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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大佬下山后,真千金飒爆了!

寻十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玄学+抓鬼+女强+微灵异爽文】全京城都知道,陆家大小姐是从山里出来的,家里还有个受尽千娇万宠的养女姐姐。全京城都知道沈家少爷是个活阎王,正常人靠近他一米距离都冷的慌。……玄学大佬陆安歌身为天清观第一百四十三代传人,算命,布阵,捉鬼,治病就没有她不会的。一朝下山回归豪门,爹不疼,娘不爱,还屡次被绿茶假千金针对,人人都等着看她笑话。可谁料,陆安歌竟然是天才,不仅迅速在学校霸榜第一,更是屡破奇案!正当众人以为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时候,众人惊恐发现,陆安歌竟然有着一身神鬼莫测的手段,红唇轻启间便可断人生死。由她指点的风水阵效力非凡,更是豪门大族千金难求的珍宝。可就在众位公子哥们纷纷上门求娶的时候,才惊觉陆家竟然早早就和沈家那个短命活阎王有...

主角:陆安歌,沈白渊   更新:2022-12-06 22: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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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安歌,沈白渊的其他类型小说《玄学大佬下山后,真千金飒爆了!》,由网络作家“寻十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玄学+抓鬼+女强+微灵异爽文】全京城都知道,陆家大小姐是从山里出来的,家里还有个受尽千娇万宠的养女姐姐。全京城都知道沈家少爷是个活阎王,正常人靠近他一米距离都冷的慌。……玄学大佬陆安歌身为天清观第一百四十三代传人,算命,布阵,捉鬼,治病就没有她不会的。一朝下山回归豪门,爹不疼,娘不爱,还屡次被绿茶假千金针对,人人都等着看她笑话。可谁料,陆安歌竟然是天才,不仅迅速在学校霸榜第一,更是屡破奇案!正当众人以为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时候,众人惊恐发现,陆安歌竟然有着一身神鬼莫测的手段,红唇轻启间便可断人生死。由她指点的风水阵效力非凡,更是豪门大族千金难求的珍宝。可就在众位公子哥们纷纷上门求娶的时候,才惊觉陆家竟然早早就和沈家那个短命活阎王有...

《玄学大佬下山后,真千金飒爆了!》精彩片段

清泉山上一个破旧的道观里,一个漂亮小姑娘正不疾不徐的将神像身上的灰用鸡毛掸子掸掉。

神像被保存的极好,同脱了墙皮的道观比起来简直是两个世界,道观前的香炉里只插着三支香,一看便知道此处香火定是极差的。

“祖师爷,今日安歌就要走了,日后没人给您扫灰您自己可要注意卫生些。”小姑娘嗓音清冷,微微叹着气喋喋不休的对着神像叮嘱。

陆安歌是十年前被上一任观主也就是她的师父收养而来的,师父收养她的时候便给她算了一卦,是极好的卦,可惜压不住,最多活到二十五岁。

不过易经有言:“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师父拼了一条命,十年勘破天机终于给她找到了一线生机。

那生机系在帝都洛家,而前几日终于从帝都传来了消息,洛家人要来接她了。

原来她那早死的父母竟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她是被错抱到陆家村的洛家千金。

洛家辗转联系到她,想要接她回去,陆安歌一思索便和洛家人约了今日。

陆安歌又叹了口气,将鸡毛掸子放回原处又不舍的给神像上了三柱香:“祖师爷以后没我跟你说话,你无聊了记得给我托梦啊。”

丢下这句话,陆安歌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起身拎着自己的粗布包往山下走去。

陆安歌到山脚下的时候,路边已经停了一辆线条流畅的豪车,豪车旁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神色恭谨,双手微微交叠在腹部,一看就是豪门管家。

刘管家看着刚刚从山下下来的陆安歌,先是惊讶一瞬,然后才大步上前:“是陆小姐吗?我是洛家派来接你的。”

“是。”陆安歌板着一张脸微微点头,神色看不出喜怒。

她亲缘淡薄,即使亲生父母没有来接她也是微微有些不舒服而已,更何况洛家夫妇也不见得是她的亲生父母。

刘管家看着她淡然的神色,原本想好的,“老爷和夫人比较忙……”又被咽回了肚子里。

……

市区的天昏昏沉沉的,月亮的光辉被四处点亮的霓虹灯遮去,鲜少来客的私人别墅前一抹车灯晃过,稳稳的停在了洛家门口。

洛家灯火通明,里面的洛家千金洛宜苏眼眶通红显然是刚哭过。

一旁的洛夫人柳芸还在轻声细语的安慰她。

“叫她回来不过是替你顶了那个婚约,若是她不回来你岂不是要嫁给那个活阎王了。”

“无非是家里多了个人,咱们家这么大养她几年,等过了二十岁送去沈家也就看不见了。”柳芸拍了拍洛宜苏的手,细细说着她与洛父洛正的打算。

“可是,可是妹妹她才是你和爸爸的亲生女儿,我怎么能占了妹妹的位置?”洛宜苏说着又落起泪来。

一旁的洛父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车声,眉头皱起,“你是我和你妈倾尽心血培养的女儿,容貌礼仪都是上等,她不过是一个道观长大的道姑,连帝都什么样都不知道,即使和你出去别人也比不过你。”

“回头你想怎么样都成,只要她能活着嫁进沈家,别丢了咱们洛家的脸面就成。”

