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很小就被收养了，被大爷的家人？”
“也没有，他家里人不知道我……我是半年前才搬进来的。”
许长安安静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和大爷是怎么认识的？”
“他在街边捡到的我，然后带我回了家。”女生说到此处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
“那时候我很脏也很饿，他就给我吃的……还帮我洗了澡。”
【洗澡？？？】脑海里传出了一道难以置信的声音。
“帮你……洗澡？”
而许长安看了眼座椅上的老头儿，也是沉默了很久。
剧情还真的按照那种让人不适的方面发展了啊？
【宿主，在人类的法律里，这算得上是猥亵吧？】
“不知道，我不学法。”许长安不确定，虽然面前的女生看上去已经成年了，但看上去确实脑子不太好的样子。
许长安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对着女生问道：“那大爷，对你做了……或是说了什么吗？”
【问到点子上了。】
女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他和我说了很多话，说他儿女都忙，也不常回来看他。说他老伴儿走得早，自己一个人很孤单，家里很冷清。不过有我陪着他倒是好了不少，至少不那么寂寞了。”
许长安想到了什么，对着女生问道：“你……睡在哪儿？”
女生有些疑惑的想了想，然后说道：“开始的时候，睡在其他的地方，后来他说怕我晚上一个人，就……”
“就怎么样？”
“就让我和他睡一起。”
【瓦特？】
“一张床？”
“嗯。”
【宿主先生，能帮我吐那老头口水吗？我吐你脑子里，你帮我转达一下。】
许长安翻了个白眼，但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看了眼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但依旧双手握紧栏杆的老者，对女生问道：
“那……他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吗？”
【。】
“奇怪的事？”女生侧了侧头，好像没有听懂。
许长安点了点头：“就像是你睡熟了之后，用手或者其他的部位触碰你之类的。”
“有啊，”女生点了点头：“不知睡熟的时候，在我醒着的时候他也会……摸我。”
【鸭儿哟，老变态啊！我#@￥%#】
脑子里的系统开始发疯，而许长安心底也顿时有些复杂。一边对无辜的女生感到可怜和无奈，一边也对那老头儿的行为感到愤怒和憎恶。
“你为什么不离开他，去过自己的生活。”
“过自己的生活？”女生看上去有些不解。
许长安点了点头：“你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服务员或者向江城申请帮助，做一些慈善工作。”
“其实养活自己没你想象的那么难，比如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了。”
【报警！报警啊宿主！】
女生沉默的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对着许长安点了点头：“我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
“因为……很狼狈，也很难熬。”女生眼神很安宁，甚至对着许长安温温柔柔的笑了笑：
“我已经辛苦的活着很久了，没人管也没人在意。我以前整天晃荡在街上，下雨了也只有在小巷子里躲雨，每天吃一些残羹剩饭。能活着，可……很难熬。”
许长安隐约明白了女生的感受和选择：“因为没人在意？”
“嗯，没人在意我，也没有我能够去在乎的人。”女生说道：“我只是讨厌一个人活着而已，他是不好，有很多缺点。但他的确在乎我的。”
【……】
许长安微微沉默，他确实明白面前女生的感受，因为自己也熬过这样的一段时间。
只不过两人走出去的方式不同，女生找到了一个在乎自己的人，哪怕那个人的目的让人难以接受。
而许长安后来觉得，其实没人陪着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家里很安静，连自己说的话都有回声。
对于女生的选择，其实许长安觉得自己并没有资格去谈论对错。毕竟是自己选择的人生，她不后悔便好。
【宿主，我有些无法理解。】
“你还小，以后见多了就习惯了。”
就在许长安沉默不语的时候，对面一直握着扶手的老者突然身体抖动了起来，并且越来越剧烈。
许长安抬头看了老者几眼，却发现老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且开始不停的用右手掐着自己的喉咙。
【这么突然？这是人类所说的报应？】
“噗通~”
老者一下子瘫倒在了地铁上，手脚抽搐，口吐白沫。
坐在一旁的女生明显慌了神，蹲在老者的身旁有些手足无措。
而许长安就那样平静的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起身帮忙的意思。
“我，这……”女生不知所措，手忙脚乱了一会儿后，还是抬头以一种哀求的表情看向了许长安。
许长安看了她一眼，安静了一会儿，对着女生说道：“地铁停不下来，我也没什么办法。”
女生慌乱的摇了摇头，口中说着：“我，我知道的，他是食物中毒了。”
“食物中毒？”许长安皱了皱眉。
“是，是邻居给他送了些东西，他吃过晚饭之后就觉得身体很不对劲，一直恶心晕眩。”
“你们是因为食物中毒，才想去郊区的医院？”
“嗯，他说那里便宜。”
许长安皱了皱眉，不过倒确实是这样。
郊区医院条件简虽然朴，但价格却相较于昂贵的区内医院更能让人接受。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许长安蹲在了老者的身旁说道：“如果是食物中毒那还有点办法，应该先把他胃里有毒的东西弄出来。”
【宿主，你不是要送这老混蛋一程吧？没必要的。】系统里的声音有些不明所以。
而那女生听到了许长安的话，向后退了退，靠在了一旁的阴影里。
许长安闭住呼吸，忍着老者身上传来的刺鼻气味，右手双指深入老者的喉间轻轻搅动，让他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
老者似乎没有了什么力气，也没有太过挣扎，只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分外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