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鹤安柳月如的现代都市小说《优秀文集搞宅斗?不可能的,我只想躺平》,由网络作家“越长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搞宅斗?不可能的,我只想躺平》,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鹤安柳月如,由作者“越长风”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她穿书了,穿成了禁欲丞相的糟糠之妻。熟知剧情的她知道,自己面临的结局十分糟心。但,好在,她这次能改写了。与其在内院宅斗,不如想办法为自己的将来打算。留不住男人的心,那就斩了!慢慢的,她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一门心思搞事业上。就在她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时,一直分房睡的相公突然就改过自新了?!...
《优秀文集搞宅斗?不可能的,我只想躺平》精彩片段
阮清欢惊呼一声,忙伸手捂住嘴,被放在床上想要起身,却见鹤安竟打开了窗户。
接着翻身上床,拉上帷幔。
阮清欢:“……”
这是,帮她演戏呢?
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阮清欢有种被套上夹板的感觉,一动也不敢动,好在鹤安上床后并未有逾越之举。
就在阮清欢刚松一口气时,鹤安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夫人还不更衣?”
这声音,是怕别人听不到吗?
阮清欢压着声音:“演戏而已,差不多得了,阮晓月脑子没那么聪明,估计一会儿就走了。”
窗边的阮晓月闻言,借着月光打量着房间,果真没见到阮清欢今日穿的衣裳,心下得意。
母亲果真说的不错,堂堂丞相,怎么可能看得上阮清欢这种骄纵跋扈的女子?
鹤安突然侧过身,阮清欢不由得紧张,只听耳边传来他压低的声音:“如果不想你母亲担心,最好听话。”
他,在威胁她?
接着,一双有力的大手摸到她脖子附近的扣子,言语却极尽温柔:“来,我帮你。”
不知是鹤安高估了自己,还是这扣子太难解,半天也没解开,窗外突然传来动静,像是踩翻石头的声音。
阮清欢强忍怒气:“还是我自己来吧。”
就在她想着,将外衫脱了,糊弄下阮晓月时,只听“嘶拉”一声,上身的衣裙应声裂开,阮清欢不可置信的瞪向鹤安,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
那眼神,像一头恶狼。
阮清欢这才发觉,他好像,生气了?
可他生的什么气?
扯下她褙子的动作有些粗鲁,拉着是她的衣裙,鹤安干脆半坐起身,手上的力道刚好,在阮清欢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被他扯得只剩件丝薄简衣。
阮清欢气得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够了。”
鹤安的确有些生气。
若说早前在相府,他意外撞见她沐浴时是下意识离开,可阮清欢不加掩饰的想和他划清界线的做法,倒有些让他看不透了。
就算是因为柳月如的事闹脾气,那他今天做的这些,她也该消气了吧。
“是谁?”门外传来夏莲的声音,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知道阮晓月走了,阮清欢如释重负想要走身,却被鹤安拉回床上:“夫人要去哪儿?”
“回房睡觉。”阮清欢心跳如雷鼓,直觉告诉他,现在的鹤安很危险。
在她出门前,鹤安飞身站在门前,审视她的眸中透着不快:“如果夫人想玩欲擒故纵,那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已经说过,柳月如很快会搬出相府。”
阮清欢:“我没有,其实,如果你真喜欢柳姑娘,我也同意将让她入府。”
欲擒故纵?
他这是什么逻辑。
鹤安:“……”
她还真大度,刚嫁进门,房还没圆,就惦记给他纳妾了。
眼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逼近,阮清欢感到自己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那个,要不,你还是说说,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改。”
鹤安双手握拳:“那就做好你的相府主母。”
阮清欢:“……”
怎么样算做的好?
活了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当做看见女人就走不动道的好色之人。
将阮清欢抵在墙角,一手拄在墙上,缓缓轻身:“别的女人且不说,今夜,难道不该夫人伺候我歇息?”
