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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载青楼笼,花魁她逃了精选全文》精彩片段
沈五小姐离开后,苏檀粗略看遍身处的这间屋子。
占地较之前住的屋子大上许多。
桌椅柜案,烛台香炉,还有妆台,不至于奢靡豪华,却也是板正妥帖。
就连她睡的这张榻,也宽敞舒适不少。
外间传来人声,身段面容姣好的四个丫鬟依次走进来。
向竹向她大致介绍一番,便算暂且认识。
知晓她们都是沈修妄屋里的大丫鬟后,苏檀并未惊讶。
沈大都督身边伺候的人,出挑是必然的。
这样的人家,莫说四个丫鬟,十个围着他转也是寻常。
又萝将汤药递上,淡声道:“把药喝了吧,再晾就失了药性。”
“多谢。”
苏檀伸手接过,深褐色的药汁盛在白瓷碗中,还没凑到唇边苦涩味就直往鼻子里钻。
她仰头一口气喝完,末了眉头也没皱。
她喝药时,几人也在暗自打量她。
昨夜昏睡着,又满头满身的血,只瞧得出是个姿容尚佳的。
现下清醒过来,端坐在她们面前,一举一动玉软花柔,眉眼间风雅万千。
四人不觉看痴了。
苏檀放下瓷碗,抬眸便发觉打量的目光。
她咽下口中的苦涩,唇瓣微抿。
向竹最是老成,率先回过神来,收走药碗对她笑道:“姑娘睡会吧,我们就不搅扰了。”
“若有事你便朝窗口唤一声,院里有婢子小仆,我的屋子也在隔壁。”
苏檀颔首。
初来乍到,她能做的就是顺从和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沈修妄应当是把她安置在丫鬟房中,这样也好,不至于太引人注目。
屋内重新恢复宁静,她徐徐呼出一口气。
迷迷糊糊睡着后,忽然听得前头正院中人声鼎沸,往来抬送的声响持续两三个时辰。
廊外有凑热闹的小仆谈话。
“方才前头接旨好生热闹,宫里来了乌泱泱的人。”
“公子此次又立大功,圣人赏赐的金银财帛快要堆不下了,钟管家又忙着招呼人开新库呢!”
“老夫人的永寿堂和夫人的寻岚苑好一通赏赐,凡是说句吉祥话儿的都有金叶子。”
“嘿,咱们急甚。待公子从宫中回来,我们松鹤苑得的赏赐更多。”
苏檀听得他们三言两语便明白了。
看来昨夜沈修妄重伤杨谦,此事在皇帝面前已经尘埃落定,翻篇而过。
寥寥两字,渠县,便堵住当朝宰辅的嘴。
打蛇打七寸,沈大都督手段果真老辣。
苏檀又不免叹气,将贴身保管的身契塞回枕下。
只要杨谦仍苟活在世,杨丞相斗不过沈大都督,却会拿她泄愤。
现下,怕是前脚迈出沈府,后脚就被杨家人抓走弄死。
只能暂且留在沈修妄身边以待来日。
那点逃离的小心思,尚未燃起便被踩灭。
午间和晚间,饭食是由向竹送来的,两菜一汤,清淡养身。
从她口中苏檀得知,为她疗伤的五小姐是沈修妄特意叫来的。
府医都是男子,处理这种近身伤不方便。
她好奇又问:“五小姐怎的年纪轻轻便极通医理。”
向竹笑答:“五小姐乃何姨娘所出,何姨娘曾是乡野医药郎中家的独女,教授不少医理给她。”
“论说五小姐学医到底不是侯门小姐的做派,耐不住真心喜欢,府中最支持她的莫过于大小姐和二公子。”
“虽是庶出,大小姐和二公子向来维护五小姐。绝版的医书古籍、珍草名药,那是流水似的搜罗了往锦源苑送,府中诸人不敢怠慢。”
苏檀默然点头。
难怪五小姐如此活泼可人,虽为庶出却得长姐兄长庇护,能专心研学自己喜欢的事物。
以前曾听闻沈府大小姐是京中第一才女,出身尊贵,性情温婉纯良。
看来沈修妄矜傲之余的那点和善心性,随了长姐。也的确是个护短的,倒不是眼睛长头顶的真纨绔。
晚间趴在榻上,苏檀侧头盯着桌上晃动的烛火,百无聊赖。
