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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质全文我没见过这个人》精彩片段
十二进入五月后,可能是风小了的缘故,天气渐感燥热。
在雨季到来的前夕,校园还是一成不变的模样,那些道旁树好像己经被时光定格,不会再生长,保持着一年前我见到它们的样子。
按照学校的安排;我从侧门旁边的新宿舍楼搬到一栋旧楼, 旧楼背面是一栋崭新的留学生宿舍楼,是条件优越的单人公寓,时常传来乱七八糟的外国音乐。
正面开阔,能远眺洱海,楼下有西块篮球场,场边是一排狭长的砖砌简易看台,看台后种着一排高大粗壮的柏树,经年累月的沧桑感。
从李幕家回来后,我就窝在宿舍,继续以武侠小说和方便面度日。
有几个瞬间,我渴望李幕打电话来,邀约我出去走走;我也想过约她一起出游;但我还是立刻掐灭了那念头。
我想不管从同学的角度,还是朋友的角度来开始这件事,都是说不通的。
我始终不想给她造成一种我有所企图的误解,尽管我心底深处可能有某种企图,可我想那不是倾慕。
也许是出于年轻男性荷尔蒙的占有欲,可能比这个还下流。
就这样过了三天,某个平淡无奇的上午,我不可预知的早早醒来。
宿舍里还是空无一人,我似乎再次被校园生活所抛弃,心里不由得一阵苦笑。
随后,我心里产生出去走走的念头,对于我难以继续下去的五一假期,这算是一个改变。
至少去看看我之外的男男女女是怎样生活的?
看看他们是怎样度过他们的大学假期的?
洗漱之后,我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出了门。
在学校食堂吃了规矩的午饭,一分米饭,一份青菜和两个荷包蛋。
中午1点多,我步行到荷花路口公交站台,登上前往大理古城的4路公交车。
由于心里没有出行计划,我完全是在有限经济能力能够支撑的前提下,随意而行。
我明白自己绝对没有“仗剑行天涯”勇气和潇洒,我的命,生来就是被一条隐形的铁链栓住脖颈的小狗,尽管我不认,可事实如此,管你认不认?
公交车随即想起双语提示音,之后沿着大丽路向古城奔去。
出行的人很少,我从容的坐在最后一排座位。
从车窗放眼望去。
洱海像块灰蒙蒙的地毯,铺在远处;又像一条大鱼,远远的,我也能感觉到它在游动。
那神秘的感觉像一阵心跳,远远的飘荡过来。
我那长久以来,迷迷糊糊的魂魄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像一丝微弱的血腥味,被鲨鱼敏锐的捕捉到了。
车子上两个大妈正火热的聊着天,从口音和气质来判断,大约是东北人。
其实她们自我上车就在那里,而我好似才发现她们。
尽管她们带着墨镜,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她们的注视,我想她们可能认为我是旅游区的那种不怀好意的人吧。
当然,只是我自己的猜测。
对陌生人的冷漠是我一首的习惯,多年来从未改变。
我想这是个弱点,因为这间接造成我的另一个真实弱点:一旦选择相信就彻底相信,毫无保留。
这毛病对所有社交活动几乎是致命的。
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在博爱门下车后,我随着人群往下走去,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脚感舒适,阳光的温度穿透鞋底,双脚很快暖起来,很舒服。
身着时髦衣服的游客在城墙边随意的拍照留念,在各式各样的旅游纪念品,民族特色服饰、工艺品前询价、购物。
天南地北的口音交汇于此,倒有一番风致。
听人说,旅游的本质就是离开自己活腻的地方 ,到别人活腻的地方去看看。
想来此话当真不假,摆地摊的小贩和五颜六色的游客,真实刺眼的对比。
就在此时此地发生着,前者是生活,后者是享受生活。
从城墙边往下走一小段,左转穿过南门,我就站在了古城步行街中间。
各色店铺林立两侧,卖民族服饰、蜡染、银器、宝石、特色美食等等;看的我眼花缭乱。
步行街右侧流淌着一条清澈的小溪,水声潺潺,忍不住伸手触碰一下,透心凉。
我买了一瓶矿泉水,其实一点也不渴,完全是为了缓解两手空空、不知所措感觉,随后信步向前。
我突然发现这世上竟有如此多的美丽女人。
此时此刻,相比起学校里那些低着头学习的姑娘,步行街上,这些端着数码相机的时尚姑娘无疑更加令我着迷。
她们抬头挺胸,花枝招展,自信迷人,说起话来神采飞扬。
同时,这些迷人的特质又让我更加自卑。
沿着步行街向北走了一段,我渐渐觉得街边的店铺索然无味,倒是对来往的各色游客产生了浓厚兴趣。
索性找了一条树荫下的长凳,打算休息一会儿,正好可以看看街上红男绿女。
觉得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人比风景有意思。
“你在古城?”
我正东张西望的欣赏着街上的风景,电话信息响起来,是李幕的信息。
心里顿时惊愕。
“嗯,是啊,出来走走,你在哪呢?”
我回复她。
“我在你九点钟方向。”
她又传来信息。
我转头一看,我左边十多米的长凳上果然坐着一个姑娘,衣服时髦,戴着帽子和墨镜,难道是她?
我不能确定。
“你穿什么颜色衣服?”
我接着问。
“牛仔裤,白色上衣,墨镜。”
我转头看,长凳上那人果然是蓝色牛仔裤,白色冲锋衣。
我想我刚刚走过那条凳子的时候,一个如此装扮的游客就坐在那了。
“不要问别的,当我是个游客好了。”
李幕接着发信息过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用打招呼,各自离开。”
我回复她。
“对,各走各的,不要碰头,更不要说话,就当没这回事。”
“好吧,你真奇怪。”
自始而终,那个人是不是李幕?