“可,爸爸若是妹妹不愿意和沈白渊订婚怎么办?”洛宜苏这般说着,通红的眼睛深处还有些惶恐。

“那由不得她,好了,上楼收拾收拾,你妹妹回来了。”洛父听着屋外熄火的声音道。

陆安歌跟在刘管家身后走进来,常年的职业习惯让她不自觉地打量着洛家的摆件。

这落在洛氏夫妇眼中便是没有教养。

洛父看着布鞋上还沾着泥的陆安歌微微蹙眉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神居高临下,“我是你父亲,旁边的是你的母亲。”

“嗯。”陆安歌收回打量的视线,淡淡的嗯了一声,将眼神放在洛氏夫妇身上。

客厅里除了洛氏夫妇再无旁人,显然洛家的另一个小姐不在。

而洛母看着陆安歌倒是有些尴尬,她动了动唇角,开口道:“管家帮小姐拿一双拖鞋过来,安歌你来的路上还顺利吗?”

“还好,刘管家开车很稳。”

“那就好,你姐姐上去换衣服了,你先坐,一会吃完饭我再带你去你的房间。”洛母皱眉看着穿着道士袍的陆安歌语气嫌弃。

她其实是想让陆安歌现在就去换的,可是又想到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还在外面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先吃饭。

洛父倒是没有洛母那么多的顾虑,不过他也不在乎陆安歌穿什么,只开口道:“我在你姐姐的学校给你安排了一个名额,既然回来了周一便和你姐姐一起去学校。”

“哦。”

陆安歌还是点头应下,不冷不热的态度让洛父彻底变了脸,“既然回来了就将你那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收起来,多和你姐姐学学,行了吃饭吧。”

早早备好的菜一道道端上来,洛母拉过一旁洛宜苏的手对着陆安歌介绍道:“这是宜苏,你们俩是同一天生的,你养父母都去世了,宜苏又和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日后对外你们便姐妹相称,全当我当年生了一对双胞胎。”

洛宜苏对着陆安歌温柔一笑,放在桌上的手捏紧刀叉,语气温柔,“妹妹。”

洛宜苏语气温柔,陆安歌却看穿了她眼里的敌意,索性放下刀叉,“你不必喊我妹妹,我同洛家本就是萍水相逢,同你也没有什么姐妹缘分。”

陆安歌一番话说的似是而非,洛母以为她是心怀怨气,而洛父却定定的看了她好久,之后才道:“既然不愿意叫那便不叫了,不过你要记住你是我们洛家的小姐,事事要以我们洛家为先。”

“还有当年抱错孩子的事情也不是宜苏的错,你日后可不要针对她。”这句话暗含警告。

陆安歌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自顾自地将自己面前的食物吃完,起身道:“她还不配让我分心,只要不主动招惹我我便不会理她,不过倒是洛先生应该注意些,你可是还有一个女儿流落在外。”


陆安歌一番话说的分外真诚,此番直接说出洛家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只是为了断掉洛家的因果。

毕竟洛家和她那一线生机息息相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洛家也算是给她提供了帮助。

然而洛父却没有丝毫激动的表情,甚至面色还微微黑沉了起来,“我知道你刚回来对我有怨气,可是你怎么能这么挑拨我与你母亲的关系。”

“我没有挑拨你与洛夫人的关系,若是你们想要找那一个女儿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帮助。”陆安歌此刻的语气也有些不悦。

她早在看到洛父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子女宫暗淡发黑,其中两道红线代表两个女儿,有一道颜色暗淡且低垂。显然是有一个女儿流离在外,而且怕是一辈子都很难相认。

她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洛夫人的面相,片刻眉头拧起,眼神来回在两人身上巡视着,想了想还是没有继续开口。

她觉得即使她说了洛父可能还有一个女儿和洛母没有关系,他们怕是也只会说她在胡言乱语,索性不说好了。

可她之前说的话也早就让洛母起了疑心,“你为什么说还有一个女儿流离在外?”

她面色惊疑不定,早在接陆安歌回来之前她就听说过这个女儿的名声,靠给山脚下的人算命为生。

她狐疑的看了看陆安歌,片刻又在心里否定,陆安歌不过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女,即使从小长在道观又能学到多少本事?

再说,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发现洛正有一丝一毫对不起她,怎么可能还有另一个女儿,除非她当年生的是双胞胎,但她记得她只生了一个。

柳芸这般想着,看着陆安歌的眼神更是不喜,她嘴角微垂生生破坏了脸上的柔美。

“不要以为你在道观里看了几本书,学了一点子皮毛就敢给人看相算命了,安安分分考个大学才是真本事。”

柳芸这一番话说出,一旁的洛宜苏肉眼可见的放松了许多,她勾起一抹真心的笑,此刻才真的觉得陆安歌就算真的回来也不会动摇她的位置。

不过表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

她温温柔柔的挽住柳芸的胳膊,“妈妈,安歌许是没有见过真的相术大师,以为自己学了些皮毛就能用的上了,她也只是想帮你和爸爸。”

“再说了,安歌也没有说错呀,你们确实有一个流离在外的女儿,这不是刚找回来吗?是不是安歌。”

洛宜苏一番话说的洛父洛母都畅快了许多,陆安歌略带玩味的看了一眼洛父拿起一旁从未离身的粗布包,“既然你们不信那我也不再多言,我的房间在哪里。”