好想快快,已经整整一日没给它喂食,将它留在楼中实在放心不下。
还有她装重要物品的木匣子,里头的物件虽不昂贵,却是她的全部念想。
晚间又服下一剂药,腹中热气灼烧,嗓子眼干得冒烟。
茶壶就在不远处的桌上。
苏檀撑着胳膊爬起身,左脚落地,单脚蹦跳着往桌边靠。
这点小事就不麻烦旁人了。
向竹她们是沈修妄的丫鬟,不是她的。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次数多了难免惹人厌烦。
口中渴得厉害,苏檀放弃再弯腰坐下折腾,索性倚在桌边,倒满一杯茶水,端起便喝。
刚饮两口,听得身后传来“笃笃笃”的叩门声。
她略回头,只见敞开的半扇门边倚着一人。
逆光而立,身形高大,遮去外头皎洁月色。
华贵紫袍颇有芝兰玉树之态。
烛火照亮他的脸,一双凤眸含着好整以暇的笑。
这人出现怎么半点声响都没有。
苏檀错愕,呛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仓促行礼:“大人。”
姑娘半悬右脚看起来着实滑稽,衣衫单薄,满头青丝松松垂于腰际。
沈修妄走近,随意坐于圆凳之上,下巴微抬扫她一眼:“虚礼就免了,日后在府中叫公子。”
日后在府中。
想来是千真万确要把她留下。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她淡淡应道:“是。”
苏檀垂眸行礼才忽的反应过来,自己方才下来喝水只穿了件中衣,委实不妥。
她单脚蹦跳着往榻前靠,想捞一件外衫套上。
屋中和暖,倒是不冷,只是想遮一遮。
沈修妄手肘支于桌案之上,单手托腮看向她,慢悠悠道:“坐下罢,别折腾了,又不是没瞧过。”
苏檀转身蹦跳的动作僵住。
半月前的那夜,莫说瞧过,身子各处他都碰过,吻过……
双颊腾得燃起火来。
她唯唯诺诺地低头挪到圆凳旁坐下,不敢再和他对视。
沈修妄方才只是随口之言,话音落地,喉结不免滚了两下。
他轻咳一声,问:“伤势可好些了?”
“好多了,媚芜多谢公子挂怀。”
沈修妄长眉一凝,略加思索:“媚芜这花名不好,日后在府中叫起来不妥当。”
“你本名叫什么?”
苏檀怔住,抬眼看向他。
沈修妄:“怎的了?不愿做丫鬟?”
做丫鬟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苏檀自然没得拒绝。
只是他问自己的原名,她却不想告知。
苏檀,檀为落叶乔木,质坚味香,可制成万物仍不改本色。
顶着父母精心为她取的名字,为奴为婢,心里总不是滋味。
这也是她唯一念想和底线。
苏檀垂眼答话:“公子明鉴,我是孤女,对过往之事记忆浅薄,不知原名也不知出身何处。”
她确实没有原身的记忆。
闻言,沈修妄沉吟片刻:“也罢,瞧你那身契上也没个正经名儿。”
他指尖轻叩桌案,稍加思索:“这样吧,日后便叫念棠,待伤好后就在我屋里伺候。”
那夜的春海棠,可不是叫人生了念想。
“念棠。”
苏檀反复咀嚼二字,垂首谢恩。
向竹、香松、又萝、雨槐,念棠,倒也随大流了。
沈修妄站起身,抬腿欲走方想起还有桩事,他从袖中掏出个小罐递给她。
“喏,你的小王八。”
面前推来一只拳头大小的琉璃罐,褐色小龟在里头悠哉悠哉地扒拉着。
苏檀瞬间眼睛睁大,失而复得般捧起罐子。
”快快!”
姑娘忙挣扎着起身对他道谢:“多谢公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它了。”
姑娘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一双桃花眸弯成月牙。
沈修妄垂眸看向她,一只小王八,怎的就当成宝贝了。
竟还取名叫快快?
