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你的脑子!
“高飞,滚出清风院!”
“就是,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哼,家主仁慈,让你们母子住了十年,真以为自己配了!”
“赶紧把这贱婢弄走,死这多晦气!”
阵阵喧嚣声,把高飞思绪拉回。
西下打量,自己正身处一间古朴房间,一张大床上,躺着位面色灰白,昏迷不醒的妇人。
而高飞,正跪伏在床边。
屋内,约摸二十多人,表情各异的盯着他。
有的义愤填膺,有的幸灾乐祸,有的神情冷淡,有的神态倨傲...高飞甩甩脑袋,悄悄用力掐一把自己。
一股剧痛弥漫全身。
这一刻,他感觉前所未有的清醒。
这时,又有人开口:“大哥,你说句话啊!
这家伙装疯卖傻,赖着不走,还是首接动手吧!”
旁边马上有人附和:“对,大哥高达可是咱们高府嫡长子,马上要迎娶郡主!
要是耽搁了,弄死高飞十次都不够!”
“就是,耽误家族和果郡王府联姻,你担待得起吗?”
“赶紧把房子腾出来,不然别怪大家不讲情面!”
此刻的高飞,低着头,认真记下每一句话,分析当下处境。
突然来到一处陌生环境,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首要任务便是搞清楚状况。
目前关键信息不多,只知道这具身体也叫高飞。
床上的病危妇人,应当是前身母亲。
至于为什么说前身,则是他的胳膊和手,大不一样。
这里叫清风院,看样子马上也不属于自己了。
还有,为首这位名义上的大哥,高达。
将要迎娶什么郡主!
其余人都是小喽啰,不值一提。
他们在逼迫自己搬走,给高达腾婚房!
见高飞不为所动,一人上前两步,面色不善道:“高飞,你要敢让这贱婢死在这,我就把你狗腿打断,让你一辈子当乞丐!”
‘噗!
’便在此时,床上妇人一口鲜血喷出,剧烈咳嗽起来!
高飞一愣,看着入眼的斑斑血迹。
没来由的,心好似被揪了下!
高飞强忍难受,上前半步,扶住妇人。
妇人冲高飞凄然一笑。
随即看向众人:“我,我们,马上就搬。
呼,呵,呵呵...”说出这句话,好像耗尽许多心血。
这时,高达上前一步,面无表情道:“陈氏,不要怪家族,族里给你准备了别院,对得住你了。”
说完,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一名男子阴恻恻道:“高陈氏,不要抱有幻想,你的那点贡献,家族早还清了,别挟恩图报!”
众人神色复杂的离开。
屋内只剩妇人和高飞两人。
高飞盯着妇人,脑子却在不停思考。
不明白这家人为何如此冷血。
还是说,前身母子,做了天怒人怨的事!
妇人看向高飞,脸上的柔情,伴着片片殷红,别样凄美。
让人心疼。
高飞竟不自觉开口:“母亲,你怎么样?”
妇人名唤高陈氏,见高飞担心模样,努力挤出个笑容。
“飞儿不怕,母亲在呢!”
此刻的高飞己然泪如雨下,内心涌现莫名酸楚。
一阵阵复杂情绪,侵袭他的灵魂。
让他难以呼吸!
却见高陈氏艰难指指一处地方,高飞上前翻找,取出一支玉瓶。
打开后,是一枚红彤彤的药丸。
高飞看向母亲。
高母艰难点头。
高飞不再犹豫,准备茶水,亲手为母亲喂下。
片刻后。
高陈氏的神色,肉眼可见,红润起来。
高飞一脸疑惑,却没有开口询问。
高陈氏坐起,像是全然好了,抓着高飞的手,一脸慈爱。
“我儿,跟着娘,让你受苦了!”
高飞摇头:“母亲,是孩儿无能,连累母亲了。”
高母轻笑着摇头:“不说这些!
飞儿,接下来,母亲的话,你千万记住,需时时警醒,片刻不能忘记。
你能,答应母亲吗?”
高飞坚定点头:“孩儿自当铭记母亲教诲,片刻不敢遗忘!”
高母露出一抹凄美笑容:“别看母亲花了10年,帮高家,从不入流小家族,一跃成为顶级家族。
其实,这都是表象!
高家己是强弩之末,若他们齐心协力,敢于断臂求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惜,可惜,他们一刻也等不及啊...”高飞脑子愈发迷糊,太多问题想问。
大脑己从莫名情绪里挣脱。
跟着对方话问下去。
“难道,这一切,都是母亲的计划?”
高母苦涩摇头,爱怜又不舍的看着高飞。
“飞儿,你太高看母亲了。
母亲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还有,你哥哥!”
高飞装作震惊的看着母亲。
表情恰到好处。
他既不知道母亲做了什么,更不知道所谓哥哥。
唯一可以确认的,高陈氏对于儿子那炽热,不加掩饰的母爱。
所以只是配合表演。
高陈氏继续道:“呵呵,不要怀疑,你还有个双胞胎哥哥!
刚一出生,就被人带走,以前不和你说,是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高飞大脑快速运转:“母亲,带走大哥的,是谁?”
高母迟疑片刻,轻轻摇头:“这些,你不要管了。
你记得,不要相信任何人!
世界是复杂的,每个人内心都有阴暗面,世界也是简单的,每个人都在为了利益奔波、算计!”
这像是遗言的话语,让高飞有了不好的预感:“母亲,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高母轻咳几声:“你的父亲,高良,是个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的莽汉,他以为,抱上郡王府大腿,就能保住地位,高枕无忧。
岂不知,这是取死之道!”
说到这里,又满是慈爱的看向高飞。
“飞儿,母亲不能看着你娶妻生子,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
好,遗憾啊...咳...”听着这发自肺腑的话语,高飞的情绪,再次被感染。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倾泻而出。
想安慰母亲两句,却哽咽难言。
高母继续道:“傻孩子,娘知道你善良,容易被人欺负,娘想保护你一辈子,娘好舍不得你...”‘吱呀!
’便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走进来一位器宇轩昂,神情却有些阴鸷的男子。
高飞低头,不去看对方。
实在是,不知如何称呼。
“陈柔,你闹够没有?”
闻言,床上坐着的高母,突地一怔,神态有些萎靡,神态苦涩。
“高良,到现在,你还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高飞也知道了。
来人,就是这具身体的父亲,高良。
高良神态倨傲,冷冷瞥过来。
突然,视线死死盯着高飞手里!
踉跄退后一步,随即想到什么,厉喝道:“陈柔,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