“刘妈,带小姐回房。”洛母面上还有些不悦,也不再想着主动带陆安歌回房了,只叫过一旁的下人。

洛家的别墅一共三层,洛父洛母和洛宜苏都住在第二层,而给陆安歌安排的房间却是第三层。

这一层本是客房的位置,陆安歌跟着刘妈进入安排好的房间,窗明几净,布局也算合理,不过和洛宜苏的房间比起来小了三倍之多。

“小姐,这便是您的房间了,因为不知道您穿的衣服是什么码数,便没有给您准备衣物,您的校服在衣柜里,明日上学要穿。”刘妈还算恭敬。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陆安歌点点头,她在洛家住不了多久,而且洛家的客房比起道观来说也好了许多。

刘妈走后,陆安歌眼神快速的巡视了一番,将房间里的摆件挪动了一下,然后双手结印飞快地将灵气打入书桌上的玉雕里。

原本平平无奇的房间立马变得不一样起来,似乎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布置好后,陆安歌慵懒的摊在床上,扯过一旁的粗布包,伸手摸出一张符咒打在洛夫人给她准备的书包上。

符咒一贴上书包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陆安歌将粗布包一股脑地塞进书包里,也是惊奇本就塞满了书本和文具的书包竟然轻而易举的将粗布包囊括了进去,还丝毫不见鼓。

陆安歌看着粉蓝色的书包满意的点点头,将书包往旁边一放,坐在阳台上五心朝天打坐了起来。

这是她常年养成的习惯,每日睡前必须要修炼才能睡得好。

不过今日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在打坐的时候睡了过去,甚至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和一个男人拉着同一条绳子站在悬崖上,身前是万丈深渊,男子的长相看不清,只能看清他的身上似乎盘着一条龙。

片刻画面一转,一个龙被铁链牢牢地束缚在一个柱子上,眼神痛苦的看着陆安歌:“安歌,你终于来了……”

陆安歌看着那条龙悲伤痛苦的眼神猛地从梦中惊醒,她身负天眼很少做梦,若是做梦必定是和未来息息相关。

今日刚到帝都便做了这么一个梦,她有一种预感这便是她的一线生机,只是不知应在了那个人身上还是龙身上。

这般想着,她摸出三枚铜钱,飞快地往上一抛,落下时却在窗台上转动不止。

陆安歌叹口气,算命之人不能算己,铜钱转动不止便是算不到,这便意味着这个梦和自己的命运有关。

她伸手将铜钱压下,默默的下了窗台。


翌日一早,陆安歌下楼的时候洛家人还没有醒来。

刘管家有些惊讶的看着走下楼来的陆安歌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陆安歌今日穿的是一中的校服,衬衫配上格裙显得整个人非常的青春靓丽。

再配上她一头及臀的长发,更是清丽可人。

“二小姐怎么起的这么早?”刘管家微微有些惊讶,但还是吩咐厨房将早饭端了上来。

洛家的早餐没有定时,按每个人的要求做好后温在厨房,然后等每个人起来的时候再端上来,并不要求一同而食。

“在道观养成的习惯。”陆安歌一边回答一边坐在椅子上姿态优雅的将早餐吃掉。

等吃完的时候洛宜苏和洛家夫妇才从楼梯上下来,过了一晚上,洛家夫妇对待陆安歌的态度倒是比昨日好了一些。

陆安歌礼貌的对他们点了点头,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上楼将去学校准备要用的东西装好,再下楼时洛家人已经吃完了早餐。

“安歌,本来今天应当是你爸爸送你去学校,不过咱们洛家家大业大,公司离不开人所以只能让你跟你姐姐一起去了。”

“学校里你爸爸已经打点好了,给你安排的是和你姐姐一样的重点班,你去了之后姿态放低些,和同学老师都要好好相处,你姐姐学习好,若是你听不懂都可以问你姐姐。”

洛母不放心的叮嘱着。

陆安歌心不在焉的点头,跟着洛宜苏上了车。

“苏苏听说你那个乡下妹妹今日就要来上课了?”一个画着浓妆的少女坐在刚刚进入教室的洛宜苏旁边问道。

“嗯,是要来上课了。”洛宜苏软绵绵的说着,眼神中带着一丝愁苦。

陆安歌回来前,帝都有头有脸的人家便已经知道了,刚刚开口的少女家世和洛家不相上下,和洛宜苏是闺中密友。

在知道陆安歌的存在之后便迅速和洛宜苏站在了同一阵营,毕竟他们这些名媛都知道,这个圈子不是靠血脉,而是靠人脉和后天的培养。

即使陆安歌回来也只是有名无实,更何况洛家根本没有打算放弃洛宜苏,否则也不会连一个认亲宴都没有给陆安歌办,对外还宣称两人是双胞胎了。

洛宜苏声音软糯的将陆安歌回来之后的事情说给她的闺中密友田软,语气略略的带了些哭腔,很容易的便让田软气愤了起来。

“你这个妹妹倒是会做妖,刚一回来就惹的洛伯母,洛伯父生气,她不是会算命么,我倒是要看看她能不能算出来她今日有血光之灾。”田软这般说着,和身后的小弟交换了一个眼神。

“大家都安静一下,今天我们班里要来一位新同学。”正在田软几人商量着如何对付陆安歌的时候,他们的班主任走了进来。

众人迅速安静下来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清丽的佳人正站在门口,佳人明眸皓齿,竟然比他们帝都中学的校花还要好看。

男生们瞬间激动起来,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这个转学生也太好看了吧!”

