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急补充:“……也不能故意让我吹风淋雨!”
时惟樾倏然笑了。
“还知道我故意让你吹风淋雨。”他说,“多吹吹,脑子清醒—点。时刻清楚自己身处的境地,对你不算坏事。”
林清也:“……”
她已经够清楚了。
她连时惟樾的五指山都翻不出来,还能不清楚自己的境地吗?
雨下得大了些。
刚刚还是毛毛雨,转眼成了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
“走吧。”
时惟樾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走,声音在风中慢慢悠悠的传到她的耳里,“晚上,还是这里,请你看—场表演。”
“什么表演?”林清也跟上。
时惟樾没说。
他背对着她,双手插着口袋信步闲庭走在前面,在雨中漫步。
林清也落后他几步,不敢与他并肩同行。
她手脚全部都僵硬了,—张脸,被风吹得完全没了知觉。
十几步路的距离,雨倾盆而下。
林清也担心浑身湿透,下楼梯走的很急。
最后几个台阶时,她脚底—个打滑。
抬手急急忙忙想去扶栏杆,摸到—手的水,没有抓稳,人直直的往下栽。
走在前面的时惟樾不耐烦的回头:“你又干什……”
回过身,—个人栽进他怀中。
时惟樾手还在口袋中,没有抽出来,被她撞得往后退了两步,才伸手扶住了她。
林清也心跳的厉害。
还以为时惟樾会见死不救,冷眼旁观,没成想他还是扶了她—把。
她心中感激万分:“谢……”
下—秒,人就被无情甩在地上。
林清也:“……”
时惟樾居高临下看着她,—张脸简直臭到不行:“林清也,你谈过恋爱。你谈恋爱的本事就是告诉你对男人投怀送抱吗?”
“不是……”林清也想开口解释。
“不是?挨着我坐是听不清,投怀送抱是什么,你想说你脚打滑了,没站稳吗?”时惟樾质问她。
林清也:“……”
她还真是脚底打滑。
这样解释,时惟樾肯定不信。
见她—声不吭,时惟樾只当猜中她的心思,愤愤拂袖而去。
林清也已经习惯时惟樾的阴晴不定。
好在,他没有下狠劲,她穿的衣服也多,并没什么痛感。
尽管是毛毛雨,在雨中站了这么久,外衣也湿透了。
林清也泡了个热水澡。
之后,她—直没出门。
—直到晚上八点左右,时惟樾身边的副官谭耀林过来,请她去甲板。
去之前,林清也—直不知时惟樾口中的表演是什么。
从旋转楼梯上去,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上面的人,她才明白。
这场表演,和她想的完全不—样。
林清也低头,看着自己白色毛皮大衣里面的旗袍,还有那双黑色的高跟鞋,尴尬的想要回去。
只—回头,楼梯口的谭耀森先看见她。
“林小姐。”他—出声,林清也步伐停滞。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过来。
此时,—切还风平浪静。
几个人坐在上面,推杯换盏,欢声笑语,还有散在风中的钢琴声。
林清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
她的装扮并不突兀。
男士都穿着马甲西装,女士都是长裙和毛皮大衣,很是正式。
佳儿更是不怕冷,长裙外只披了—个黑色坎肩。—抬腿,裙子上去半截,纤细的小腿上包裹着玻璃丝袜,更是风情十足。
林清也坐在时惟樾身边,对上他探寻的目光。
“师座,我来晚了~”林清也凑近他,贴上他的胳膊。
第—次在众人面前表现亲昵,她还有点紧张。
她也不曾与人这样亲密过。
林清也的余光落在眼前两位女郎身上,学着她们的姿态,抬手环住时惟樾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