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忻阑愤愤地出了包厢,转头被一旁的人拦住了。
“数先生,请跟我来。”
那人伸出胳膊示意他跟过来。
数忻阑想了想不能吃亏,随意裹裹衣服就跟了过去。
等到了一间包厢里,那人等数忻阑在桌前坐下而后反锁了门,“咔嚓”一声,数忻阑一下子站起来有些紧张地看向那人。
“数先生不必害怕,我是替我老板来的,您可以叫我小何。”
何冬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面对数忻阑的满脸不信任,他只好解释道:‘‘对于您的损失,我们会给予赔偿。”
数忻阑一脸奇怪但还是慢吞吞的坐下了,整个人紧张的乱动,一会挠挠头一会抬抬椅子,要么就是西处乱看。
“……咳咳。”
青年猛的抬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何冬,整顿了下心情而后坐好:“你请我来这儿不只是为了赔偿吧。”
何冬笑了:“数先生果然聪明,您还知道什么?”
“哼,何先生谬赞了。”
数忻阑满脸不屑,都是说好话而己,他要是聪明还会负债百万吗,于是他首截了当道:“原先负责的那个服务员不就是你们安排的吗,我知道我人心善良,也不至于你们这么利用吧。”
话说到这何冬只是平静的点点头,便开始了正题。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
数忻阑:“哦吼,我是什么大人物吗值得这么庄重。”
何冬自然没接他的话,自顾自的打开,翻到第一张。
看到纸面的第一行时,数忻阑脸色僵了下,疑惑道:“过家家?”
“咳,数先生,这是结婚协议书。”
何冬控制好表情解释道。
数忻阑皱眉:“我还没瞎,我要钱没钱,要颜……还是说得过去。”
“谁看上我了?”
面对他的灵魂质问,何冬嘴角抽了抽,努力绷住脸不笑,他把协议书往数忻阑那里推了推耐心解释着。
何冬清清嗓子:“是这样的数先生,经了解,您现如今没有稳定工作,单身独居且父母皆离世,目前没有结伴亲人,在去年十月和朋友来洛城创业被骗,负债五百万,考虑到您的生活状况困难,特此向您发出邀请。”
数忻阑听完差点急眼:“你们非法调查我,信不信我告你们!”
面前的人猛的站起身拍了下桌子。
何冬坐在原位一动不动,依旧是一副毫无波澜的模样。
“但我们有办法帮您补下这个窟窿,并且……”何冬顿了顿:“能保证您今后吃穿用住不再是困扰。”
空气有一瞬的安静,数忻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拉了几下摆在何冬面前,他语气颤抖:“这不会是你们发的吧?”
“是的数先生。”
数忻阑质问道:“你们哪里来的我的号码?”
“只要我们老板想,就可以。”
他继续刨根问底:“你们怎么知道我负债累累,我分明是今天才决定担下这五百万的。”
他停顿了下想起什么,情绪有些激动。
“不会是李文社告诉你们的吧!”
何冬扶额示意他坐下,等他闭嘴后才说:“这些不经过我们老板的允许您是没有知情权的,不过您只要相信,我们可以解决您的麻烦。”
数忻阑想了想,决定先了解这个什么协议,于是冷静下来问道:“你们要怎么帮我?”
“结婚。”
—晚上九点半,数忻阑向经理请了病假,回到出租屋后,他对着手里的协议书和一包现金大眼瞪小眼。
这钱他数过了足足有五万!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爬上心头,数忻阑坐在沙发上仔细阅读这份协议,看了看确实和那个什么何说的一致。
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接受,单单是结婚就可以白拿几百万,更何况,和他结婚的对象他见都没有见过。
数忻阑把手里的现金小心翼翼的放进抽屉里,然后点开手机浏览器,凭着记忆输入了几个字。
“蜀墨集团总裁莫雾呈。”
屏幕瞬间弹出无数条关于这位总裁的信息,数忻阑眼睁的老大,滑动着屏幕一个个点开看。
莫雾呈,男,27岁,蜀墨集团创始人兼总裁,18岁保送伊科大学,获得市级物理奖第一名,全国物理研究创新赛第一名,大学期间通过家里投资相关企业获利百万,与众多企业家合作成名,毕业论文被展示在校园网模范榜。
毕业后在洛城创业,三年下来势力飞速增长,不少商业大佬寻求合作,近几年来更是经济猛增,人才往来众多。
“我草……”数忻阑实在不解,这么完美的人会找他结婚。
等等。
他继续划拉屏幕点开一个个专栏,奇怪的发现这位不曾谋面的结婚对象,怎么一张照片也没有,他不死心继续翻来翻去,等翻到底后他才绝望的发现,这家伙真就一张露脸图都没有。
不行不行,数忻阑陷入了短暂的纠结,虽然他是奔着钱去的,但是脸才是大事。
老公的脸老婆的门面,想着想着数忻阑也没有察觉自己己经自动把自己归位下面那个了。
这就不能称得上完美了,他又有些难受,但还是带着疑问打开了贴吧。
一棵数:求解这个蜀墨集团的总裁为什么一张照片也没有。
等了几秒,有人回复了他。
十连必出史回复一棵数:回楼主,这个是圈内都知道的,莫雾呈不允许任何媒体或个人在网络公开他的长相,所以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就别妄想在网络看到他的真容了。
不上早朝回复十连必出史:赞同,不过网传莫雾呈不仅长的丑还又矮又胖。
数忻阑:“?”
十连必出史回复不上早朝:诶对对,他27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嘛!
制定和网上说的一样,他不行!
数忻阑:“……”玩球,想象中的一米八帅气迷人又多金的老公破灭了,数忻阑欲哭无泪的关闭贴吧,简单洗漱一下吃了个药就躺在床上了。
他蒙着被子,默默聆听着风扇嗡嗡的声音,脑子里乱七八糟。
既然是结婚,受益方绝对不止他自己,可是他有什么好图的?
数忻阑从被子里探出头,望着窗外的树影渐渐有些困倦。
算了,他本来就是烂命一条,苟活在这座城市里,在过去的一年里他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无依无靠,胆小到自杀都舍不得,就算那个人真的骗了他,那就骗了吧。
都欠债五百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想着,情绪翻涌,伴随着一天的劳累陷入了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