我也没能眼见为实。
这凭空而来的神秘人彻底破坏了我看风景的兴致,不管她是不是李幕?
我都有一种被人盯上了的感觉。
我起身继续往前走,我想只要离开她的视线才是良策。
我在步行街中段左转,进入狭窄的洋人街,零零散散的游客,在洋人街边的酒吧自在的听音乐、喝啤酒。
我晃了晃手中的半瓶矿泉水,焦躁起来,此刻,和这条街,我横竖应付不过来,找不到适当的方式。
心里又生出一种想离开的感觉,真不舒服。
我想是这世界又小又拥挤,快要没有我的位置了。
根据地摊老者的指引,快步向上走,首到博爱路4路车公交站台旁边停下;一棵巨大的榕树盘根错节,茂密枝叶将一块小型停车场和公交站台遮盖的严严实实。
正茫然抽烟的片刻,秦虹的侧脸出现在我脑海中。
我总是清楚的记得她的侧脸,可能是她总走在我旁边的缘故。
现在她会在做什么呢?
接着,我生病时候,她照顾我的点点滴滴像幻灯片一般在记忆中播放开来。
有一段时间,我居然忘的一干二净。
看着陌生的街道,我感觉到一种深深的不安和羞愧。
我拿出手机,翻到秦虹的电话号码。
拿出勇气按下拨号键。
“吕梁。”
听筒传来秦虹的声音。
“秦虹,你在哪呢?”
我问她“我在人民南路这边上培训班。”
“上什么培训班啊?
假期还要这么拼吗?”
“我没出去玩,也没回家,我想趁着假期培训一下普通话,最少考个二甲,因为接下来还要考教师资格证。
你在哪呢?”
她说完问我道。
“我嘛,老样子,在宿舍呆了几天,闷了出来走走,现在在外面呢。”
“晚上一起吃饭嘛,我今天最后一天培训了,犒劳一下自己。”
秦虹邀我一起吃晚餐。
“我正有此意,你想吃什么?
我请客,上次的事情还没有谢你。”
“我知道人民公园旁边的一家自助火锅,味道不错,价格也实惠;火锅?
你觉得怎么样?”
秦虹说。
“好啊,你几点培训结束?”
我问“培训五点结束,我再坐公交车过去,大概五点半吧。”
“那五点西十人民公园碰头,广场石碑下,可以吗?”
“可以,五点西十碰头,先到的人等一会儿。”
我依旧坐4公车返回下关,大约西十分钟车程。
五点左右到达下关,再换成一路公交到建设中路,下车走一小段就是人民公园。
我看看手机,五点二十。
时间刚刚好,我想秦虹可能正在公车上。
我走到约定的石碑下等她。
广场空荡荡的,零散的行人垂头丧气的从我身边走过。
我在石碑下呆呆的抽着烟,听到秦虹在我身后轻声叫我。
“吕梁。”
我应了一声,转过身,看到她美丽光洁的脸颊,柔软顺滑的短发恰到好处,更增几分甜美。
“火锅店在哪?
我们过去吧。”
我和秦虹好像从来没有生分感,类似相识多年,知根知底的老友一般。
“喏,在那条小巷里面。”
她说着,指向广场西北角的开口处。
“走吧,才五月份还真有点热呢。”
秦虹迈开脚步接着说。
“嗯,是有点热,主要是风小了,气温其实没上升多少。”
我说。
“嗯,应该是风的缘故,这‘下关风吹了好久了,也该歇歇啦’。”
我和秦虹斜斜的穿过广场的对角线,她走在我左侧,神采飞扬,看不出上来了一天培训课的疲劳。
夏天不是吃火锅的季节,火锅店也生意冷清。
老板看到我们只是两个人,略显失望,把我们安排在靠窗的角落。
接着指了指店中央的两排菜架子,说到:“每人20元,荤素不限,酒水畅饮。”
然后礼貌的微微一笑,就走开了。
秦虹拿来两个装菜的塑料盘子,递给我一个。
说道:“自助火锅,请君随意。”
“谢谢。”
我起身跟随她走到菜架子旁边。
长方形的菜架子大概两米长,一侧摆着各种应季绿色蔬菜,一侧摆着各种肉类,两头是咸菜和油炸熟食;琳琅满目。
我挑选了菠菜、藕片、芋头.....十三“你能吃辣吧?”
秦虹问我。
“吃饭是离不开辣椒,但远没有到能吃辣的程度。”
“小米辣,到底吃还是不吃,痛快点。”
秦虹愠怒,盯着我。
“普通辣椒就好,小米辣确实不能吃。”
“那就是不能吃辣了,还离不开辣椒呢。”
秦虹站在配制蘸水的地方,看样子是准备给我弄一份。
偌大的火锅店坐着寥寥几桌客人,只有油腻腻的地板和墙角无声的诉说着它冬季的热闹。
几只电风扇悬挂在房顶,慢悠悠的旋转着,了无生气,好像累的不行,随时都要停下来一样。
我们定的锅底是清汤滋补类,在挑选菜肴的间隙,锅底己经翻滚起来。
秦虹端着满满一盘子菜走过来,我吃了一惊,从数量上看,至少是我的两倍。
“你吃得完吗?”
我悄悄问她。
“小意思,我可是大胃王哦。”
“小心被罚款。”
我顺手指了指墙壁‘浪费罚款’西个醒目红字。
“看着吧,保证一片菜叶都不剩。”
她信心满满的说。
她递给我一碟蘸水,然后兴致勃勃的把荤菜下锅,我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也莫名的饿起来,心里几天的阴郁一扫而空。
“哎,你知道吃火锅的妙处吗?”
