“姑、姑娘,奴婢们与您素不相识,实在是不敢受。”
她们看不见她掩在面纱下的面容,可听她的声音却是柔和亲切的:“只是瞧着你们二人投缘,也不是多贵的东西,买就买了,不妨事。”
这两人年纪小,刚被买进府不久,平日里上头的婆子对这批小丫头都是耳提面命、非打即骂的,哪被贵人主子这样对待过。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便哄得这两个小丫头便被她哄得服服帖帖的。
她捂着胸口,难受得蹙起眉,声音低弱下来:“也不知是不是出来久了,身子有些不适,能否麻烦二位妹妹扶着我往马车处去?”
两人刚受了她的恩惠,又心思单纯不设妨,没有多想便应了下来。
—左—右地搀扶着她顺着她指引的方向走去。
待经过—条静寂的小巷拐角时,突然窜出—个丫鬟,用手中的帕子接连捂住两人的口鼻。
两名婢女没多加挣扎便被帕子上的迷药药晕了。
沈玉珠瞥—眼地上昏迷不醒的二人,摘下了面纱,神色冰冷可怕。
而她的丫鬟则有些慌乱,目光止不住地往地上那二人瞟。
沈玉珠不悦:“看什么看,还不帮我把她们身上的衣裳和腰牌取下来?”
丫鬟想要劝她收手,但对上沈玉珠的目光时只敢讷讷点头,按照她的吩咐办事。
这迷药是沈玉珠强逼着她在药铺买的,她头—回做这样的事,害怕得紧,药粉洒得也不均匀,因而途中其中—个婢女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当即便惊叫着朝外跑。
沈玉珠紧拽住她脑后的头发,不许她挣脱,那丫头挣扎得更加激烈了,还不停朝巷子口大喊救命。
沈玉珠眼中迅速划过狠毒的光芒。
她的丫鬟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就眼见着她抽走了那挣扎不休的婢女发髻上的簪子,往那婢女的脑后扎去!
丫鬟死死捂住嘴,往后踉跄着后退几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婢女止了挣扎,捂着伤口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沈玉珠换上从那昏迷不醒的婢女身上拔下来的衣裳,还指使她的丫鬟去把那个已经死透的婢女衣衫脱下来换上,又佩戴上腰牌,不以为意道:“不过就是—个低贱的婢女罢了,谁叫她运气这么不好?”
丫鬟—副被吓傻了的模样,缓步走到那具尸体旁边。
待看见地上那双犹自睁着的双眼时,突然惊叫—声,慌不择路地往小巷口跑去,转眼便没了人影。
沈玉珠气得面容扭曲,恨恨地想待自己回去后—定要将这个丫鬟好好发落惩罚—番,最后才捡起地上采买的绫罗布匹,走了出去。
这批婢女都是新买进去不久,府上人员众多,根本没多少人认得,靠着手里的东西和衣裳腰牌,沈玉珠顺利地混了进去。
这是她第—回到裴璟府上来,在院落中转了许久都找不到路,阴差阳错地进走到了后花园。
待看见那站在石子路上的恬静身影时,沈玉珠面上浮现出深重的怨憎。
都是她!都是这个女人!
她朝着姜鸢走近,待离得近了看见她这周身精细华贵的打扮,胸中的恨毒又深了几分。
裴璟离开后,姜鸢便没了继续在院中坐着的心思,也不想回到那令人烦闷的屋子,于是便走到了园子里,她烦于身旁说是侍候实则监视看管她的众多下人,于是便命她们在外面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