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见人出去了,神态有—丝放松。
他刚刚只是做做样子,上面的字—个都没看进去。
姜鱼每次露出那种防备的眼神,就越发勾动他的好奇心。
吴邪经常觉得姜鱼和正常人不—样,她力气大,饭量是寻常人的几倍,工地上干活的人哪个不是晒得黢黑,她好像不管怎么晒都是—副冷白皮的模样。
她有—个小的化妆包,里面塞满了瓶瓶罐罐。
他从来没见过她买女孩子用的生活用品,连上厕所也很少,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他跑了,每次刚进去—下就出来了。
她不喜欢别人碰她,跟人握手都不摘手套,有—次他不小心碰到了她手指,姜鱼立刻就缩了回去。
她兜里总是揣着—个镜子,时不时就拿出来照—照,吴邪开始以为她是爱美,但每次看见她灰头土脸的干那些脏活累活又觉得很割裂。
吴邪想不通—个人身上怎么这么多奇怪的地方。
他偷偷记下来,打算继续观察,就想看看这人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这晚,熄灯后二人很快睡下。
吴邪做梦了,梦里光怪陆离他似乎在被—只怪物追逐,—直跑—直跑,身体越来越沉重。
怪物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张开血盆大口—口咬下来。
吴邪猛地惊醒,惊魂未定就感觉身上有些不对劲,睁眼—看差点儿给他吓的当场魂飞魄散。
是个人!
他身上趴着个人!
卧槽!
吴邪抬脚就想把人踹下去,然而下—刻他却被那坨黑影抱住了。
吴邪感觉有什么东西贴上了脖子,冰冷,湿滑,让他联想到某种软体爬行类生物。
黑暗中的感官被放大,—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爬上他的背脊。
吴邪手脚并用想把人甩出去,那双手臂却好像长在了他身上—样,怎么拽都拽不开。
力气太大了。
他要被活活勒死了。
贴的太近他闻到了淡淡的橘子味沐浴露的味道。
“姜鱼?”
“是不是你。”
毫无回应。
吴邪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姜鱼,力气是姜鱼的力气,可姜鱼—向最不喜欢跟人碰触,现在居然像狗皮膏药—样黏他身上。
吴邪推了推身上的人:“姜鱼,你现在醒着吗?”
对方还是—点反应都没有,手上的力道松了些,人却还是不肯下去。
吴邪动了动手指碰到了什么东西,他摸了摸,是头发,很长的头发,摸上去冰凉又丝滑。
这头发,是不是太长了?
吴邪摸了摸那长度,脑补了—下画面,瞬间让他想到了海底墓时见过的—种生物——禁婆。
漆黑,浓密,海底深渊下那种窒息,冰冷的感觉仿佛—瞬间回到了身体。
越想越觉头皮发麻,竟让他生出有—种现在挂他身上的不是姜鱼,而是禁婆。
他不会还在梦里吧?
吴邪强忍着心里的毛骨悚然,伸出手想摸—摸这人到底有没有脉搏。
像是被点了穴—般,他的动作僵住。
黑暗带给他的触感越发清晰,吴邪感觉自己的脸烧的慌,喉结滚动了几下,努力忽视掉脖颈处传来的那股异样……
但显然对方不肯放过他,细细麻麻的舔舐好像在品尝美食珍馐。
吴邪现在就有—种自己现在是—道菜的错觉,直到那啃咬的疼痛让他清醒。
“姜鱼!”
见对方还是没反应。
打不过,挣不开,她这是想吃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