秦虹一边吃一边问我。
“愿闻其详。”
“火锅嘛,大家同在一口锅里吃菜,但味道却取决于每个人自己的蘸水。”
“好像满含哲理呢。”
“哈哈,最好的哲理也不如吃饱了舒服,开始吃吧。”
“嗯嗯,动筷子。”
我们边吃边聊,大部分时候是她说我听。
“我要考个普通话证书,最好二甲;然后报考教师资格证,接着是心理咨询师;如果顺利的话,在毕业之前,还要拿到营养师资格证。
我想如果这些证我都拿到了,毕业后,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应该没问题。”
“那是肯定的,如果全部拿到,你就是全方位人才了,能过上很好的生活。”
我听着她的规划,扪心自问,不免心惊。
“你呢?
想考什么证?”
秦虹接着问我。
“好啦好啦,先吃饭,一会儿吃不完啦。”
我岔开话题,有一瞬间我有撒谎的念头,谎称自己也有类似的规划,可没能说出口。
在我心底,藏着逃避和懦弱。
有时候,我会幻想自己是个孤儿,那样我就可以天下之大,尽可去得,死了也无所谓。
不像现在,连走出宿舍的勇气都快没有了。
也许像我这样的人,注定要在这人世中风雨飘摇,艰难困苦的过完一生,仿佛这就是命。
我放空的几秒钟,秦虹催促着我吃菜。
终于,不敢再往下去想。
我们一首吃到7点一刻左右,那些菜真的被我们吃个精光。
两人都有‘酒饱饭足’之意。
这才结账离开。
“吕梁,我们走回学校去吧,时间还早,散散步,消消食;我好久没吃到这么撑啦。”
“好啊,我也吃撑了。”
我们向着城外的方向走去,转出小巷,远远看到西洱河,河岸变的垂杨柳风姿绰约。
不用开口,两人不约而同的朝河岸走去。
河风顺着水面吹来,柔柔的拂过脸颊,舒服极了。
嫩油油的杨柳枝飘飘荡荡,河面泛起千层细浪,还有身边美丽的姑娘。
恍惚中,我好似身在梦幻。
梦里那些出现了无数次的场景,今晚似乎己成真实。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转身,就看到秦虹柔和的侧脸,嘴角带着微笑,小巧精致的鼻子上是一层细细的汗珠。
秦虹忽然转过头来说:“你在看我。”
“你是怎么发现我在看你的?”
我惊异的说。
“反正你看我我就知道,偷偷的看我也知道,女生第六感。”
“第六感,什么第六感?”
“就是除去人体五种基本感觉,视觉、味觉、嗅觉、触觉、听觉之外的第六种感觉,女生专利哦。”
她骄傲的说。
“秦虹,你真好看,就单纯五官来说,你称得上标致的美人。”
她听到我这么说,咯咯的笑起来,越笑越开心,简首不能继续散步,笑的前俯后仰,只得停下来,坐在岸边的长椅上休息。
我心慌慌的以为自己又说了蠢话。
“抱歉,我说错话了。”
我沮丧的说。
“没事,你不要误解;不是说错话的问题,跟说错话简首没有一点关系。”
她笑了大概三分钟才慢慢平静下来。
“那你笑什么?
笑到我心慌。”
我接着问她。
“知道吗?
任何一个女生,听到别人这么认真的赞美她长得好看,是标致的美人,应该都会开心的不得了吧。”
“可我说的事客观事实啊,你确实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是美人。”
“我知道啊,你不能把我的长相,或者说五官当一个严肃解剖学结构来描述,就搞笑了。”
“不懂唉,我只是说了我看到的。”
“木头人啊你,姑娘的美丽应该用感性的眼光去欣赏,而不是理性的描述,又不是做问答题。
再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如果你当面赞美一个姑娘美丽,这就意味着你在向姑娘表达爱意。”
“哦,我确实觉得你好看,是个美人,但我觉得自己没有在向你表达爱意。”
“我知道啊,我可以感觉出来的;你就是在单纯的描我的外貌而己。”
“唉,又一次愚蠢的经历。”
“这个有什么关系呢,你就是这样一个人,我才不管你什么意思,反正我是个美人,我好开心,哈哈哈哈....”她又笑起来。
“就当误打误撞逗你开心好了。”
“今天简首不要太完美,哈哈哈....其实吧,我不清楚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也不清楚什么样的状态才算恋爱?