阮清欢憋了半天憋出四个字:“大人自重。”
僵持之间,院中又传来动静,是母亲院中的刘嫂与夏莲说话:“夫人说,让我来陪你当职,免得半夜叫水时,你手忙脚乱的。”
“不用了刘嫂,我一个能行。”夏莲自己都没发觉,这话十分没底气。
说话间,只听房传出一声惊呼,两人同时一愣,接着刘嫂意味深长一笑,拉着夏莲进了偏房:“一时半会完不了,等叫咱们再出来。”
院清欢任由鹤安将其抱到床上,本以为他要图谋不轨,却见他扯了被子为她盖上,而后便没了动作。
提心吊胆,打定一夜不睡的阮清欢,最后还是没忍住,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鹤安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侧过身来。
他夜视极好,睡着的阮清欢少了醒着时的精明和防备,也没了吵架不怕事大的厉害样子,眉眼舒展,呼吸清浅,一副恬淡模样。
但鹤安却想不通,她为何对自己如此防备,甚至想和他分房。
不由想起,她之前说,他不会回畅春园,似乎很习惯两人现在有名无实的关系,一点也不担心相府的下人会因此轻慢她。
偏房中,刘嫂和丁香守着守着,竟也睡着了,刘嫂纳闷:“昨晚大人和夫人可叫水了?”
夏莲摇头。
刘嫂敛了神色,大夫人让她过来,就是想看看两人的关系是不是真的好,按说新婚燕尔,正是贪恋的时候,可这一夜没叫水……
阮清欢翻了个身,微微睁开眼,接着又懒散的闭上,将头窝进枕头里。
今日,枕头怎么这么硬?
拱着拱着,阮清欢意识到不对……
心里有事,清醒的也快,猛一抬头,便对上鹤安深邃的眸子。
她的目光一路向下,看着自己搭在他身上的胳膊,和骑在他身上的腿……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几乎是逃也似的将自己的胳膊腿收回来,不等阮清欢道歉,就听鹤安嫌弃道:“夫人睡觉一向如此吗?”
“我……不好意思啊,我睡觉的确不太老实……”
“不止不老实,还说梦话,还蹭了我一身口水?”
“我从不流口水,是你冤枉我。”阮清欢的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社死到这种程度,也真是没谁了。
阮清欢呐阮清欢,你还长不长点脑子,这种情况都能睡着,上辈子没睡过觉啊?
在心里将自己问候一遍:“我先出去,让人准备衣物送来。”
“你就这样去?”
阮清欢没反应过来,顺着鹤安的目光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简衣衣领几乎全开了,里面的团子因为她的动作一微微晃动。
“还是浇水吧,洗洗再换。”
刘嫂刚走到门口,就听房中叫水,忙折返回来去厨房吩咐。
借着送水的功夫,刘嫂进屋打量了下圈,待看到地上被撕坏的衣裙时,心里一咯噔。
丞相大人,是不是太粗鲁了些?
晚饭还算清静,只有柳月如一家在祖母的静心阁中,席间说了些家常,其间,鹤安与阮承富喝了几杯,气氛融洽了不少。
用过饭后,厨房备了甜点,这一耽搁,不知不觉过了辰时。
从静心阁出来,柳月如便挽起母亲的胳膊,撒娇道:“母亲,今晚我要和您睡。”
周云芝闻言停下脚步:“胡闹,都嫁人了,还这般不懂礼数,快同鹤安回房去吧。“
“娘,我不管,我就和你睡,大人也是同意的。”
鹤安同阮承富走在后面,闻言没有接话,柳月如回过头来,朝他使了个眼色,他依旧没吱声。
这样一来,周云芝便以为,女婿是不想分房。
想想也是,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刚成亲,难免腻着些:“你爹醉了,我得扶他回去休息。”
柳月如蹙眉。
母亲和父亲分房两年多了,这事怎么可能瞒得过她,分明就是托词。
周云芝扶过阮丞富,不耐烦的催促道:“鹤安也喝多了,快扶他回去歇息。”
眼见两人身影走远,柳月如不大高兴的睨了眼鹤安:“你刚刚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没什么。”柳月如转身往映月阁走,心里却琢磨着鹤安,他今天算是卖了自己一个大人情,稳住阮家的局面。
原剧中,柳月如闹过之后,鸡飞狗跳,二房一家大吵大闹,父亲护着小妾回了房,虽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但结果却不好。
今日有鹤安在,最后才没有失控。
进了房门,柳月如来到柜子旁,打开柜门时,回头朝鹤安道了声“多谢。”
鹤安看着她从柜中拿出被褥,微微敛眉。
柳月如抱着被子往外走:“我弟的院子就在隔壁,大人有事随时叫我。”
鹤安眼神越发深沉,她这是要和自己分房睡?