众人小声的夸赞着,陆安歌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中走进去,站在讲台下微微歪头看着班主任。

“陆安歌同学,进来做个自我介绍。”班主任对着陆安歌道。

陆安歌乖巧上前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大家好,我叫陆安歌。”

底下掌声热烈,唯独洛宜苏和田软将指甲都掐的有些发白。

帝都中学是一个贵族学校,能进来学习的人都非富即贵,因而一个班里也没有多少人,班主任看着空荡的教室,“安歌同学你自己选一个位置坐下吧。”

陆安歌颔首,杏眼在教室里转了几转,选定一个靠窗的位置走了过去。

“同学你好,请问里面有人吗?”

林安安愣了一下,她是班里出了名的倒霉鬼,只要有人和她走得近些都会倒霉,自己坐在这里四周从未有人坐过,可这个新同学竟然想坐在她旁边?

“没,没有人,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坐我旁边比较好,我比较倒霉,而且霉运还会传给和我走得近的人。”林安安语气落寞。

陆安歌却从她身后走了进去,将书包往桌子上一放:“没事,你传染不到我。”

她刚刚打量的时候便注意到了,这个女生黑气缠身,身上的鬼气浓郁的几乎化作实质,这般浓郁的鬼气不仅会害的自己倒霉,还会害的身边人倒霉。

虽然不知道这股鬼气是从哪里沾染上的,但若是不解决,怕是这个女生一家人都活不了几个月了。

陆安歌盯着林安安悄悄地将天眼打开,在心里啧啧称奇,明明命格富贵但从小被鬼缠身,鬼又没有要了她的命,看上去倒像是和鬼结了契。

修道之人遇鬼事,不可避,陆安歌身为清泉观传人自然也要遵守这个规则。

她抿抿唇,微微靠近林安安轻声问道:“你是不是从五岁开始倒霉的,而且夜夜都会做同一个梦?”


“你怎么知道!”林安安脱口而出,不自觉地和陆安歌拉开了一些距离。

难道陆安歌调查过她?林安安这般想着,又觉得不太可能,他们家虽说有点钱但最近生意赔的厉害,调查她也没什么好处。

“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我若是现在说我能解决你的问题,你肯定也不会相信,这张符你拿着晚上压在枕头底下。”陆安歌伸手从书包里拿出来一张安神符,十指翩纤如同穿花的蝴蝶一般将黄符折成了一个三角。

“自然,信不信随你,但是你十八岁生日应该快了吧,若是你的问题解决不了生日那天你们一家都有灭顶之灾。”陆安歌看着林安安狐疑的神色将符咒往她手边递了递。

林安安鬼使神差的伸手接过:“我叫林安安,若是真的有用的话我一定找你。”

她将三角形的符咒小心翼翼地塞进兜里,身上那股阴阴冷冷的感觉突然缓和了几分。

玄学之事别人或许不信,但林安安是信的,从她开始做梦之后,林家便来过一批又一批的玄学大师和道士,可没有一个人能解决她的问题。

这几年她都快要绝望了,突然陆安歌出现给了她一张符,这张符还让她久违的感受到了温暖,林安安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眼陆安歌,心里默默祈祷陆安歌真的能解决自己的问题。

“陆,陆安歌我们能加一个好友吗?到时候我让我爸派人来接你去我家。”林安安忐忑开口似乎有些害怕陆安歌拒绝。

陆安歌点头,掏出手机迅速扫了一下林安安的好友二维码。

林安安快速同意,心里长舒一口气后,赶忙给林父发了消息。

【爸,我们班新来的同学说是能解决我身上的问题,还给了我一张符说是能够让我今天晚上睡个好觉。】

【你同学?】林父回了三个字半晌没有下句话。

林安安心里有些忐忑,正打算开口再问的时候林父又回了消息【你先把符咒带回来试试,若是真的有用就请你那位同学来咱们家做客。】

林安安一看,就知道自己的父亲也是打算试试看了,她心下稍定将手机装回口袋,认真听起课来。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林安安和陆安歌道别之后,起书包就往外冲,她迫不及待地想回家试一试符咒的效果。

洛宜苏也快步冲出了教室,陆安歌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只看到洛家私家车的尾气。

手机上有一条刘管家发来的消息,”二小姐,大小姐刚刚出来的时候身体有些不舒服,耽误不得我们便先走了,您若是出来的话可以打车回去。“

陆安歌看完不在意的将手机收起来,默默的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

她回到洛家的时候洛家夫妇并没有给她钱,而自己的存款不多打车从学校回洛家要花好几百,她舍不得。

这里有开到别墅区附近的公交车,坐公交车便宜还安全。

正值放学下班的时候,公交车站牌下站了不少人,陆安歌端正的立在站牌旁等着开往别墅区的那辆公交车。

那辆公交车每天发车数极少,坐的人也少,站牌底下慢慢的空荡了起来,最后只剩下陆安歌和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

陆安歌抬眼看了看女子,女子正值妙龄,妆容精致,面上带笑可脸上横贯的桃花煞生生破坏了这份美。

陆安歌眉头一皱,微微往女子旁边走了两步,”姐姐,你今天的运气不是很好,晚上还是不要去约会的好。“

陆安歌这话有些越界,女子的脸瞬间板了起来,“你个小丫头怎么张嘴乱说,我今日运气好得很,我看你倒是今日运气不好。”