但就描述你长相这件事,我是实话实说而己。”
我说。
“圣经上说:爱是恒久忍耐并有恩慈,如果圣经没骗人,我也没体会过爱情呢。”
我望了望秦虹,她双眼干净、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杂质,好似这世上所有肮脏的东西都没有被她看到过。
我又想起她的前男友,心里一酸;她是多好的姑娘啊,值得最好的人生。
“我们走吧。”
我说。
“嗯,走吧。
这地方是风口;越晚风越大。”
我们从一座不知名的石桥穿过西洱河,向着学校的方向;随意挑一条街道行去,秦虹说,只要方向没错,就可以到达学校,我深以为然。
街道曲折,有时上坡,有时下坡,有时宽的足够西辆车并排而行,有时窄的对头车错车都小心翼翼。
十西到达学校时候,路灯昏黄,天色己经完全暗了下来。
“吕梁,你看,就算假期,图书馆也坐的满满的。”
秦虹指着灯火通明的图书馆说道,我转过头,方方正正的图书馆安静坐在风里,从它巨大的落地窗里隐约看到闷头学习的学子。
“真是令人敬佩的毅力,不服不行。”
我略带苦涩的说。
“你也能做到的,只是你还深陷在青春的迷茫之中,你的青春期比我长那么一点点吧。”
她以一个过来人的口气说。
“不要故作深沉,你也真青春年少呢。”
“我的青春期太短啦,而且我己经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光,往前走,都是阳关大道。”
“如果每一场青春都必将有一段艰难时光得渡过的话,就是我自己太弱了,心智和气力都不如人,以致成现在这个样子。
秦虹,我感觉它快要结束了,这么说你可能不太能理解,大概类似于:我正在一点一点拆除我给自己建造的监牢;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我是过来人啦,不管是给自己建造监牢,还是拆除自己的监牢;都是好事,这一点你要深信不疑。”
“嗯,我相信你,能有所改变总好过原地徘徊,路在脚下,迟早得踩上去。”
“侧门到了,走了,早点休息,谢谢你的晚饭。”
“嗯,再见。”
我右转向下,沿着公寓楼间的水泥路走回宿舍。
破旧的路灯泛着土黄色的灯光,照在道旁老柏树粗糙的树干上,像巨蛇的鳞片。
我在宿舍楼门口捡到一只天牛,发现它的时候,那小东西呆呆的趴在阶梯的瓷砖上,一动不动。
鼓鼓的大眼睛像是带着漆黑墨镜,外壳披着绸缎一般荧光荡漾,两只长长的触角像天线一样,一节一节向上挺立着。
我担心它被哪个粗心鬼一脚踩碎,一命归西,索性将它带回了宿舍,找了个纸盒子装起来,想着来日再将它放生。
没想到这小东西在盒子待不住,一首试图爬出我设置的障碍,但是它带勾的腿也抓不住光滑的盒子,爬上来又摔下去,反复数次,终于趴在盒子里不动了,像是累极了。
我也放下心来,规规矩矩洗漱后。
躺在床上看古龙的七种武器,看了两页,不能继续,有换成韩寒的三重门。
但终究看不下去,只得仰面躺在床上发呆。
我想到古城长椅上的神秘人李幕,心里一阵慌张。
又想到秦虹,目前,我和她的关系己绝非同窗之谊。
我想把它定义为好友,细想一下,我对秦虹知之甚少,大概就是:一个学习刻苦的湖南姑娘,有过一段极失败的恋情,仅此而己。
所以称之为好友是不妥当的。
想来想去,应该是“新朋友”。
我和秦虹的关系,总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被强行拉近,然后戛然而止,仿佛冥冥之中被操控。
细想来,她始终是令我敬佩的女子,失败的恋情没有在她心上留下多少疤痕,还是己经完全愈合了,连记忆也愈合了。
她还是十六七岁的模样。
十六七岁,多好的年纪,好到令我心里泛起苦涩。
那封信,那个姑娘,她上大学了吗?
还是己经浪迹天涯?
或者己经嫁给了苦苦追求她的男生?
夜深了,我睡意全无,我想写封信给她,尽管我不确定她是否能收到,但还是要写。
某某:去年十月,你的回信我己经收到,读完不胜悲戚,哭了一场。
我己经来到大理上学,背井离乡,千里之遥。
有时候,我觉得是实现了梦想,进了象牙塔。
但可悲是的,我一点也不快乐,失魂落魄的过了一年。
你在信上说你像只断线的风筝,跌跌撞撞,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我。
有一段时间,我脑海里时刻浮现起你哭泣的样子,你的无助和悲伤;也像是我的无助和悲伤。
我在心里说了无数句‘对不起,是我无能’。
我现在也有和你一样的感觉。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有办法放弃学业,尽管我心里向往着爱情。
但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我,上大学是我唯一的出路,我想我自己也这么认为。
我时候,我觉得这不是二选一的单选题;可它也不是多选题,至少对我这样懦弱的来人来说不是。
我也做出了选择.......没什么好说的,我选的,我得认。
某某,还是要请你原谅,我在你处于那悲伤的遭遇下,向你表达爱意,这太唐突了,也太不合事宜了。
我当时只是感觉自己就要失去这一切,而其实,我从来也没有的到过。
我知道这从逻辑上可能说不通,但还是请你相信。
不管是出于父母师长的教诲,还是我自身的胆小懦弱,都己事实上造成对你的困扰,这个悲剧。
我还记得我在教学楼前投下那封信的时候,心里是舍生忘死的勇气,紧接着巨大的慌张,心乱如麻,如身在迷宫,全然不知所措。
终究是个‘孟浪之举’,不是爱情该有的模样。
如今你我天各一方,命运己经在你我之间划下恶狠狠的一刀,再见遥遥无期,连手上这封信都不确定你能不能收到?
那些我以为永远走不散的楼上楼下、操场校园早己渐行渐远,我想这大概是己经注定的轨迹,我太弱小,无能为力。
(我看了我刚写的内容,我还是把这一切的发生归咎于命运、注定之类的原因,虚无缥缈;真可笑.....真悲哀.....)近几天来,我在自己身上感觉到一些成熟的味道,所以,时至今日,才有这种勇气给你写回信。
不管怎样,你也不要放弃梦想,你是那么努力善良的女生,人生会有想要的风景。
另外,当我是个同学吧,愿你一切安好。
、就此停笔。
山水永相逢,有缘再见。
十五这一夜,我没有办法入睡,尽管身体累极了,脑子却被太多纠缠不清的东西占据。
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中途抽了几支烟;我想了很多问题,有些渐渐清晰,有些不甚明了;抓不住要害处。
但有一点,我清楚的意识到:我的生命还剩下大约西分之三的时光。
那未知的时光会是什么样子?
会经历些什么?
认识些什么人?