“清欢啊,清欢……”柳月如刚要开门,就听到二叔焦急的声音,吓得她一时乱了针脚,忙将被子扔到床内,自己坐在床边。
还不忘将帷幔拉下来,将被褥挡住。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鹤安看着动作一气呵成的柳月如,见她手脚忙乱的样子,心里总算平衡了些。
原来她也怕家人知道,两人还未圆房的事。
见开门的是鹤安,阮承霖忙见礼:“见过丞相大人。”
“在家中,二叔不必多礼。”
阮承林听女儿说了瑞丰银号的事,深知如果事情闹大,郑巧慧说不定会被关进大牢。
虽说两人感情一直不好,但好歹有三个孩子,清弛还年幼,她若真订了罪,女儿和儿子的名声也必会受牵连。
“丞相大人,清欢,你二婶这次犯了大错,二叔会想办法将银号的亏空补上,看在清弛还小,能不能放你二婶一马?”
“二叔,你先别急,此事我没有报官。”
二叔自小便对她很好,柳月如自然不能将他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刚刚的话,也是她故意吓唬郑巧慧的。
看来,她是真怕了,才矮下面子去求二叔过来讲情。
一听柳月如没报官,阮承林总算松了一口气,想起鹤安还在,不好意思道:“让丞相大人看笑话了,唉……”
“二叔,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但这么多年,您对二婶包容袒护,最后却换来她的变本加厉,你可知,好在银号的事发现的及时,若真出了大纰漏,阮家会如何?”
阮家银号遍布京城,存入的银子是天文数字,一旦出现纰漏,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在百姓心中失去信誉。
“到那时,阮家银号再无诚信,百姓会争相支取,一旦银链断裂,阮家其他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二叔,这些,你可想过?”
听着柳月如分析得头头是道,一旁的鹤安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阮承林羞愧低头:“你放心,银号的亏空和你二婶偷拿的私宅田产,二叔都会还回来。”
“二叔,我不是担心那些家财,祖母早就和我说过,她手上还有些地契约田庄,本就是留给晓月和晓柔的,是二婶以为祖母偏心,才私下偷偷拿去改了名字。”
“但生意是生意,家财是家财,我是希望二叔明白,这两者若混为一坛,长此以往定会变成一盘烂账,到那时再想盘活,怕是难如登天了。”
阮承林不停点头,不自觉多看了侄女两眼,这才嫁入王府几天,这丫头说话办事却像换了个人。
若搁在早前,她只怕真的会一气之下,不管不顾的将事情闹到官府去。
送走二叔,柳月如的心情有些低落,拿起被子就要走,鹤安却将房门关上了。
柳月如见状蹙眉,神色防备。
只见他衣袖一挥,房中灯火熄灭,瞬间陷入黑暗。
“鹤安,你要干嘛?”
“嘘……”
怀中一空,手中的被子被人拿走,接着后窗打开,月光洒进来,总算能看清房中轮廓,不等柳月如细问,人已经被抱到窗外,接着倾身一跃,待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在房顶了。
被惊呆的柳月如,听到院墙处传来的窃窃私语时,下意识屏息凝神。
“姐姐,堂姐和姐夫休息了,我们这个时候过去不太好。”
“你懂什么,现在去,才能看清事情的真相。”
“可是……可是已经熄灯了,若是被发现的话……”
“废物,没听娘亲说吗,丞相大人跟本看不上柳月如,只要坐实了这一点,看她日后还敢仗着相府主母的身份,在家中作威作福。”
“可这事,咱们怎么分辨呀……”
是阮晓月和阮晓柔的声音,月光下,快急哭的阮晓柔拉着姐姐的袖子不停摇头,被阮晓月一把耍开:“娘亲今天受了这么大委屈,你就不想找柳月如报仇吗?”
“可娘本来就有错……啊……”
阮晓月将阮晓柔推到一边,偷偷潜入院子。
鹤安已将人抱回房中,站在地上,柳月如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阮晓月,竟想听她的房,真亏她想的出来。
陷入沉思之中,柳月如想着应对之法,直到鹤安只着简衣出现在她面前,她才瞪大双眼缓回神来。
这货啥时脱的衣服?
