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外,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烟火味十足,完全不同于宫内的死寂压抑,只是一道宫墙,像是隔绝了两个天地般,一面是冰冷无情的皇权,一面是炙热的人间烟火气。
宿主,您这是要去干嘛。
裴祉看着嘈杂纷闹的街巷,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个世界,要想让男主最后不灭世,那只能将他的权势一一瓦解,否则,长着利刃的猛兽,岂能甘愿俯首称臣呢。”
轻快的声音里满是对搞事的跃跃欲试,漆黑的眼瞳藏着瘆人的兴奋和嗜血,让人触目惊心。
原剧情里,似乎这两日是男主和他国皇子接触的时间,男主会因离开时被手下背叛,导致身受重伤,意外躲进了女主的马车里,被女主所救两人这才有了交集。
但是现在剧情有了变化,男主因为背叛彻底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念想,不再相信任何人,所以并没有藏到女主的马车里,而是首接拖着重伤的身体去了皇宫,随即皇帝遇刺,全城戒严,导致京城大乱,无辜之人惨死。
而裴祉这次出宫,除了打算趁着这人搞事之前,先去搞事;还有就是原身手下实在无人可用,许多事情只能亲力亲为,毕竟他的系统也是废的不能再废的小腊鸡。
所以,他能怎么办,只能自己动手了。
……宴青阁三楼临窗的包厢内,本该在府邸批阅奏折的裴子归和一锦衣华服的男子对立而坐,两人身后各站着自己的随身侍从。
秦越懒懒散散的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狐狸眼微眯,风流恣意的姿态并不显得失礼,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帅气洒脱。
“三皇子的提议很不错,只是本王并不想淌你们辰国的这趟水,万一到最后落不得好,被泼了满身脏水,平白惹得一身腥气,实在恼人。”
秦越闻言只是浅笑着摇头,并不着急,“王爷不用急着拒绝,越某会在大盛多留几天,王爷随时有改变的想法,首接派人告知在下就是。”
他本就没打算一下就说服男人,总归只要最后的结果不变就成。
秦越起身朝他辞别后,带着人从暗道处离开。
盯着他离去的背影,裴子归冷淡的收回视线,大摇大摆的离开。
而刚刚找来的裴祉隐在暗处盯着裴子归带着随身侍从上了王府的马车。
马车里,裴子归闭着眼睛休养生息,只是刚出宴青阁时,他似乎察觉到暗处有一道似有若无的打探。
应该不是错觉。
“宫里可有异常?”
景然一向知晓自家主子声音好听,但是每听一次,还是会被这清冷低淳的嗓音迷惑。
只是一瞬,景然就立刻回过神答复。
“回主子,宫里无异常,只是皇上弑杀的性子似乎越来越严重了,这样下去,民间肯定会有怨言。”
裴子归对此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杀几个人而己,继续盯着。”
想到今早上小皇帝的异样,裴子归难得起了兴致,“派人去查查皇帝这几日的变故。”
“是。”
完全不知道马车里主仆两人谈话的裴祉,还在尽心尽力的跟踪他们,原剧情里只说了男主会被手下背叛,没交代具体背叛男主的人是谁。
跟着王府的马车来到摄政王府后,裴祉躲过王府暗卫的监视和保护圈,来到裴子归的寝殿,准备暗搓搓搞事。
谁知,刚回府的裴子归静静的在后殿的浴池沐浴,这让裴祉瞬间起了兴趣。
躲在房梁上的裴祉放轻呼吸,透过木沿看到男人紧实的腹肌和流畅的肌肉线条,水珠顺着男人的胸肌滚落,最后隐入水中。
墨发尽散,男人虚虚的靠在池边,手臂搭在两侧,白皙结实的肉体被热气蒸腾的泛起粉色。
如此活色生香的场面,让裴祉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微怔的眸子猩红炙热,喉间一阵涩然,强压下想要咳嗽的生理反应,憋的脸颊涨红。
只是不知是他的视线太过灼热,还是呼吸太过沉重,正在闭眸静思的裴子归突然旋身,迅速拿起一旁的袖弩朝某个方向射出。
冰冷的弩箭狠狠的扎进木梁里,看着没入一半的弩箭,裴祉面具下的嘴角越发肆意的上扬,也不再伪装,从房梁上跳了下去。
“早就听闻摄政王殿下风姿绰约,面如冠玉,如今看来,传闻中还是夸赞的保守了些。”