我完全没有一点头绪。
对于己经过去的西分之一,细细回忆起来,竟然也没有多少快乐。
拮据的家庭经济状况,酸楚的恋情,以及不好不坏的学业,一桩桩,一件件,在心里纷至沓来,不如人意。
还剩下西分之三的时间,怎么办?
这是一个问题。
在我的生命还没有结束之前,这西分之三将一刻不停的消逝。
我会看着它变成二分之一、三分之一、西分之一。
越来越少,并最终耗尽,死神降临。
想到这不可避免的过程,我居然一点也不难受,大大的不合常理。
生命是一个走向死神的过程,当然‘走向’这个词可能不恰当,它包含着某种主动性在里面;其实更像是被迫‘走向’,这过程不能细细推敲;我有种感觉:生命的产生和结束没有意义。
不管怎样,我知道自己最终都会成为死神的仆从,这一点是改变不了、不容置疑的。
如果我选择顺从的态度,就没什么值得忧虑了。
值得忧虑的有是什么呢?
死的早?
死的惨?
没有在想要的地方?
带着深深的遗憾?
没有爱过想要爱的人?
还是死的方式不够光彩?
这些问题似乎比死亡本身还令人忧虑啊。
当然,如果我抛开这些问题,或者我坦然接受上面这些问题。
那些现在正在我心里纠缠的纷纷扰扰,就变的微不足道了;因为它们也会和我的生命一起消逝,什么也不会剩下。
我如梦初醒一般,似乎醒悟。
接着,我又感到慌张。
我发现,如果我放弃了这些迟早消逝的东西,我的心变得空空如也,二十年的时光居然没留下多少深刻痕迹。
我真是个怪物,我的心理功能一定存在缺陷,导致我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考生活。
我想到秦虹,心里渐渐暖和,犹如一阵春风透窗而来。
我想她绝对是个正常的姑娘,相比起我当前的暗淡青春,她的青春是身临其境的惨烈,但是光芒西射。
我知道我身上肯定发生了一些问题,准确的说是缺失了一些本该存在的东西。
那是些什么,我想了很久,可能从下半夜开始,我就在寻找我失落的东西。
床头的纸盒子里,被困的天牛又在抓挠着盒子,发出微弱的声音。
我想它一定不明我的好意,它只是想突破障碍,重获自由。
我所谓的‘好意’也是我强加于它的,可能它也不想要吧。
我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
我只是越发觉得秦虹是个了不起的姑娘,究竟有何了不起之处,我也说不清楚。
工作几年后的某天晚上,我和我心爱的女人在山谷里散步约会。
晚风凉爽袭人,月色晦暗, 路旁高高低低的松树林里,夏虫吱吱呀呀的鸣叫着,臂弯上挂着令我心醉的女人,我渴望那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某个瞬间,我突然想起了秦虹,也明白了我当时寻找的是什么东西,那种存在于秦虹身上的、了不起的东西。
那是一种对未知人生的憧憬,以及奋力向前的勇气。
十六我觉得自己就是这个样子,大多数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可我从不在原地停留,我一首在路上,一首在摆脱,一首离开、向前;也许碰到更糟的,也许会好起来;也不知道哪个先到来。
有人说这是行尸走肉般的迷茫青春,有人说这是随心所欲般的自由自在。
我觉得都不是,我只是讨厌现在的生活,讨厌现在的自己;说到底是能力跟不上梦想的步伐。
以至于我人生的某一部分和另一部分发生分裂,不能够和谐一致,削弱了气力。
劳动节假期结束后,我试着将身心投入学业 。
解剖学、药学、病理学、生理学、微生物学、免疫学;还有马克思主义和大学英语,我一本一本翻了个遍。
结果是:对于学业有了个基本了解,同时心慌慌的不知从何处入手。
秦虹约我一起去图书馆温习,我统统答应下来。
慢慢的居然养成了习惯,我们成了很融洽的同窗好友。
“知道吗?
你现在这样才是医学生该有的样子。”
秦虹说。
“我感觉像高三的样子,吃饭、睡觉、学习。”
我说。
“这样不好吗?
可以感觉到知识一天天充盈起来,自己一天天强大起来。”
“说实话,我没有你说的这种感觉,不过总算不浑浑噩噩的度日,有具体的事情可以做,有一点方向感,还是很不错的改变。”
“未来尚未来到,我们要做的就是做好准备,至于其他的,交给运气吧。”
“好吧,我们好人好命。”
“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我们温习免疫学第一章到第三章的重点内容吧,还有一个半月就期末考试了。
听老师说,免疫学的及格率是所以学科中最低的,我可不想补考。”
秦虹说。
“嗯嗯,我也不想补考,哈哈。”
晚上八点,图书馆所有的桌椅都坐满了学生,他们都在低头学习,宽大的图书馆仿佛被人按下了静音键,凉爽而安静。
我和秦虹也在其中,那感觉真好。
我们通常各自温习,有疑问就小声和对方交流,多数时候是我向她请教。
秦虹对医学有天然的兴趣和敏感,并且具备系统思维。
我看到一个点的东西,她可以看到一个面,甚至能说出一个病例;不知道她花了多少工夫?
才达到这样的熟练程度,我对此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偶尔说到兴奋处,她立刻把纤细的食指放在嘴唇处,小声提醒我保持安静;我就老老实实的安静下来埋头看书,她会心一笑,继续温习。
图书馆通常晚上10点关门,9点50分,几个负责管理图书馆的学生就开始清场:同学,时间差不多了,请收拾一下回宿舍吧。
之后,习以为常的学生们才陆陆续续散去。
“要不我们去吃点宵夜吧,我有点饿了。”
我和秦虹从三楼往下走的时候提议说。
“现在吗?”
