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兴冲冲的来到父皇的寝宫,却得知父皇并不在宫里。
“父皇呢?”
“奴婢不知!”
“父皇什么时候走的?”
“奴婢也不知……”
其实不是小太监不知道,而是他根本就不敢说。
随便泄露陛下行踪,那可是砍头大罪,借他几百个胆子也不敢说啊。
李治见实在是问不出什么,只能回到自己的寝宫生闷气。
只是越见不到父皇,他就越发的好奇,父皇到底去了哪儿呢?
李世民再次故地重游,当场就被桑林村的变化给震惊了。
他上次来的时候,桑林村只修了两排砖瓦民房。虽然看上去很气派,但数量太少,只占了全村的一小半吧。
然而,今天一看,几乎全村都换上砖瓦房不说,就连原来的泥土路都换成了石板路。
更让他惊奇的是家家户户门前还有一条暗渠,专门用来排水排污之用。
“这小小的桑林村,竟然比长安都要规整了……”
长安还有许多地方是泥土路呢,只有朱雀大街早年间铺设了石板。但随着日积月累,很多石板已经破损,朝廷一直没抽出精力去修缮。
“陛下说的是,长安的朱雀大街都没铺的这么平整,真不知冢公子为何要将这样好的石板铺在小小的桑林村……”
“哼哼!”
“朕看他就是钱多烧的!”
“他不是会挣钱么,改天朕命他去管理户部,若是一年不给朕挣几百万贯银钱,看朕不打烂他的屁股!”
徐惠听得云里雾里,想不通陛下为何要发火,又为何要打烂某人的屁股。
张阿难却是听懂了,他知道陛下这是酸了。
不过也不怪陛下心里泛酸,谁家长辈看到儿孙这般乱花钱能不生气?
据他派出的人统计,自打皇孙殿下被封为咸阳县男爵,已经往这个小小的桑林庄投了近一万贯钱!
李世民走了几步,看到路旁栽的整齐的树,心里又泛酸了。
“他竟然还栽了树?”
“咦,这立在家家户户门前的杆子是干嘛的,上边好像还有个灯笼,该不会是专门为了挂灯笼才立的杆子吧?”
李世民话音刚落,就看到上次接待他的胡德禄颠颠的跑了过来。
“贵人在看路灯?”
“什么路灯?”
“贵人有所不知,这是俺们爵爷的吩咐,让家家户户都在门口立个杆子,然后用来张挂灯笼,方便照亮过往行人。”
“灯油的钱由爵爷出,家家户户只需每日按时按点将灯笼点着,再将灯笼灭了即可。”
“这这这……”
李世民听到这里简直破大防,他的皇宫都没这么奢侈!
“这得花多少钱?”
“谁说不是呢,小老儿也劝了好几次,可我家爵爷就是不听!”
“朕……真真是气死我啦,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他!”
胡德禄一听这话赶忙吓得缩了缩脖。
“贵人一会儿见到我家爵爷,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呀……”
“老丈放心,我晓得轻重!”
“你家爵爷呢,该不会又去挖水库了吧?”
“回贵人的话,水库早就挖完了,我家爵爷现在正领着村民挖引水渠呢。”
“引水渠?”
“是啊,这是早就规划好的,本来都快挖完了,只是有一段水渠要挖开官道,然后在官道上修桥,这才耽误到现在……”
“修桥也不费事吧?”
“一条引水渠而已,挖开官道重新铺一层石板都够了,咋能耽误到现在?”
胡德禄闻言颇有几分抱怨的说道。
“这不是陛下要来吗,官府提前半个月就跟我们打招呼了,让我们不许破坏官道,以免惊了陛下的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