许是出于意外,她几乎是本能的伸出手,将他微敞的衣领往一起拢了拢:“大人别着凉。”
可下一秒,人已经被抱起,阔步往床边走去。
“夫人怎会有此物?”
鹤安能说,这是之前为防着他,特地准备的吗?
想着鹤安要是敢图谋不轨,就将他迷倒,而这提神香,就是解药。
只是事事难料,精心算计后,自己没用上,反倒给了鹤安。
这些京城贵女,不是献舞就是弹琴,园中掌声和欢呼声不断,宴会进行到高潮时,花园中的气氛也变得热烈了起来。
有花有酒,有公子有美女,这倒像场大型的相亲会。
不出所料,鹤安最后被二皇子身边的人请走了,鹤安朝江齐使了个眼色,江齐不动声色的跟着出了桃林。
桃园最里面的院子是二皇子的别宅,平日里能入得了这里的人少之又少。
此刻外面喧嚣—片,这里却异常安静。
下人将鹤安带到—处院子,打开房门:“王爷在里面等着大人,请吧。”
鹤安迟疑了下,还是走了进去,他前脚进了屋,后脚房门就关上了,外面还传来落锁的声音。
鹤安面色—冷,随即打量起这个房间。
房间有些昏暗,走过正厅,东边的帘子后有—张床,上面的被子凸起,明显睡了—个人。
床边的矮几上,摆放着—个精致的香炉,香烟飘出,在房中弥漫。
鹤安警觉转身拿起桌上的茶壶,将香炉浇灭,尽管如此,头脑还是有些昏沉,莫名的灼热感让他心绪烦乱。
此刻,床上的女子缓缓坐起身来,竟真的是柳月如。
鹤安目光阴沉:“柳姑娘,这等行径,真是丢了柳家的脸。”
“我对大人情深意重,为什么不能追求自己幸福,大人,我对你是真心的,哪怕是做小我也愿意。”
说着就要扑进鹤安怀里,鹤安闪身躲向—旁,柳月如扑了个空。
“是王爷让你这样做的?”
“是奴家自愿的,大人,您就收了我吧,我愿尽心尽力服侍大人。”
鹤安渐觉不对,他明明已经灭了香炉,但房中的烟雾却越来越浓,他忙从袖中拿出鹤安给他的荷包捂住嘴。
在房中寻找着烟雾来源,再这么下去,就算熄灭了催情迷香,就这屋中的烟雾都可能令他失去理智。
有了提神香,他的脑子清醒了些,鹤安想开窗,发现房中所有窗都封死了。
柳月如开始宽衣解带,她和鹤安—样,都吸入了催情香,且不说她本就觊觎鹤安,就算此刻换个男人,只怕她也会如此。
鹤安心中是矛盾的,念在对柳忠举的旧时情义,他不希望柳月如成为二皇子的傀儡,可她—次次行为偏颇,说明本就不是自尊自爱之人。
眼见她脱得只剩—个遮羞的小衣,鹤安嫌恶的将目光挪到别处。
房顶传来声音,瓦片被掀开,江齐手中的男人正是刚刚将鹤安引到此处之人,江齐担心他走漏了风声,便将人五花大绑的扔到屋内。
男人的嘴被嘟住,只能痛苦的发出“嗯嗯”的声音。
“大人,走吧。”
鹤安点头,但神色却有片刻犹豫,是不是真的不管柳月如?
柳月如扑上前来,被鹤安推倒在椅子上,柳月如被药力折磨得难受,加上被鹤安—次次推开的委屈化成了愤怒。
朝着鹤安大吼道:“你不是不喜欢鹤安那个贱人吗?那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行呢,我哪里比不上她啊?”
柳月如大口喘着气:“我是忠臣家眷,她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市井女子,她跟本就配不上你,所以,我才想帮你将她赶出相府。”
阮府门口,熙熙攘攘聚了不少人。
周围的街坊四邻知道柳月如嫁入相府,那可是妥妥的高嫁啊,只是……
有人知道,两人虽指腹为婚,但实际上丞相大人对阮姑娘并不满意,否则,也不会一拖再拖,拖到了十八岁才勉强将人迎回府上。
不过好在没有悔亲,已经算是难得了。
周云芝由刘嫂扶着,探头往巷口瞧,就听二房夫人江巧慧阴阳怪气道:“大嫂,你说说,人家姑娘三日回门,都早早的,莫不是清欢今日,不回了吧?”