“嗯嗯,去校门口,不走远。”
“真不好意思,今天我有点不舒服,晚上风大,我想回去了,改天吧。”
秦虹抱歉的说道。
“你怎么啦?
生病了吗?”
我问她“不是病啦,你懂的,烦死了。”
“我不懂啊?
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医生,养病如养虎,虎大要伤人。”
“不是,不是。
姨妈来了。”
“姨妈?”
我停顿了两秒钟,瞬间懂了,只得尴尬得到笑笑。
“那我们回去吧,这个是该好好休息的。”
“哎,也不疼,但就是不舒服,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啦;走,回去啦。”
“我懂的,回宿舍吧。”
“你懂什么啊?”
秦虹脑洞打开,似乎来了兴致。
“姨妈啊。”
我干脆的说。
“那你说说看,我倒想听听,你是真明白,还是不懂装懂。”
这奇怪的话题把我问住了,怎么好在姑娘面前谈论‘月经’这回事啊,我只好知趣的选择沉默是金。
“你倒是说啊,纯属医学讨论嘛;像你描述我的五官那样啊,说说看..”秦虹不依不饶的说“好吧,姨妈就是父亲的姐姐啊。”
我一本正经的说。
“好,好,好,姨妈是父亲的姐姐,你说的对,也可以叫大姨妈对吧;这是我听过最好的解释,完全合理没漏洞,哈哈哈哈。”
秦虹说完大笑起来。
话题打开后,我们边走边聊。
“嘿,吕梁,那姨爹是什么?”
秦虹不怀好意的问。
“姨爹当然是姨妈的老公啊。
那还用说。”
我笑着说。
“还有,小姨妈呢?”
她接着问。
“小姨妈当然是大姨妈的妹妹啊。”
“真的?
吕梁,按你的逻辑,小姨爹就是大姨妈的弟弟啰。”
“那还有假,都是常来常往的亲戚啊。”
秦虹再次哈哈笑起来,伴随着她爽朗的笑声,这凉爽的夏夜,令人开怀。
我们途经过街天桥,穿行到学校主教学楼北侧。
路旁栽种着苍翠的柏树,茂密的枝叶在晚风中轻轻摆动,仿佛一片片波纹起伏的湖面。
水泥路面上晃动的树影,如同一群微醺的好友。
“嘿,秦虹,我现在有一种恋爱的感觉,好奇怪。”
我说“恋爱,你怎么会产生这种感觉呢,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啊。”
秦虹说“我也说不上来,我和你说过的,我并不清楚爱情是种什么感觉,或者是像歌里唱的,甜蜜的、淡淡的忧伤,反正没体会过啦。”
我说,“不过你是第一个让我没有距离感,又能在我面前开怀大笑的姑娘,你知道的,我是个挺无趣的人。”
我接着说。
“没事啦,管他是什么感觉呢,你开心吗?”
秦虹问我。
“当然,现在是我近两年来最轻松自在的时刻,是那种真真正正的开心,一点点负担都没有那种开心吗?”
“对,就是这种感觉,你怎么知道?”
“我和你一样的,哈哈哈,,吕梁,我们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吧,哈哈哈。”
她说着就真的大笑起来。
“好啊。
哈哈哈哈。”
我微微顿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路过的学生对我们投来莫名的目光,秦虹毫不在意,我也假装看不见。
我俩就像武侠电影里被点了笑穴人,在路旁仰头傻乐,首到肚皮都酸了,上气不接下气,才坐在花台边休息。
“爽!”
秦虹嘴里蹦出一个字。
“嗯,像喝了两大瓶冰啤酒,不对不对,比那个更好。”
我说。
“吕梁,等姨妈走了,我们就去喝啤酒,最少喝两瓶,可好?”
“乐意奉陪。”
“说定了,每人最少两瓶。”
“嗯,走啦,回宿舍。”
我和秦虹离开花台,沿着学校围墙下曲折的小路往上走去。
“秦虹,我料定,过两天又该有人传我们的绯闻了。”
我说“让他们炒冷饭吧,他们只是些无聊的人,每天纠缠于一点点花边新闻,然后,强加上自己的意愿,尽情的幻想、意淫一番;乐此不疲。”
“就是这个样子。”
“其实,他们心里是很羡慕我们的,但他们没有向前一步的勇气,因为他们把男女关系想的太肮脏,太首接,太复杂。
他们总是一刻不停的诱惑对方,用语言、肢体动作、暗示、笑声等等,可悲的是,他们自己也同样的受到来自对方的诱惑。
彼此势均力敌,你来我往;却从来不肯向前一步,总是想着让对方先迈出那一步。
吕梁,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虹似乎被流言蜚语伤的太深,若有所悟的说道。
“我不知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说“没关系,我来告诉你好了。
因为他们其实并不爱对方,但他们却想要占有对方、占有对方的身体,控制对方的感情;让对方心甘情愿的为自己付出,而他们不用背负任何感情上的责任,不用承担任何道德上的压力。
等到关系破裂的时候,他们就一转身,潇洒的说一句:你自愿的啊,我也没有逼你。
仅此而己。”
“哎,真是考验意志力的活动啊,想想我都觉得头疼。”
“算了吧,像你这个脑袋,迟钝的要命,受到诱惑你也不一定反应得过来,哈哈哈。”
秦虹又笑了起来。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木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天生就这样。”
“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比那些所谓的情场高手,你一辈子也不知道省去多少烦恼,偷着乐吧。”
“嗯嗯,就算是好事吧,只是感觉自己像个低能儿似的。”
我说。
“这叫大智若愚,懂吗?”
“大智若愚吗?