谁人不知龟类行速最是缓慢。
偏她特异。
他摇了摇头,噙着笑自行离去。
看来楼里那些破烂玩意儿还扔不得,改日叫长风给她搬回来。
老夫人的永寿堂位于府中东南。
日照充足,占地颇大。
院中多植石榴和柿树,寓意子孙满堂,如愿如意。
此刻日薄西山,残阳撒下一片赤橙光华,好似自上而下镀了一层金。
堂外廊下立着两个穿锦褂的婆子,还有三四个年岁不大的婢子围着角落的肥猫儿逗弄。
说是逗弄,倒不如说伺候主子似的陪玩。
瞧见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领着位娇俏姑娘走来,两个婆子不由上下打量她。
领路丫鬟叫秋画,返身看向苏檀:“你且随我来。
“是。”
甫迈上台阶,便听到屋里笑声盈盈。
年轻小姐说话逗趣的声音,沉稳妇人的嗓音,还有老人醇厚从容的笑。
主屋门槛高,裙裾一扫而过,窸窸窣窣。
浓而不呛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苏檀微微垂首跟随秋画的脚步,目不斜视。
满屋子繁简相宜,典雅秀丽的陈设摆件从余光之中掠过。
随着两人入内,方才众人谈笑的音调渐低。
秋画上前回话:“老夫人、夫人,念棠唤来了。”
苏檀随即跪下行正礼,不卑不亢道:“念棠拜见老夫人、夫人。”
一时间,数道视线“嗖嗖”落于她身上。
苏檀虽屈膝跪下,没抬头也能感觉到。
头顶正前方传来揭开茶盏的声响,杯盖轻拂三下杯口,便是饮者三点头,也算闻香品茗。
老夫人咂了一口,悠悠道:“今年的君山银针涩得很,到底是蛮烟瘴雾之地生出来的,难以入喉。”
说罢,随手将茶盏搁到一旁,底托碰上桌案,发出“砰”的刺耳声。
随即崔氏转头对婢女斥责道:“上不得台面的茶,以后就甭往上端了。”
这是对见礼充耳不闻,要苏檀继续跪。
出身蛮烟瘴雾之地,上不得台面,老太太和沈母对她可谓是极其瞧不顺眼。
众人好整以暇,看热闹。
苏檀心头悒悒,面上却不显,仍旧保持应有的行礼姿态,拔高音调。
“念棠拜见老夫人、夫人。”
礼不过三,她又没犯错。
但她也知道,沈修妄打罚了老夫人院里的孙嬷嬷和小厮。
这口气得从她身上出了。
她若恭敬,这口气出的便顺畅些。
她若不恭敬,这口气怕是一直都出不够。
伺候的丫鬟重新奉上新茶,众人细细品完。
如此僵持半晌,苏檀一对膝盖跪得涨疼,腰背依旧没晃动半分。
老夫人方才放下茶盏,垂眼发话。
“头抬起来,我瞧瞧。”
“是。”
苏檀垂首许久,总算能端正颈项。
满屋子的人打量她,她亦淡然将众人的面容神色收入眼中。
上首的老夫人两鬓斑白,精神矍铄。
坐于金丝楠木祥云纹圈椅中,后面是一架如意八宝大座屏。
老夫人右手边是一位气质雍容的美妇,眉眼间彰显气度,便是沈修妄的母亲崔氏。
崔氏脸色无甚异样,下巴微抬,攥进掌心的帕子皱了两分。
是厌恶她的。
美妇下首依次坐着三位妙龄小姐,粉裙娇憨可人,白裙清丽脱俗,绿裙小家碧玉。
应当就是三位客居的表小姐。
望向她的神态各异,年纪轻还有些藏不住心性。
老夫人左手边是一位面如冠玉,眸似点漆的少年郎,清瘦一副身子骨,书卷气浓得很。
瞧着尚未及冠。
苏檀一时间没猜出他的身份。
倒也不重要。
寥寥几眼,曾练就的识人功夫便足以叫苏檀定下心神。
为人不喜是常态,就像命运总不会眷顾她,苏檀习惯了。
上首端坐的老夫人和崔氏垂眼审视。
底下跪着的年轻女子身段窈窕,容色出众,是天生会媚人的胚子。
偏偏一双眼睛清明的很,瞧不出半分浊气。
难怪妄儿那般护着。
虽知晓自家孙儿性情不羁,但也断然不是玩物丧志,能被随意蛊惑的主。