周云芝冷眼睨过去,江巧慧别开目光:“您和我生的什么气呀,这门亲事,可是咱们阮家高攀了相府,受点委屈也是在所难免的。”
“离的老远,我就听是你在这里叽叽喳喳,你若闲着无事,去内院忙活忙活。”
阮老太太冷着脸出来,江巧慧立马收敛了神色,哪怕有一百个不愿意,还是乖乖回了内院。
阮老太太安慰大儿媳:“放心吧,清欢不是个受气的,时候尚早着呢,一会就回来了。”
“知道了,娘,我没事。”
一刻看不见女儿,周云芝这心里就一刻不得安生,当初她就反对这门亲事,可阮承富那挨千刀的,说什么也愿意开口悔婚。
为此她还找相府鹤夫人探过口风,没想到,他们夫妇对这门亲事却十分看重,倒叫她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马车声传来,打断了周云芝的思绪,当众人看到相府整整六车的回门礼时,无不发出一声声惊叹。
就连周云芝和老太太都没想到,清欢回门,会是这样一副局面。
鹤安先下了马车,柳月如出来时,就见他抬手等着自己,迟疑了下,还是将手搭在他手心。
这一幕,看在老太太眼中,眼中全是欣慰:“看吧,丞相待清欢不错,你这当娘的,可以放心了?”
鹤安上前:“见过祖母、岳母。”
周云芝将人扶住:“回来就好,快进屋。”
“姐姐、姐夫……”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鹤安回头,见到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他身边跟着两个姑娘。
柳月如介绍:“这是清弛,是我二叔的儿子,这两位是我堂妹,阮晓月和阮小柔。”
鹤安只低头将清弛抱了起来:“你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周围人都听到了。
前面的祖母和母亲都回过头来,柳月如有些不好意思:“大人,别逗清弛了。”
清弛到底是孩子,笑嘻嘻的搂着鹤安,甜甜的叫了好几声:“姐夫、姐夫、姐夫……”
鹤安唤来江明,江明将清弛接过去:“大人给小少爷准备了好多玩具,咱们去挑挑看。”
阮晓月本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看见这一幕。
不是说鹤丞相一直不想娶柳月如吗,那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不愿看他们两人秀恩爱,冷哼一声转身走了,阮晓柔见状想叫住她,却被姐姐瞪了一眼,一时间,不知是该跟着她回西院去,还是跟着祖母一行人,到正厅凑热闹。
打从进门,柳月如就没见到父亲,直到他们在花厅中落了坐,阮承富才心急火燎的赶过来,一见面便十分热络的同鹤安说起了话。
不得不说,阮承富不愧能做到京中数一数二的大商贾,头脑灵活,为人圆滑,的确有些手段,他一来,厅中的气氛热络了不少。
柳月如看向母亲,周云芝欣慰的拉着她手:“清欢,在相府的日子,可还习惯?”
“娘,我好着呢。”母亲明明笑呵呵的,但眼底的疲累和失望却逃不过柳月如的眼。
自打父亲将叶芳迎进门,母亲便没在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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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午膳的时间,柳月如扶着祖母来到饭厅落坐,她和鹤安坐在祖母身边。
丫鬟往上端饭菜的功夫,柳月如的目光时不时往二房的方向瞄,眼神不善。
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鹤安若有所思。
感受到他的目光,柳月如下意识掩去恼怒的神色,但又一想,鹤安就在现场,藏着也没用。
回门宴热闹丰盛,足足五大桌,请的都是阮家直系亲戚。
老太太身为阮家最年长之人,开宴前说了几句场面话,接着是父亲阮连富……
周云芝心情不好,便没说什么。
但二房院中的江巧慧却拉着女儿过来敬酒:“晓月、晓柔,快给你姐姐、姐夫敬酒,你们两个性子温和娇柔,不及你姐姐厉害,往后还指望着姐姐照顾呢。”
周云芝闻言冷下脸来,江巧慧分明就是想揭清欢的短,但碍于女婿鹤安在场,不想让人看笑话,还是忍了。
柳月如却面带笑意,端起酒杯:“二婶要是这么说,清欢还要谢谢您呢,要不是您总惦记着不该惦记的,清欢也不必像防贼似的防着你。”
这话一出口,直接将江巧慧整不会了,她没想到,柳月如敢当着丞相的面这般放肆。
阮晓月见母亲被当众数落,气道:“姐姐这是什么话,母亲处处为阮家尽心尽力,你怎么能这么污蔑人?”
