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丧将过,虽说再过几日便是封后大典,但司烜钰昨日如何对待诗轻怡之事,在朝中根本不算秘密,如今皇上与大将军府不睦的讯息,怕是早已传开。
司烜钰登基之初为何会立诗轻怡为后的原因不得而知,但这次已表明他对诗氏下手的决心,诗轻怡接下来只会举步维艰……
“易哥哥,多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能和你走。”
诗轻怡不动声色的将手缓缓抽回,眼中虽有无奈,但不失坚定。
她如何不知以后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举家大祸,但这样就更不能撇下父亲,也不能再连累其他人,尤其是一心为了自己的春常易。
“轻怡!”
春常易见她态度坚决,越发担忧,双眉紧蹙,“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也不用管,只要和我走就行!
轻怡,难道,难道你不知我对你……”
“易哥哥!”
还不等他说完,诗轻怡便将其打断。
虽未行大礼,但封后诏书已下,她就是未来的皇后,要是他这些话被人听到……
春常易还想再说些什么,殿外传来跪拜声。
随后司烜钰英挺修长的身影,进入殿内。
他今日着了身墨色常服,翻边滚金,衬得脸部棱角分明,眉目如画,深邃的眼眸格外凌厉。
四目相对,想起方才,诗轻怡心中也是一阵后怕。
她虽尽力掩饰,依旧被紧握的双手出卖。
司烜钰薄唇微抿,神色不明。
他径自越过俯身跪地的春常易,上前坐在榻边,抬手将要起身的诗轻怡按住揽在怀中,低声问道:“身子好些了么?”
两人近到几乎能听到他温热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声,诗轻怡下意识就要避开,却发觉他格外用力。
“启禀皇上,臣妾已经好多了。”
她不明白司烜钰的用意,只好将头低下,不再看他。
春常易虽无法看到发生什么,但能察觉诗轻怡话中的勉强,正焦虑间,司烜钰好似才想起殿内还有第三人在,漫不经心道:“春太医倒是尽心尽力。”
被迫靠在司烜钰怀中的诗轻怡闻言心头狂跳,谁知他说完这句后,摆了摆手:“免礼平身,若无事就先退下吧!”
“臣,告退。”
春常易乍然见到两人情状,心中颇不是滋味,但在诗轻怡暗含担忧的目光下,退了下去。
君臣有别,他如何能与如今大权在握的司烜钰抗衡!
直到他离开,司烜钰也没放手,诗轻怡略有迟疑。
“皇上……”
他轻轻抚上诗轻怡姣好的侧脸,让她不得不抬头。
看着这苍白愕然的脸,蓦然想起这两人方才在他眼前都还不忘“眉目传情”的事,心中无名烧起一股怒火,司烜钰一声冷哼。
“朕倒是低估了你,爱妃当真好本事!
可否告诉朕,在这后宫之中,朝堂之上,还有多少人是你笼络不到的?”
诗轻怡脑中“嗡”的一声炸开,难以置信地直视着他,甚至一度怀疑方才是不是耳误,他把她看成是什么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司烜钰眉头一挑,躬身凑到她耳边,姿态亲昵,却不带一丝感情。
“莫忘了你的身份,是未来的皇后。”
俊朗的身影错开一步,就要转身离开,却发觉袍角被死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