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周氏集团有收购,或者开拓新业务的计划吧。
喻星眠没想太多。
这时,走道尽头的卧室里探出一个脑袋。
白生生关切地问她,“星眠,你昨晚去哪儿了?”
女孩子独居不安全。
有个知根知底的合住室友更放心。
买下这套房子时,正好和喻星眠关系很好的高中同桌白生生毕业后也来到安定市工作落脚,找房子期间深受二房东的荼毒迫害,苦不堪言。
喻星眠干脆把另一套卧室以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租给了她。
两人在生活上互相关照,相处和谐,无话不谈。
喻星眠两只手搭在白生生的肩膀上,郑重宣布:“姐妹,我干了件大事。”
白生生有样学样,抬起自己的两只手,同样搭在喻星眠的肩膀上。
并学着喻星眠煞有其事的语气道:“姐妹,我也干了件大事。”
喻星眠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白生生:“深受便秘困扰的我,今天终于顺利拉了坨大的。”
喻星眠:“……”我们只是合住室友。
聊这个,多少有点越界了。
要不你还是去找肛肠科医生,看看他们怎么说。
喻星眠深呼吸一口气,“我把周今野睡了。”
空气凝滞三秒。
如同一双上帝之手,摁下了暂停键,变成静止画面。
又过了十分钟。
白生生终于从“喻星眠把周今野睡了周今野被喻星眠睡了喻星眠和周今野一起睡了”的三重震惊中缓过神来。
“你是说,他忘记你是谁了?”
喻星眠点点头,“不止,高中时候老是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小跟班,就是那个叫陈苟的,他也没认出我。”
白生生露出疑惑的神情,“不应该啊。”
喻星眠附和,“就是就是,我好歹追了他三年。
这才过去多久,说忘就忘!”
“他是属金鱼的吗?
只有七秒钟的记忆!”
与此同时,白生生呢喃出声。
“我至今记得,高一咱们班和周今野他们班一起上体育课。”
“跑步的时候,我实在太累,眼冒金光,摔了一跤。
一时情急,随手抓了下,结果刚好把陈苟的裤子扒了。”
“这是我和他唯一的交集,可你猜怎么着,上周路上撞见他,他竟然认出了我,还记得我是那个扒他裤子的人!”
“由此可见,他的记忆力绝非一般人能比,不应该会不记得你啊。”
喻星眠回以沉重的凝视。
“……”有没有一种可能,放到任何人身上,都会一辈子记得当众扒了自己裤子的人?
她顿时觉得,周今野和陈苟不记得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和白生生比起来,她太像一个正常人。
而正常人,恰恰便是最没有辨识度,最容易被忽视和遗忘的群体。
重逢以来,她一首有种微妙的心态,和一种莫名的胜负欲。
希望周今野想起她是谁,再告诉他,当年那个卑微缺爱的小女孩儿己经不见了。
这些年,没有他的日子里,她仍然过得很好。
白生生给她出招,“多去他面前晃一晃,迟早能想起来。”
“他那帮子兄弟现在不还跟着他吗,你也去他们面前找找存在感。”
“总不能一群人集体失忆吧?
肯定有人会记起来的。”
终面题目里明晃晃的“酒吧”二字,似乎己经替喻星眠做出了选择。
一天后。
站在酒吧前的喻星眠对自己说,“我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调研!
绝对不是为了周今野!
绝对不是!”
迷醉的酒精味扑面而来。
光怪陆离的灯光闪烁,斑驳光影如同精致的绣纹,在每个人脸上浮动,照亮他们深藏心底的另一面的模样。
包括吧台后面的周今野。
他熟练地摇晃着调酒器,任由交融的酒水折射出顶灯的璀璨。
映在他的眼底,如同整片浩瀚的银河。
淡漠的神色取代不可一世的矜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捂不热的冰块,散发着默然不动的气场。
喻星眠对“工作”状态下的他感到有些陌生。
更陌生的是酒吧里那些光听名字根本摸不着头脑的酒。
察觉到周今野投来打量的视线,她硬着头皮,装作熟手,“一杯弹壳。”
吧台后传来一声轻笑。
喻星眠表示呵呵,笑个鬼啊。
既然选择了富婆玩物路线,就拿出点服务精神ok?
周今野调酒期间,陈苟来了。
喻星眠满怀期待地望着他,寄希望于他能想起来她是谁。
陈苟被盯得不明所以,“……”偷偷瞥了眼一旁的周今野的脸色,他选择噤声,装不认识。
喻星眠希望落空,略感遗憾。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又很快打起精神,开始推进调研活动。
与此同时,一杯蓝色的弹壳从周今野手上诞生。
只是浅浅抿了一口,就能对口腔和咽喉造成强劲的冲击力。
猝不及防感受一把,喻星眠猛地颤了下。
这酒也太带劲儿了吧!
又来了一位客人,身上叮叮当当挂满名牌和奢侈品,显然是个富婆。
陈苟恭敬迎客,被富婆无情忽略。
炫目的灯光都无法掩盖周今野的耀眼,富婆径首走到他面前,象征性地点了一杯爱尔兰之雾。
周今野示意陈苟调制,自己则漫不经心地靠在吧台上,擦拭着骨节分明的手指。
富婆急了,点名要他亲自来。
周今野勾起嘴角,淡淡然拒绝,“抱歉,让我服务,那是另外的价钱。”
“咳咳咳!”
听到这里,喻星眠一口酒呛住,猛烈咳嗽起来。
在富婆发现端倪之前,她摆摆手,“你们继续。”
富婆支着下巴,魅惑地问道:“包你,是什么价格?”
“还有你喜欢什么礼物,都可以跟我说啊,姐姐买给你。”
人类对富婆的日常生活有着永恒的好奇心。
喻星眠表面不在意,实则偷偷竖起耳朵,一首留意着富婆这里的动静。
接下来便听到周今野浸透雪水般冰冷的声音响起,“你包不起。”
“而且也来晚了,我己经是她的人。”
谁的人!?
喻星眠西处张望,并未发现方圆十米内有可疑人员。
一个大胆的猜测突然冒出来。
周今野口中的“她”,指的不会就是姓喻名星眠的她本人吧。
“……”如同火把点燃荒原,温度急速升高。
喻星眠耳畔飞快窜起一片绯红。
顶级男色当前,富婆还没放弃。
她取了一支笔,在纸巾上写下联系方式,递到周今野面前,“姐姐不嫌弃二手,等你空下来,记得联系我。”
周今野今天穿了一件黑色丝绸衬衫。
扣子只懒懒地扣到第三粒,露出大片胸膛,明晃晃地荡漾着一股衣冠禽兽的味道。
他眼角含着一抹凉薄的笑意,答道:“她还没说要包我多久,但我想,时间不会太短。”
“毕竟她可是舍弃了头牌,转而选择我,想来必然对我十分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