女子说话带刺,陆安歌微微蹙眉,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她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了,这位小姐不听劝坚持要去赴约她也是没有办法了。

陆安歌看着女子印堂处汇聚的一大摊黑红的煞气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不忍心一个花季少女惨死,从书包中摸出一张符。

“这张符你拿着,说不定能替你挡一灾。”陆安歌伸手将平安符递过去,看着女子不耐的神色补了句”不要钱。“

女子似乎也是不想和陆安歌继续纠缠,伸手将符接过,团成一团扔在了随身带着的包里。

车正好到站,陆安歌抬脚上了公交车,就看着女子也上了同一辆车,车上只剩下两个相邻的座位,陆安歌无奈的和女子坐在一起,一路无话。

可下车的时候陆安歌才发现女子竟然和她是同一站下的车,两人还同时进了洛家所在的别墅区。

陆安歌走进别墅区,身后的女子看着往洛家走的陆安歌嘟囔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小姐体验生活,还弄个哄小孩的符纸到处乱发。”

她一边嘟囔,一边从包里将揉成一团的符纸取出扔进身旁的垃圾桶里。

今日的机会可是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这个导演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若是掏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将符纸掏出来岂不是会坏了事,还是扔了的好。


陆安歌回到洛家的时候,洛家人已经开始吃晚饭了。

柳芸正给洛宜苏夹菜,看到陆安歌回来似乎有些尴尬,“安歌回来了,你姐姐今天身体不舒服我们就没等你。”

“嗯,没事。”陆安歌不在意的将书包放下。

管家将陆安歌的那份饭菜端上来,陆安歌不再言语低头吃起饭。

洛正看了眼沉默无言的陆安歌,想了想还是开口关心了一句,“你今日在学校还适应吧?”

“挺适应的。”

陆安歌放下刀叉不咸不淡的答道,一双眼睛清澈的看着洛正,似乎是在等他说别的。

洛正被盯的有些不自然,“听你姐姐说你和林家那个林安安走的有些近了,你刚来帝都不知道林安安身上有些古怪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他的语气分外坦然,似乎并不觉得在背地里说一个女孩子坏话不太好,甚至在说到林安安有些古怪的时候眼神中还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嫌弃。

陆安歌听了他的话有些不舒服,吸了一口气还是开口道,“洛总我想我和谁交朋友你应该管不到吧?”

“还有即使林安安真的有古怪也影响不到你们,洛总还是关心关心洛宜苏的身体吧。”

洛正没想到陆安歌竟然敢呛他的声,一时间被气的有些冒火,他面色通红的喝道:“若是你再和林安安走得近,你的卡就不要想着用了。”

这句话的意思便是他要停掉陆安歌的卡。

陆安歌被逗得噗嗤一笑,“洛总,你在说笑吗?我身上可没有你们洛家的卡。”

洛正和柳芸一怔,这才想起来陆安歌回来之后他们并没有给她卡,洛家唯一的一张副卡在洛宜苏那里。

“咳咳,你爸爸他是忙忘了,等晚点妈给你把卡送过去,先吃饭吧。”柳芸有些羞愧的往陆安歌碗里夹了一口菜。

饭后,柳芸看着陆安歌碗中独独剩下的那一口菜,更是抹了抹眼泪,心里犯酸。

怎么说她都是陆安歌的亲生母亲,母女俩分别了十几年生疏也就算了,怎么连她夹的菜都不愿意吃。

“妈妈,妹妹许是觉得今日我先回来没有等她有些不高兴才这么对您,要不我去道个歉吧。”洛宜苏面上担忧,眼眶更是微微有些委屈。

柳芸听到此话拍了拍她的手,“苏苏你不舒服又怪不得你,谁让她不和你一起走,若是她早些出来不就能一起回来了吗?”

“但,但是我抢了爸爸妈妈,妹妹本就有些不高兴。”

洛宜苏的这一番话听到柳芸耳朵里更是让柳芸觉得洛宜苏分外善良,遂拍了拍她的手,“苏苏别多想,你快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去上学。”

“至于你妹妹,我一会儿亲自去看看她。”

“好的,妈妈,那苏苏先上去了。”

……

陆安歌正坐在桌前写着作业,门外柳芸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安歌,妈妈能进来吗?”

“可以。”

陆安歌起身将门打开,看着端着一杯牛奶的柳芸用眼神询问她有什么事。

“安歌,妈妈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你和苏苏用一辆车似乎有些不方便,所以打算让你们两个分开,咱们家也不缺车和司机你觉得怎么样?”柳芸将牛奶放在桌上说道。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坐车,洛夫人还有什么事吗?”陆安歌本就不打算和洛家有太多的牵扯,于是便直接拒绝了。

柳芸听到拒绝的时候额头一跳,原本想好的说辞全忘了,最后只掏出一张卡放在陆安歌桌上:“这是你爸爸让我拿给你的卡,牛奶记得趁热喝,自己坐车注意安全。”

“嗯,谢谢洛夫人。”陆安歌礼貌的致谢,她不想因为一张卡和柳芸推拒,不过卡里的钱她并不打算用。

“安歌……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妈?”柳芸眼里带着泪花,有些期待的开口。

陆安歌却皱了皱眉,“洛夫人,咱们没什么母子缘分,为了你好还是不要叫的好。”