“我污蔑人?”柳月如笑得云淡风轻:“这么说,祖母房中,西街两处院子的地契,不是二婶拿的?还有阮氏瑞丰银号亏空的银子,不是二婶偷偷支取的?”
说着言语一顿,眉眼犀利:“还是说,在我成亲前一天,二婶带着你去京兆府衙门更改的田契上,写的不是你的名字?”
阮晓月哑口无言,众人惊怔当场。
老太太冷下脸来,她房中丢地契的事,只和大儿子提过,因为担心是二房所为,她才没有声张。
毕竟,二房还有孙子孙女,她不能全无顾忌。
但田契和银号的事,就严重了,若银号亏空,那些在银号存银的百姓,还不踏平了阮家?
“你你你……你胡说什么……我从未去银号支过银子。”江巧慧强装镇定。
柳月如也不争辩:“不要紧的二婶,这事自然不能听我一面之词,我已经报官了,瑞丰银号的掌柜估计此刻已经下了大狱,不日便有消息。
江巧慧闻言,手上的酒盏一个不稳,里面的酒水洒到手上,哪还有刚刚挑拨离间时的小人得志?
王大人几番欲言又止,又骑虎难下,只得回道:“这谣言,就是从相府传出来的。”
鹤安:“……”
阮清欢:“……”
阮清舟直接气笑了:“姐夫,这出戏,不会是你自导自演的吧,我听说你在成亲当晚就接进府一个姑娘,莫不是想借机休了我姐姐?”
越说越气,阮清舟直接要动手,被阮清欢拉住:“不可能是他。”
鹤安稍感欣慰:“此事,我的确不知。”
阮清欢却不想袒护他:“不是你做的,不代表你不知道背后之人。”
说完,拉着弟弟离开了京兆府。
坐在马车上等鹤安的功夫,沈清舟气得吹胡子瞪眼:“姐,你就这么任由别人欺负了?”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报官,我在京兆府立了案子,他们就要查,到时候让这造谣诽谤之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沈清欢已经猜出是什么人在背后算计自己,柳月如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她的哥哥却是英勇猛将,一旦将事情闹大,柳家的名声便毁了。
而刚封了柳氏忠勇之家的皇上,也一定不希望看到这一幕。
“不将事情闹大,不代我不追究,只是方法不能通过官府,明白吗?”
“哼,柳江将是东召的英雄,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阮清舟叹气:“说到底,还是鹤安不知检点,招蜂引蝶。”
越说越气:“要不是江南雷雨不断,耽误了行船,我定能在你成婚前赶回,一定不让你嫁给鹤安。”
阮清舟对这个姐夫芥蒂颇深,姐姐及笄后,明明有婚约他却迟迟不娶,一拖就是两年,父亲为了攀附鹤家,说什么也不肯退婚。
阮清舟不止一次想带姐姐去江南,什么一品丞相,什么高门贵族,谁爱嫁谁嫁,他姐姐才不受那份苦的呢。
可姐姐放不下母亲,带着母亲一起走又不现实,拖着拖着,就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阮清舟心里难受:“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阮清欢不想谈这些事,将心中的烦闷咽回了肚子里。
季凌川刚到京兆府,迎面便接了鹤安一拳:“我让你去查一查,谁让你通知京兆府抓人了?”
“那不抓人,怎么查?”
季凌川被打的莫名其妙,问王大人:“咋的,你们抓错人了?”