就算万般不喜这女子的出身,眼下也不能当真将她赶出去。
妄儿的性子,委屈不得。
老夫人掀起耷拉的眼皮,看向苏檀,开口道:“既入我靖宁侯府,有些规矩必得谨记。”
“一则,后宅之中最忌讳宠妾灭妻。”
“妄儿如今尚未迎娶正妻,断然不许先行纳妾。便是通房,也得摆在暗处。”
苏檀淡然颔首:“奴婢明白,念棠自知身份低微,绝无攀附公子的妄念。能做丫鬟得以安身果腹,便是感激涕零了。”
什么妾室通房,她唯恐避之不及。
沈修妄爱娶谁就娶谁,想纳谁便纳谁。
兴许哪天娇妻在侧,美妾相伴,一高兴自然就放她自由了。
闻言,三位表小姐默默互换眼神。
老夫人冷哼一声,再道:“二则,侯府不是寻常地。”
“你在外头学的那些个行事手段,狐媚法子,通通忘干净。”
“松鹤苑的姜嬷嬷会重新教你规矩,胆敢带坏二公子,可仔细你的皮。”
苏檀暗叹一口气,垂首应是。
恭顺的模样倒是乖巧,伸手不打笑脸人,老夫人话毕也没再多说。
她侧头看向崔氏,“你好歹是妄儿的母亲,他房里的人你再多训导几句也使得。”
“是。”
崔氏一双美眸上下打量苏檀,片刻后不悦开口:“妄儿自幼娇惯,一饮一食皆精细。”
“酒后需饮四解汤,晨起早膳必备时令鲜蔬。”
“今夜他入宫赴宴,后头也难免有宴会,每次回府之前四解汤必须煮好温着。”
“园中有菜圃,妄儿春日喜食枸杞芽儿、香椿、马兰、苜蓿等。”
“这些菜蔬需得过子时,下过第一场晨露摘取最佳,早一刻晚一刻嫩度亦是不够的。”
“每日不同样,每餐皆鲜嫩。”
她抬手抚过鬓边的珠钗,漫不经心道:“近些日子你便先做好这两桩事,旁的日后还多着呢。”
轻描淡写两件事,苏檀粗粗一算。
四解汤准备食材和熬煮至少需要三个时辰,再伺候沈修妄用完解酒汤安睡后,亥时将近。
府中菜圃距离松鹤苑足有两里路,匆匆赶去等待子时后的第一场晨露,摘取足量鲜蔬,再返回浸泡去涩。
最后交由厨娘烹制。
这一夜怕是能沾枕头的时辰不足半刻。
白天当差,夜间奔忙。
软刀子磨人,果真厉害。
她若是说一个不字,好嘛,竟敢不愿伺候主子,正中下怀。
怕是当即就给她扔出去。
若是没有杨谦那档子事,扔出去她求之不得,现下却不能。
苏檀垂首,再度恭敬应是。
屋内氛围愈发沉闷。
老夫人左手边的清隽少年郎,目光浅浅从苏檀身上打了个转儿,侧头看向老夫人,讨巧儿扯她衣袖。
笑道:“祖母,孙儿今日可要讨你的好酒吃,该传饭了罢。”
老妇人捏他脸颊,打趣:“馋嘴的皮猴儿,祖母知晓你今日从国子监回府,特意命人备着你喜欢的菜式呢。”
崔氏握着帕子,拭过唇边茶渍,祖孙的互动落进眼里,她神色轻蔑别过脸去。
冷声对跪在下方的苏檀喝道:“还不快退下,安分守己些。”
“是。”
进去后便跪着,苏檀终于支着肿痛不堪的膝盖退出永寿堂。
天已经黑透了。
夜风往人身上扑,后背前襟传来丝丝凉意。
她弯腰掸去膝头裙摆的薄灰,地上拉长的细细人影儿与她同步同行。
不离不弃。
姑娘对着影子挥了挥手,影子也回以她热情。
她弯了弯唇,无声对自己说道。
苏檀,从前再苦再难的日子你都熬过来了,眼下这点磋磨又算什么。
她抬头望向夜幕中被一团暗灰色云层遮住的弯月。
风在流淌,薄云逐渐消散,从缝隙处漏出溶溶月色。
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日。
苏檀重重呼出一口郁积的浊气,脚步轻快往松鹤苑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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