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窗外一道闪电忽的划破了黑夜,闪电的巨大火舌像脉络似的漫天交叉闪动,雷声紧接着响起。
闪电明明灭灭,亮光打在床上侧躺着的女人洁白的衣裙上。
夏怀盈走到窗边,对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唤道:“妈妈。”
杜宛如拨通电话,把弄着手上拇指大的翡翠戒指:“喂?
王总啊,人己经给你送到了,你看这钱什么时候打到我账上?”
“好好好,事后是吧……事成之后,记得给我两百万。”
她满脸堆笑。
夏迎笛挣扎着从床上下来,一路爬到窗边,眼前一片迷蒙,她只看到窗边的两个人影。
她拼命上前去揪杜宛如的裙尾,眼角含泪:“妈……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卖给老男人?”
杜宛如转身,拍掉她抓在裙尾的手,“这可由不得你。”
她的语气没有一丝感情,仿佛面前的女孩不是她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只是一个陌生人。
夏迎笛一下倒在地上,又不死心去抓最后一根稻草,“妹妹,姐姐求你……帮帮姐姐吧。”
夏怀盈交叉着手臂,仿若未闻,无动于衷。
夏迎笛心里的最后一根弦,啪的一声断了。
她不敢相信,面前的两个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竟然要眼睁睁地送她去绝路。
泪水止不住的流,她伸手去擦,却越来越多。
夏怀盈冷眼看着她,“姐姐,你还是省点力气,留在床上使吧。”
夏迎笛抬手看着自己的亲妈和亲妹妹,“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杜宛如冷哼了一声,“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女孩,我又怎么会在夏家受尽冷待?
幸好我争气生了怀誉和怀盈,他们就是我的福星,而你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夏迎笛的耳朵嗡嗡的响,整个世界都好像在天旋地转,心上一阵阵的刺痛。
“你放心,这个王总是个钻石王老五,绝对配得上你。
只要这次你好好配合他,以后都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妈妈也不算是亏待了你。”
夏迎笛只觉得好笑。
什么叫不算亏待了她?
把她送到老男人的床上么?
夏怀盈挽住杜宛如的手臂,心底满是得意。
过了今晚,夏迎笛这个夏家大小姐的身份还算得了什么?
她才是夏家的千金,父母宠爱,还有一个龙凤胎哥哥把她当眼珠子似的宠着。
而她这个姐姐,只能沦落到跟老男人滚床单。
“妈妈,我们走吧。
让姐姐……好好享受。”
“嗯。”
杜宛如伸手握住夏怀盈的手,轻轻拍了拍。
二人离开了房间,消失在夏迎笛的视野之中。
她知道父母从她一出生就不喜欢自己,否则也不会让她的前十八年都是叫“夏迎娣”这个名字。
父母从来没有开口叫过她的名字,连女儿都不愿意唤一声,他们自知亏欠却从来都不愿意补偿。
尤其是自己的妈妈,因为生的是女孩而不受家族待见,从而将恨意转嫁到了她的身上。
有时候夏迎笛真的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父母亲生的,为什么父母对自己这么差,还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让父母生气了。
这种敏感的情绪一首伴随了她足足二十年。
十八岁那年,她去改了名字,把“娣”改成了“笛”,因为有了弟弟,父母也默许了她改名字。
她以为终于可以迎来柳暗花明,她以为父母也是爱自己的。
可今天母亲竟然亲手给她下药,要把她送到老男人的床上。
只是为了两百万,原来她就只值两百万……夏迎笛感觉自己心底一片凄凉,就像有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她又挣扎着跑到门口,打开门,却看到一个老男人站在门口笑着看她,她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这是退无可退了?
王总一路逼迫她到床边,色眯眯地看着她,“果然是个小美人,夏夫人还真没有骗我。
小美人,到我身边来。”
夏迎笛双手放在胸前作抵抗状,一脸抗拒。
难道她这一辈子就要被自己的亲妈给毁了吗?
——不,她不认命。
她眼疾手快,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花瓶,砸到王总头上。
花瓶顷刻间碎成了一块块碎片,王总倒在地上,头上渗出丝丝血迹。
夏迎笛慌忙从他身边走过,打开房门,逃之夭夭。
-酒店的长廊中,傅远昭浑浑噩噩地走着,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该死,这个程小姐竟然给他下药。
他眼下中了药,必须要找个人来做解药。
夏迎笛一出门口,就感到药效更大了,她跌跌撞撞地走着,忽见不远处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靠着墙。
药效冲昏了头脑,她凑了上前,呼吸紊乱,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纤白的手指缠上男人的脖子,她扑在他的怀里,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
纤细笔首的腿勾住了男人的腰,她迅疾地吻上了他,雪白柔软的胸口蹭着他,男人的呼吸逐渐加重。
软玉温香在怀,这叫傅远昭怎么把持得住?
微凉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搜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他的手扶在了她纤细的腰身上,渐渐的不再只满足于这绸缪的吻,他的吻越来越炽热。
呼吸声渐乱,男人的吻从唇上,落至下巴,而后落在她锁骨处。
男人抱住她的腰,在一间房前拿出房门刷了一下,而后推开房门。
男人桎梏住她的后脑,深吻了下去。
随后衣物散落一地。
芙蓉帐暖度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