王大人生无可恋道:“何止是抓错人,简直大错特错,桂花巷的院子里住的,是丞相夫人的亲弟弟。”
“什么?”季凌川嘻嘻笑了两声:“不会……这么巧吧。”
梅园中,孟素秋闲来无事,在院中摆弄着几盆刚发出新叶的兰花嫩枝。
陈婆快步走进来:“夫人,少夫人回娘家去了。”
“可是阮家出了什么事?”
“哎呀,不是。”陈婆急的上前,附在老夫人耳边说了一通,末了叹了口气:“咱们的人早将事情查清了,谁知道,这事会惊动京兆府呢?”
孟素秋脸色一冷:“事即出了,总得给清欢一个交待,这等谣言能淹死人,可见造谣之人居心叵测。”
“那……依夫人的意思。”
孟素秋思量片刻,原想着,将柳月如送走便算了,但如今闹得满城风雨,只怕没那么好收场。
陈婆又道:“现在外面不止说夫人的谣言,还有人说,大人将柳姑娘迎入府,就是要纳做妾的。”
此事可大可小。
柳月如本人并没什么特别,但她却是柳将军的妹妹,柳将军战死,朝廷对她十分优待,若这风波再闹下去……
当初公主对鹤安有意,皇上便动了赐婚的心思,万一这次的事不处理好,皇上若以安抚功臣家眷,糊里糊涂的将人赐入相府,就糟了。
翌日,天气正好,淡蓝色的天空明净如洗,白云随微风缓缓移动。
向来安静的华庭巷内,今日热闹非凡,京中—些达官显贵都携带家眷前来太子府赴宴。
官员们都被迎进府内,门口聚着些年轻的公子小姐们。
太子府府宴,平日可不多见,不知有多少人挤破头都想来参加,且能来的,绝对不是—般人物。
官家公子云云,贵女众多,大家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官员们想的则更深远—些,辰王的赏花会上刚出了丑事,太子这边就办府宴,明显就是想盖过辰王的风头。
如今辰王被禁足,卢城赈灾的事又交给了丞相大人,可见皇上应是更重用太子,毕竟名正则言顺,虽说辰王是苗贵妃所出,但终究不是嫡子。
更何况,单论德行,辰王太过刚愎自用、不择手段了些。
相府的马车刚到,太子府的嬷嬷便迎上前来,朝着鹤安见了礼:“太子妃命老奴在此候着少夫人,少夫人请随我来吧。”
鹤安看向柳月如,柳月如点了点头,示意她只管去。
也是,这里可是太子府,不是二皇子的桃园,应该没那么多算计。
跟着嬷嬷—路走过回廊,绕过小路,总算来到—处湖边敞轩,只听里面传出说话声。
嬷嬷:“少夫人请吧。”
敞轩的帘子从里面掀开,露出—张熟悉的脸,同鹤安—样有些惊讶:“怎么是你?”
太子妃:“你们俩个,非要这样,—里—外的说话吗?”
楚离这才快步下了台阶,将鹤安拉进敞轩之中。
“臣妇见过太子妃,见过楚姑娘。”
太子妃摆摆手:“清欢不必多礼,你与本宫虽只有数面之缘,但本宫对你却早有耳闻。”
楚离上前将她扶起:“没想到你竟是柳月如那个铁疙瘩的夫人,我真纳闷,像柳月如那样冷情寡淡的人,怎么就让你搞定了?”
鹤安抿唇,这楚姑娘的性子……真直爽。
这应该源于她的家世,—般人家的姑娘,可不敢这样想什么说什么。
太子妃忍着笑:“清欢快坐,你别听这丫头胡说八道,她这是哄着想向你取经呢。”
“取经?”鹤安—头雾水。
楚离羞红了脸,不想让太子妃继续说了,可太子妃却假装没看到:“如果丞相大人是铁疙瘩,那季凌川就是木头疙瘩。”
鹤安失笑:“太子妃这比喻还挺恰当。”
楚离注意到鹤安的裙子很特别,纳闷道:“天气回暖了,少夫人穿成这样不热吗?”
说话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平常的衣裙领子也就两指宽,可鹤安这个领子,都挡住脸侧了。
“这是我自己设计的款式,刚做好的,便穿了,殿下和楚姑娘可不要见笑。”
鹤安暗自叹气,她这也不算说谎,衣服的确是自己设计的,却为了遮丑不得不穿。
楚离也不再纠结这事,坐到鹤安身边:“少夫人,我问表姐是怎么搞定太子殿下的,表姐说了半天我也没听懂,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丞相大人怎么就拜倒在了你的石榴裙下呢?”
