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凋零的花瓣,让我想起父亲属下送回的头盔。
已经凝固的血液,如同碎裂的花瓣。
那日的噩梦重现。
剧烈的头痛在这时发作,就像有人要锯开,然后钻出来。
眼前一阵阵犯黑,我突然想到,那一日我也晕过去了。
是路尘宴,耐心地陪着我,陪我度过悲伤。
甚至引起先帝的一丝不满。
这时候呢?
熟悉的温热怀抱将我抱了起来。
“雪漫?
雪漫你怎么样?”
焦急无比。
头晕渐渐好转,我看着路尘宴,急匆匆抱着我往殿里走去。
看到我睁眼,他眼神中满是惊喜。
没有一丝假情假意。
真是奇怪。
一个月前,他对白雀兴趣上头的时候,还讨厌我呢。
现在又好像变成那个满心满眼只有我的少年。
很多时候,我感觉自己跟做梦一样。
他时好时坏都是我的幻想。
我多期望,他是那个一直爱着我的少年郎。
“你醒了!
雪漫你别生气,是我的错,没能让护卫好好守住,你别气!”
他知道,我身体太弱了,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代表父亲的牡丹破碎,给我造成的悲伤也是巨大的。
他害怕了。
我有些惊奇。
原来他还是很喜欢我的。
这个时候的我,脑海中又出现了一点点的幻想。
“怎么惩罚她?”
我心知肚明,这时候应该温声细语几句,就能迅速将他的心重新拉回我这边。
这时候,从小机敏无比的镇北元帅嫡女,却笨拙起来。
固执的,选择了最不该说出口的话。
“怎么惩罚?”
路尘宴脸上的担忧慢慢消散,眼神中露出一丝怀疑。
“现在你的身体最重要,惩罚的事先放放,好吗?”
“我需要知道,她会付出什么代价。”
我坚定地抓住他的前襟。
大约此刻的我一点儿都看不出病弱的样子吧。
他不说话了,神色也彻底冷了下去。
我知道路尘宴肯定不会惩罚多重。
但我万万没想到,他是一点儿都不惩罚!
白雀一脸为难站在我跟前,一手如同炫耀一般护着肚子—毫无起伏的小腹。
“皇后姐姐,我知道前几日是我的错,但如今我身怀龙子,惩罚的事不如待我诞下麟儿再说?”
这句话,让我的整个人如同被重击一拳,愣在原地。
我那引以为傲的镇定和沉稳消失殆尽。
怀孕?
“毕竟皇后姐姐嫁给宴哥哥数年,无一所出,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