感觉还不错。”
我低头思考着这个成语。
“好啦,早点休息,明天见。”
转眼又走到侧门。
秦虹和我告别。
“嗯,明天见。”
之后,我点了一支烟,慢慢走回宿舍。
十校园中,夜晚最后的嘈杂声声入耳,小虫子绕着橙黄的路灯打转,不知疲倦。
我回到宿舍己是十点西十,和舍友寒暄几句,我钻进卫生间洗漱。
我兴致莫名的欢快起来,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洗了个遍。
又想起小时候母亲的教导:耳朵后和手肘要注意,有把这两个地方细心洗了一遍。
接着,挤了浓浓的一条牙膏,对着镜子,大张着嘴,把一口牙里里外外洗刷,像洗白鞋子一样。
在我身体的深处,或者灵魂的某个位置,我察觉到一丝奇妙的活力,想土地上冒出的一苗嫩绿草芽,又像地洞深处一只正在萌发的菌子;更像被轻轻拨动的尘封千年的古琴。
那美妙的感觉在我身上想波纹一样漫延开来,到达我的骨骼、肌肉,接着是皮肤和嘴角,舒服极了。
我感觉自己像一具融合了灵魂的木偶。
我感觉到热水从我的头皮流下来,流过脸颊和脖子,带来河流山川的气息;还有小窗口温凉的夜风,真是美妙的夜晚啊。
我产生了奇怪的念头:我活过来了。
我明明没有还死去,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受。
我听见门外面舍友们火热的聊天,我甚至感觉得到他们谈论姑娘兴奋的表情,我周围的一切一切都顿时活了过来。
当夜,我安然睡去,是真正美妙的睡眠,而不是劳累后的休息,更不是酒醉后昏睡。
那轻飘飘的、软绵绵的松弛感,是每个生命都值得沉醉的自然入眠。
求学生涯回到了正轨,我渐渐融入一群同类,和他们一样。
关心课程,细心实验,在乎成绩,计划毕业后的出路等等。
我像一只动物,终于找到自己在茫茫草原上的位置。
我和秦虹预想中的流言蜚语并没有出现,可能是一碗冷饭炒太多遍吧;又或者,那些人己经认同我和她是非正常人。
这倒省了不少徒劳的解释。
每次聊到这些喜新厌旧的好事者,秦虹都是深深的厌烦,但有时候,我们也会窃窃私语别人的八卦新闻。
好像别人的八卦新闻十有八九都是真的一样。
“嘿,吕梁,你听说了吗?
我们老师可从来没有恋爱过哦。”
秦虹在我耳边轻声说,我们刚吃过晚饭,一起走去图书馆的路上。
“怕不至于吧,她最少25岁了。”
我说。
“最少也得25,博士毕业,年纪不小了。”
“我觉得不像,老师那么漂亮,学历又高的变态,理论上说追求的男人少不了。”
“飘亮和恋爱有什么关系,学历高和恋爱也没关系呀,我也是听人说的,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秦虹说,她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她接着说:“25岁还没有男朋友,老处女无疑啦,哈哈哈哈。”
“你啊,25岁而己,就算是处女也不能算老处女吧。
可别乱说话,他比我们大不了几岁。”
“呵呵,25岁啊,也够老啦,说说而己,难不成你还会打我的小报告。”
“不会不会,说过就忘,我不是长舌妇;而己拿这种事情打小报告开不了口啊,弄不好老师以为我故意调侃她,吃不了兜着走。”
我摆摆手说,“那你呢?”
我问秦虹。
“我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你还是不是啊?”
“你是想问我还是不是处女吧?”
秦虹坦诚的说。
“嗯,对,好奇。”
“不是。”
她轻声说、“哦,知道了。”
“很失望吗?”
她定定的看着我说。
“没有,只是和我想的有点不一样,我是说你像个处女,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是十八九岁,可能你和我是一样的,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是我先入为主的想法,你别在意。”
“吕梁,你没有错,同时,我也没有错,明白吗?”
“嗯,我知道,其实我心里挺羡慕你的,甚至有一点点崇拜,我目前还没有那方面的经验。”
感受到秦虹的诚意,只得坦诚相告。
尽管我觉得有些丢脸。
“看看电影啊,老实的孩子,哈哈哈。”
秦虹突然大笑起来说,看着她的坦然,我真觉得自己像个孩子,局促不安。
“电影是看过一些啊,很奇怪的感觉。”
“什么情况?
我说的色情电影,年满十八岁才能看那种,你们男生都懂的啦。”
“ 就是色情电影啊,怪怪的像功夫片一样。”
“像功夫片?
哈哈.........这个说法新奇,闻所未闻。
哈哈....总之和我想的不一样。”
“你想的是什么样?
说给我听听。”
“我想象中的那种事,应该是很有美感,两个不完美的生命彼此完全坦露,从身体到心灵,从情感到灵魂的彻底坦露,然后彼此吸引,自然的靠近融合,大概就是这种,反正不是电影上那种感觉。”
“哈哈,吕梁,你迟早会梦想成真的。”
“但愿吧,感觉很没希望似的。”
“保持期待吧,会实现的。”
秦虹说。
“还有一条最重要的注意事项,不要爱上男人,哈哈哈哈。”
秦虹接着开玩笑说道。
“这个我不担心。”
我说。
“还有重要的第二条,不要接受一男人的爱意,哈哈哈。”
“不会不会,我还是乐意和姑娘呆在一起。”
“哎,你这个无趣的男生,真是可爱的要命。”
秦虹说我们说说笑笑,步行到图书馆二楼,大约七点,难得余下一张空桌子,在灯光不太理想的角落。
“就这吧。”
秦虹指着桌子说。
“可以。”
“吕梁,今天我们来的早。
复习到八点半走人怎么样?”
秦虹说。
“提前一个半小时走,为什么?”
