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元眼看自己确实搞不定,于是开始在内心呼叫老板。
“老板!
急救!”
另一头被称作老板的男士,像是早就料到一般,轻笑道:“知道了,我来吧。”
见喜元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林锦怿蹲下身子,准备把喜元的爪子扒开。
“知道你为什么被绑架吗?”
虽然还是喜元的声音,但是现在它的气场与刚刚咋咋呼呼的样子完全不符,变得更加有压迫感。
语速不紧不慢,颇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感觉。
就像那个人一样……可他亲眼所见那人奋不顾身地冲入火焰之中,火舌贪婪地舔舐着他的肌肤,将他吞没。
再见时,他己然面目全非。
但此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将眼底的诧异迅速隐去,转为平静的模样,黑眸像一汪潭水:“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想知道?
先答应我一件事。”
轻佻熟悉的语气让林锦怿感到窒息。
他立马缓过神,坚决又果断:“不想知道。”
他从不打没有胜算的赌。
他伸手准备扒开在他腿上的俩爪子。
“你会想知道的。”
在林锦怿的手碰到爪子的一瞬间,周围全变成黑色。
但与刚刚的世界不同,刚刚的世界是暗红色的,空气中随时要滴出血的感觉。
但这里完全就是黑,冷清的黑。
林锦怿站了起来,发现自己腿上的肉团不见了。
正前方是一个大黑屏。
他好像又回到最开始的房间里了。
“是你?”
林锦怿发出疑问。
但没有人回应他。
此时大屏幕亮了,那刺眼的白色让林锦怿睁不开眼,拿手微遮着才能看眼前的景象。
但看到画面的那一刻,他如坠冰窖。
这是一个天台,他在熟悉不过。
天台上什么也没有,空旷、无味,像林锦怿的心一样,从未渴求过什么,但永远被依托着什么。
当生活实在压的他喘不过气时,他就偷偷来到这个秘密基地,望着辽阔的天空,和经过的飞鸟轻诉自己的悲伤和内心的痛楚。
但飞鸟哪有心思听呢?
每当林锦怿想跟它说第一句话时,它就拍拍翅膀,飞走了。
这时林锦怿总会自嘲地笑笑。
对啊,谁爱听啊?
一天如此,三年亦如此。
十七年的人生还是如此。
内心的苦闷无人倾听,肩上的担子却有人添加。
大家都说:“十八岁是人生最美好的年纪。”
那他不要活到十八岁了。
他不想在最美好的年纪依旧过着如现在这般行尸走肉的生活。
其心己决。
在十八岁生日前几个月,晚自习下课时,他特意拿起手机,嘱托家里的管家爷爷不要来找他了,他有要事要办。
今晚都不要找他。
管家贺爷爷深知自家少爷的压力之巨大,应有一次放纵的机会。
老爷和夫人那边他来解决,温柔地叮嘱了一句“少爷一定要好好玩啊。”
林锦怿听了这句话,眼眶忍不住湿润,低声应道:“好。”
对不起啊,管家爷爷,你骄傲的小少爷要让你失望了。
但是,我一定听你的话,我一定在那边好好玩,认认真真地玩,肆意地玩。
他挂了电话,缓缓走到天台边缘,眼中的泪水落下,他从高空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