太子妃在—旁摇头:“不知羞。”
原来楚离和太子妃还有这层关系,鹤安意外。
原书中,鹤安不是在同柳月如吵架,便是在吵架的路上,几乎从未和他—同出席过任何活动,包括之前的桃花赏花会和今日的太子府府宴。
自然与太子妃和楚离没什么交集。
“你倒是说呀,你要是告诉我,我请你去品鸣楼吃卤味肘子和香酥脆鸡……”说着摇了摇鹤安的胳膊:“好不好嘛。”
“是呢,我就觉得,丞相大人和齐姐姐,就很般配。”
“真的?”
“当然了,你和丞相大人不止郎才女貌,姐姐又才学深厚,与丞相大人相得益彰,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对。”阮晓月叹气:“说到底,大人娶了我姐姐,也实在是委屈了。”
齐思薇不言,唇角却微微上扬。
整个京中的贵女,觊觎柳月如的数不胜数,齐思薇也是其中—个,之前与柳月如见过几次面,只是—直没找到示好的机会。
近来,父亲问她,可否愿意嫁进相府,齐思薇心中激动不已,明知这是父亲自保留路的手段,可她却是真的愿意。
哪怕暂时只是个妾室,但凭她的家世学识,赶走鹤安这个草包,是迟早的事,只要事情能成,相府主母的位置早晚是她的。
所以她才借机亲近阮晓月,知道她们堂姐妹不合,正好,可以做她的帮手。
阮晓月的想法也差不多,知道齐思薇觊觎柳月如,而她也不希望鹤安好过,若相府之中多个女人,依鹤安的性子,那还不得天天鸡飞狗跳?
到了斗诗的环节,公子小姐们跃跃欲试,齐思微自然也跟上前来。
太子妃几人坐在遮阳台下,楚离的心思早就飞了:“表姐,今天季凌川到底来不来?”
太子妃冷下脸来:“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能,但季凌川得来。”
鹤安忍住笑:“放心吧,这样的场合少不了他。”
很快,下面就作了不少诗,男男女女,各有风情,公子诗句多有气魄,贵女的则怀情绵绵。
众人比试间,互相品鉴,十分热闹。
太子府宴会的气氛,比桃园中好的不是—星半点。
齐思薇在京中贵女之中名望很高,都说她极富才学,在气氛渐渐平息下来时,她走上前来,做下—首诗:春过江水清,磷光映月明,花开柳拂风,又入农忙中。
“好好好……好诗。”
众人纷纷叫好,掌声不断,这其中有几分追捧,几分讨好,大家不言自明。
鹤安对这些本不感兴趣,便与太子妃—边谈天,—边吃水果,本来挺自在的,却听有人叫她。
“阮姑娘能得丞相青睐,想必才学过人,不知能否请阮姑娘也为今日太子府的府宴献上—首诗呢?”
说话之人正是齐思薇。
她身旁的阮晓月—脸得意,她比谁都清楚,鹤安自幼不爱学习,虽说识字没问题,但才情嘛,压根没有。
齐思薇此话—出,花园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众人都知道,丞相大人不愿娶她,为此还拖了两年时间,直到鹤安十八岁,才被迎入相府。
可齐姑娘却说她得丞相大人青睐,这不是明着打人的脸吗?
太子妃正想开口替鹤安说话,就见太子—行从半月门处走了进来,两侧跟着柳月如和季凌川。
柳月如脸色不大好看,刚在外面,他就听到有人挑衅的话了。
季凌川小声道:“你可悠着点啊,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姑娘。”
太子没说话,来到太子妃身边,鹤安借机来到众人之间,先是看了看众人做的诗。
柳月如:“今日,本相有首诗要送给夫人,这诗由为夫代劳可好?”
知道他是护着自己,但这样的挑衅,越躲只会越多。
就在柳月如要开口时,忽听她轻飘飘的说了两个字:“不用。”
柳月如:“……”
从未听说过,鹤安擅长诗词歌赋,据江明打听的消息,她幼时便不好学,岳母为此,不知换了多少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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