清冷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吐出,柳芸再也坚持不住,一把拉开门走了出去。

洛家夫妇看她的眼神分明是有利可图,虽说洛夫人对她还有几分真心,但并不多,甚至对她的感情还不如洛家伺候久了的下人。

陆安歌从回洛家的第一天就知道,洛家应当是想利用她达成某种目的,她和这种唯利是图之人着实亲近不起来。

“罢了,反正在洛家也待不了多久,等那一线生机显露的时候便离开吧,大不了给洛家多续几年的财运。”陆安歌看着桌上的黑卡叹了口气,默不作声地在心里想着。

“安歌你的符,真是神了!我昨晚不仅没有做梦就连鸟都不在我头上拉屎了!”陆安歌刚刚从公交车站步行到校门口,就看到林安安一脸兴奋的在校门口等着她。

“嗯。”陆安歌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因而面上还是那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

林安安却自来熟的将陆安歌的胳膊搂在了怀里,“我爸爸问你今天能不能去我家看看。”

“今天怕是不太行。”陆安歌抬头看了眼她的面相,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道。

“啊?那我今天晚上不是又要做梦了!昨天你给我的那张符今天早上的时候化成灰了。”林安安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迫不及待地想把符从枕头底下拿出来装在身上,可没想到掀开枕头昨天还好好的符变成了一撮灰。

“无妨,我一会再给你一张,不过今日给你的符就要收费了。”

陆安歌是捉鬼不是做慈善,昨日之所以没收钱是为了让林家人相信她能够解决林家的问题,可从今天这张符开始便要收钱了。

林安安不在乎的挥挥手,她们家别的不多就是钱多,“安歌这个你放心,只要你能解决我们家的问题,要多少钱都成,符纸钱到时候就算在里面一起结好了。”

“嗯。”陆安歌眉眼带笑,钱是个人都喜欢,更何况她现在穷的一批,迫切的需要赚一些起始资金。


“警察同志,窗边那个就是陆安歌。”陆安歌所在的一班班主任指了指窗边那个如同仙女一般的女孩。

他的身边站着两位便衣警察,警察点点头,“麻烦老师把陆同学叫出来,我们有几句话要问她。”

班内正在上课,班主任进来的本就突兀,更何况他还大声喊道:“陆安歌你出来一下。”

陆安歌乖巧起身,而本就对陆安歌格外关注的洛宜苏视线一直紧跟着陆安歌。

然后拿出手机,装模作样的给洛正发消息:【爸爸,你快来学校看看,不知道哪里来了两个男人把妹妹带走了。】

【她怎么一回来就惹事,不用管她,苏苏你安心上课,等她晚上回来再说。】

洛宜苏看着秒回的消息,嘴角勾了勾,她已经能预见晚上洛正要怎么对陆安歌发火了,虽然洛正不管陆安歌正中她的下怀,但面上她还是要装一装。

【可是爸爸,若是妹妹出事了怎么办?】

【她能出什么事,好了好了,爸爸还有个会,晚上回去再说。】洛正依旧是不打算管陆安歌。

洛宜苏得到满意的答复也不再缠着洛正,将手机装回书包开心的笑了笑。

……

审讯室。

陆安歌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对面的两个警察就是将她从学校带走的人。

“姓名。”年纪稍大的警察安虎检查了一下摄像头确定没有问题后问道。

“陆安歌。”

安虎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陆安歌接着问道,“年龄。”

“十八。”

“昨天你和韩梅在公交车站牌下都聊了什么?”安虎开门见山地问道。

韩梅的名字陆安歌没有听过,但昨天公交车站牌下的女人她有印象。

“我当时只和她说了几句话,然后给了她一张符纸。”陆安歌没有一丝停顿的回答。

“都说了什么?为什么给她符纸。”

陆安歌有些犹豫,她知道这些警察都是坚定的无神论主义者,但若是不说他们应当也能查得出来,索性还是开了口。

“我跟她说她昨天的运气不是很好,让她晚上不要去约会,她不信我便给了她一张符纸挡灾。”

“你怎么知道她去约会,给她的符纸是哪里来的。”安虎微微抬起眼皮声音略冷的问出声。

陆安歌此时也没有什么要隐瞒的了,索性实话实说:“因为我从她面上看到了桃花煞,会危及生命,符纸是我自己画的。”

“桃花煞?”安虎疑惑开口,身旁的小警察表情差点都绷不住。

而外面听着录口供的刑警队队长沈刀却突然开口,他的声音从耳麦里面传出来,“安虎,接下来我让你问什么你就问什么。”

安虎对着摄像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沈刀看到后,清了清嗓子道:“你问她还看出来什么。”

“你还看出来什么?”林虎继续问道。

“还看出了她脸上的桃花煞和财帛宫有所交叠,昨日她应当是去赴约,赴约对象应该是对她事业或者财运有帮助的人。”

“还有你们应该在她身边没有找到符纸,她身上的面皮应当是被扒了下来吧?”陆安歌眼中带着微光,在有些昏暗的审讯室里直让人觉得有些发毛。

“你怎么知道她的身边没有符纸?”