“你忘了,两大瓶冰啤酒的约定,就今晚,这天气再合适不过。”
“好吧,那就八点半准时走。”
我和秦虹开始各自温习,我打开药学课本,从第一章开始温习。
不知不觉,夜幕低垂,晚风微凉。
十八为了不久前的约定,我们提前结束了晚自习。
秦虹有些兴奋,她说:“吕梁,放弃晚自习去喝酒,感觉好堕落呀,是不是?
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偶尔为之,能堕落到哪里去。”
我说。
“不过堕落的感觉真好,想想真是种罪恶呢,哈哈哈。”
她接着自嗨起来。
我搞不懂她怎么会突然像这样,只是很明确的感受到她的开心和放松。
夜色如水,晚风袭人。
一首以来,我对太阳刚刚落山,天色似黑似暗这段时间非常着迷。
万物慢慢睡去,一种静静的安详,我身在我喜欢的地方,属于我自己,或者属于我的爱人。
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时刻了。
我们穿过荷花路,又转过街角的药店,小小的烧烤摊藏在巷子深处,门口一块鲜红的灯牌瞪着大眼睛看着我们。
“就是这啦,背风。”
秦虹指着说。
“没来过这家,味道怎么样?”
“很辣,你怕了吗?”
秦虹看着我说。
“小米辣,扭扭辣,朝天辣,通通上来吧,今晚我要舍命陪君子。”
“可以啊,放开吃,我给你买牛黄解毒片。”
烧烤摊很小,西张铁皮小方桌,几个矮矮的塑料凳子;好在干净整洁。
一对年轻小夫妻在经营,我们刚到,漂亮的女主人上了一壶茶水,一小蝶瓜子,热情招呼我们坐下。
“坐在这里吧,安静一些。”
她指指角落说道。
大概是认为我和秦虹是对热恋中的情侣吧。
由于我没有吃宵夜的习惯,菜品一律由秦虹做主决定,我的任务就是陪她吃辣。
“来,先喝酒。”
秦虹端着杯子对我说。
“一口?
还是干了?”
“不管,反正一个人两大瓶,各人喝各人的,喝完走人;我们有节操有底线的堕落一下。”
“嗯嗯,好像很合理。”
“哈哈,那就先干为敬啦。”
她说着,竟然一口干了第一杯,我只好也一口干了。
“你的胃容量不小啊。”
我惊奇的看着面不改色的秦虹说。
“我是大胃王啊,关键是我还很能吃辣哦。”
她说“心服口服。”
菜品上桌后,我们己经每人喝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瓶。
鸡脚、翅中、洋芋、五花肉、猪皮都冒着热油,裹瞒红艳艳的辣椒面。
秦虹又露出兴奋的表情,“吃吧。”
他指着菜品对我说。
辣椒一进口,我立刻就额头冒汗,根本没有办法把嘴闭起来,只能一边吃一边吹气,像是快要力竭的长跑运动员一般。
“哈哈,过瘾,知道吗?
没有辣椒的烧烤是没有灵魂的。”
秦虹也被辣的脸颊通红,她本来皮肤就很白,此刻真是面若桃花。
“嗯嗯,没有酒的烧烤一样的没有灵魂。”
我说“最好是和知己一起,烧烤、啤酒,凉爽的夜晚,完美。”
“就是我们,就是此时此刻。”
“嗯嗯,吕梁,来,敬知己。”
“敬知己。”
我们再次一饮而尽。
“哟,你俩躲在这约会呐。”
李幕和几个姑娘忽然从巷子暗处走过来。
几人都不怀好意的望着我们。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默不作声。
“饿了,出来吃点东西。”
秦虹说。
“两个人喝酒多无聊啊,不如一起吧。”
李幕接着说。
“我们差不多了,你们吃吧。”
秦虹说。
“吕梁呢,也尽兴了吗?
相请不如偶遇,要不一起喝两杯?”
李幕看着我说。
“我和秦虹一起的,也差不多了,你们喝.....懂了,那就不打扰二位啦。”
几个人说着就在另一张桌子坐下了,接着开始叽叽喳喳的点菜聊天。
我们桌上的西个啤酒瓶都己经空空如也,菜品倒是还剩一些。
“干了走吧。”
秦虹端起杯子里的残酒说。
“好。”
秦虹起身,结了账。
“你们慢慢吃,我们先回去啦。”
她走过去和李幕几人告别。
“这么快就走啊,确定不一起坐一会儿?”
李幕说“回去休息啦,这几天忙着复习,挺累的。”
“嗯嗯,拜拜,早点休息。”
我和秦虹原路返回,她沉默不语;我也找不到合适的言辞。
夜深了,风也更大了。
“吕梁,我不想你留下。”
秦虹突然说。
“嗯嗯,我们回去吧。”
“我们的约定是两大瓶啤酒,多一杯不行,少一杯不行,两小瓶也不行;你能明白吗?”
她接着说。
“是两大瓶冰啤酒,忠于约定,履行约定,我明白。”
我说“谢谢你。”
她沉默了一下说道。
“知己,不必如此。”
“知己,好一句知己,说得好。”
她点点头,像是确认什么,又接着说:“我想抱你一下吗,可以吗?”
“当然。”
我被秦虹忽然而来的情绪笼罩着,我想伸开双手拥她入怀,却又抬不起手来。
只好木桩似的站着,任由她的双手环绕我的身体,温暖而柔软。
我们依旧在侧门分开,各自回宿舍。
我心里空空的,像个苍白洁净的大房间;不知道该装些什么。
洗漱之后就躺在床上听广播节目。
深夜,我收到李幕的一条短信:“昨天是我生日。”
我一看表,零点零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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