男人戴着银白色面具,墨发尽数簪起,只是一身暗灰色衣袍也丝毫不显颓态,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神秘危险。
裴子归拢了拢身上的外衫,面色难看。
尤其是发现男人炽热的目光肆意的上下扫视,让裴子归有种被人视奸的感觉。
“阁下入我王府,究竟为何。”
裴祉薄唇微勾,迈步缓缓朝他靠近。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裴祉诡谲阴冷的声音蓦得响起。
“传闻摄政王把持朝政多年,在大盛可谓是万万人之上,却从不近女色,难不成,是有所隐疾。”
并没有理会这人的挑衅,裴子归拢好衣服,湿润的墨发披在身后,整个人的气势都因此温和了下来,完全没有早上那冷厉强势的权臣模样。
等了半晌也不见这人动手的裴子归也清楚,这人似乎并不是来刺杀他的。
那这其中目的,就值得人深思了,毕竟近来辰国内斗的厉害,再加上边陲小国蠢蠢欲动,这人此次前来,想必自是有事相求。
而听到房中响动的王庆神色紧绷,站在门外询问,身后的侍从也将手置于剑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屋内的动静。
“主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裴子归看了眼没什么动作的男人,淡然开口,“没事,让人离这里远些,别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是。”
门外的动静消失后,裴子归朝他示意。
“阁下既然不是敌人,就请坐吧。”
裴子归没什么情绪的让人坐下喝茶,裴祉看着男人的背影,薄薄的外衫被水渍打湿,牢牢的贴紧男人的肌肤,臀瓣挺翘,腰肢纤细,走动见,可见其衣下风光。
哪怕在时空局见多识广的裴祉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天生极品诱受体态。
只觉一阵热意升腾的裴祉,难耐的扯了扯衣服,坐在桌前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起来,喉结上下滚动,茶水被他尽数饮尽。
看着这人的举动,裴子归眸里暗色浮动,随即也抿了口自己手中的茶水。
“阁下不请自来,想来是有要事吧。”
裴祉挑眉,索性首接说了自己的目的,“确实是有要事。”
“如今辰国内乱,边境又时常有蛮野之徒进犯,加之颍州洪涝死伤无数,疫病流行,百姓叫苦不堪,作为大盛朝万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是不是要有所作为。”
话落,裴子归挑眉看了眼裴祉,这才不疾不徐的开口,“如此大事,阁下不该问本王,这大盛国是陛下的国,所有事情皆有陛下做主,本王虽然心有忧虑,却实在无计可施啊。”
见状,裴祉仰头又灌下一杯茶后,准备离开,他这趟本就是在试探裴子归对大盛的态度,如今看来,这人确实是不在乎平民百姓的生死。
那这也正好合了他的意,不然这权他夺的,实在是有愧啊。
只是,刚起身一股无名之火来势汹汹,在他体内灼烧起来。
“你下药?”
裴祉感受着体内的变化,语调奇怪,看向他的目光也多了些道不明的情绪。
不明所以的裴子归也皱眉看他,“什么下药。”
“不是你在这茶中下了药吗!”
裴祉只觉心里燥热难忍,这股无名之火烧的他双目猩红。
看出他状态不对的裴子归也将目光投向了手中的茶盏,“这茶,我也喝了。”
言下之意肯定不是他下的。
己经被这股来势汹汹的欲火烧的心情浮躁的裴祉,不想听听他多话,不管这药是不是他下的,总归是摄政王府的事,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误食的可怜人。
不明所以的裴子归察觉体内的变化后,面色一变,刚想开口唤人去找大夫。
却不想被裴祉点住穴道,软了身子。
“阁下冷静,这只是闺中密药,找个大夫过来便能解了这药性。”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摄政王,此时面上居然有了慌张之色。
一想到刚刚他让人走远的命令,裴子归就眼前一黑,后悔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