“我的符纸虽说不能让她完全躲过这一灾,但至少不会让她丧命,今日我能被你们请来显然是符纸没有发挥效用。”陆安歌神态自然,眼神还往审讯室的单面玻璃那边看了一眼。

玻璃后面的沈刀神色一顿,他身旁的人也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沈队,这个陆安歌竟然知道死者的死状,她是不是和凶手有关系。”

“她没有作案时间,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她来帝都也不过才三日。”沈刀表情凝重,死者是今天早上六点钟被人发现的,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一点半,陆安歌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和身旁的人不同,沈刀曾经接触过不少古怪的案子,也和国家的特殊局联手破过不少案子,见过不少的能人异士,因而对陆安歌的话有几分信。

“告诉陆安歌可以走了。”沈刀思索片刻下令道,他们没有理由扣押陆安歌,不过在案子未破之前陆安歌不能离开帝都。

审讯室所在的走廊尽头就是停尸间,陆安歌出来的时候似乎有所感应一般的转头往那里看了一眼,眼神闪烁。

走出警局的那一刻,陆安歌转头对着安虎道:“告诉负责这个案件的人,若是案件有蹊跷,找不到作案人的话来找我。”

她刚刚出审讯室的时候,感受到停尸房里有一丝邪恶的气息,只怕是韩梅的死不是这些正常人查得出来的。

若是警方大张旗鼓地查案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陆安歌坐车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放学了,她草草收拾了书包回到了洛家,径直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

今日早在看到林安安面向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今日应当会有什么事,可没想到竟然牵扯到了邪修。

她有些不安的拿出铜钱卜了一卦,卦象九死一生,她是替安虎卜算的。

算的是安虎在韩梅这宗案件中的运势,可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凶险的一卦,而且安虎的这一生竟然系在她的身上。

陆安歌面色复杂,一把收起铜钱,这次的案件她不得不掺和进去了,她不能看着一位身带正气的人民公仆出事。

但是,她要怎么说服警方同意自己加入此次的案件之中呢?陆安歌有些头大的想着,片刻眼神一亮,一把捞过身边的手机。

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拨出去,陆安歌紧张的等着对面接听。

“喂?是安歌师妹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朗的青年音,语气有些欣喜。

陆安歌是第一次求人办事,内心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萧师兄,我听师父说过你和萧师伯在特殊局工作,我在帝都被牵扯到了一个案子中,我怀疑案子和邪修有关。”

“你来帝都了?是什么案子?”萧朗的语气带着惊喜。

“嗯,前几日来的,是一个凶杀案,死者叫韩梅,我在她出事前曾和她说过话,因而被牵扯到案件里了,你也知道清泉观之人惩恶扬善,可我不知道怎么说服警方,只能找师兄帮我想想办法。”

“师妹你是想自己去查这个案子?你能保证这个案子一定和邪修有关吗?”萧朗立刻知悉了陆安歌的想法。

“和邪修有没有关系还不知道,但我今日在警察局里的停尸房感受到了一丝邪术的味道,而近几个月帝都只出过这一起凶杀案。”陆安歌据实相告,但还是将自己给安虎卜卦的事情隐藏了下来。

萧朗听自己师父说过陆安歌的实力在自己之上,既然陆安歌说有邪术的味道怕是真的有,他语气微微带了些凝重,“陆师妹你来帝都住在哪,这件事我得和局长商量一下,商量好之后我去接你。”

“我现在暂住在洛家,白天要找我的话可以去帝都中学高三一班。”


帝都特殊局。

椅上坐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他剑眉紧蹙,眼神深处似乎带着一丝紫气,即使坐着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也不自觉地让房间有些压抑。

萧朗站在他三尺开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眼神忐忑,不住的在心里祈祷着不要把师妹拜托给自己的事情办砸。

“能确定是邪术?”沈白渊将轻轻的抿了一口茶道。

“八九不离十,老大我跟你说我这个师妹可是被我师父夸到大的,我不吹牛,她的实力甚至比我师父都强。”萧朗一听沈白渊开嗓,便知道有戏,立马夸起了陆安歌。

“那便带来特殊局先备个案吧。”沈白渊斜了眼他。

“好的,好的我明天就带陆师妹过来备案,那……局长你看……我求的事情……”萧朗梗着脖子努力的往沈白渊身边凑了凑,但还是搁着三尺。

不是他不想靠近沈白渊,而是沈白渊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冷气,正常人只要靠近他三尺之内就浑身发冷。

从小到大除了沈白渊的家人之外再没有人能够近他的身,也就是那些灵气深厚的玄学大师能靠近他一丢丢,但也要隔着三尺。

沈白渊看着梗着脖子的萧朗,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你先带来备案,之后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萧朗猛地后撤,“知道了老大。”

师妹不是师兄不想帮你,主要是老大气场太强,只能你明日来自己争取了。萧朗默念匆匆离开沈白渊的工作室。

……

“备案?是让我加入你们特殊局吗?”陆安歌有些疑惑地开口,她向来自由惯了,根本不想加入特殊局。

刚刚从帝都中学将陆安歌接到车上的萧朗一听此话就知道陆安歌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陆师妹误会了,备案只是为了方便国家管理特殊人才,要不要加入特殊局还要看你自己的意愿。”

“哦,那不加入特殊局我可以参与案件吗?”陆安歌接着问。

“我们特殊局有编外人员,若是碰到难度较大或者涉及范围广的案件也是需要没有加入特殊局的人才帮助的。”萧朗进入特殊局已经好几年了,说起特殊局的政策简直是倒背如流。

陆安歌也听懂了,玄学大师一般都比较高傲,自然不愿意受约束,因而特殊局的实力水平应该不是特别高,这就导致在某些案件中他们需要找外援。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陆安歌便不再开口,微微往靠背上躺了躺放松下来。

而萧朗看着陆安歌如玉的面庞只觉得车内安静的有些过分,问道,“陆师伯近来还好吗?”

“我师父已经仙逝了。”陆安歌师父仙逝的时候并未昭告天下,萧朗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萧朗听到陆安歌的回答先是一愣,然后有些尴尬,“抱歉,我不知道陆师伯的事情。”

“无妨,是师父不让告诉你们。”陆安歌鸦黑的长睫微微敛下,将眼中的思念遮住。

萧朗见状也安静下来,还好此处距离特殊局已经不算太远了,倒也没有尴尬太久。

特殊局是一座四合院,坐落在闹市之中,颇有闹中取静的意味,门口没有挂任何牌照,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民宅一般。

萧朗下车替陆安歌打开车门,带着她往里面走去,他们去的地方是局长室。

“我们特殊局工作人员比较少,局长听说你今日来,特地亲自给师妹你备案。”萧朗一边和路过的工作人员打招呼一边带着陆安歌往局长室走。

陆安歌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特殊局,风水极好,每一个摆件都摆放的恰到好处,整个宅子加上摆件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守护阵,可以保护局中不受侵害。

“师妹到了。”萧朗对着挂着局长室牌子的门敲了敲。

陆安歌趁着里面的人应答的空当飞快地扫视了一下,立马就明白了,局长室是整个特殊局保护阵最薄弱的地方,也是阵眼所在之处。

里面的人应当是特殊局内坐镇的高手。陆安歌眼神微微闪了闪跟在萧朗身后走进局长室。

然后表情诧异的盯着椅子上的男人。

她不是诧异世间怎么有男子会长得如此好看,而是诧异自己竟然看不透此人的命格,且此人身上带着紫气又带着阴气和死气。

三个毫不相干的东西竟然和平的待在一个人的身体里,实在是怪异的不行。

向来冷着脸的沈白渊也在打量着陆安歌,同样他也看不透陆安歌的命格,但一股玄而又玄的想法让他觉得眼前之人或许对他是特殊的。

突然,他勾起一抹笑,仿若冰山化开一般,“我叫沈白渊,暂时是特殊局的局长。”

“陆安歌。”陆安歌淡定的说出自己的名字,脚步轻快的绕过桌子站在沈白渊面前伸出手。

两人仅仅只有一步之遥,陆安歌伸出的手悬在空中几乎要挨上他的西服。

萧朗神色诧异,他想将陆安歌扯回来的手还悬在半空中,就惊奇的发现,陆安歌竟然没有丝毫不适。

沈白渊却只是眼神闪了闪,然后试探性地伸出手握住了眼前的手,神经紧绷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陆小姐好。”

他紧张的想着若是陆安歌有一丝的不适他就立马放开。

可陆安歌却神色自然,从沈白渊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回,“我是来特殊局备案的,还有帝都警察厅韩梅的那个案子我要参与。”

“好。”沈白渊有些意犹未尽的将手抽回来,从一旁的书架上拿过一张纸,示意陆安歌填写完整。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响彻在局长室,萧朗神色惊疑的在沈白渊和陆安歌的身上来回巡视,脑海中补出了一部狗血大剧。

陆安歌被萧朗的眼神打扰到,忍不住威威蹙了蹙眉,一直关注着陆安歌的沈白渊立马察觉到,他眼神警告的看了一眼萧朗。

“这没你事了,出去吧。”与此同时在心里想着,别以为他不知道萧朗在想什么,不过是怀疑陆安歌是不是他的妹妹。

“好,那老大我先出去了。”萧朗的声音还有些颤抖激动,眼神充满八卦,他健步如飞的跑出去。

“wc,wc周琪我跟你说,我师妹竟然能近老大的身,两个人还握手了!”萧朗神色激动,手舞足蹈的跟自己的好搭档分享。

周琪显然是适应了萧朗一惊一乍的性格,翻了个白眼,“ 那你师妹岂不是要被冻成冰坨子。”

特殊局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老大沈白渊有多特殊,生人勿近的体质但凡被人碰一下,碰他的人就会被冻成冰坨子。

“我师妹毫发无伤!毫发无伤啊兄弟!”萧朗抓住周琪的肩膀摇了起来。

“毫发无伤?怎么可能?你师妹不会是老大的妹妹吧?”周琪猛地抓住萧朗摇他肩膀的手,也激动了起来,立刻脑补了一出豪门大戏。

“快!问问你师父你师妹是不是捡来的!”周琪眼神兴奋的催促着。

萧朗立刻按照周琪的意思给陆安歌的师伯萧元打电话,“喂,师父,师妹是我陆师伯从哪里带回来的来着?”

“你师妹啊,我记得你师伯说过,好像是从陆家村带回去的,不过那丫头是个吃了苦的,你师伯带回去的时候瘦的跟骨头架子一样,听说好像她不是父母亲生的。”

“不是亲生的啊……”萧朗眼神更加兴奋了,他快速的和周琪对视一眼,两个人如同瓜田里的猹,立刻上蹿下跳起来。

一时间所有特殊局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陆安歌和沈白渊在办公室谈好之后笑眯眯的走出局长室,沈白渊就跟在她身边。

“萧朗,我带陆安歌去一趟警厅,要是萧老回来给我发消息。”沈白渊看着神色有些不自然的众人道。

“好的老大,我师父回来我一定第一时间联系你。”萧朗大声应答,眼中带着深意的看着陆安歌。

沈白渊听到满意的答复,点了点头,眼神警告的看了一眼众人,走了出去。

岂料众人并没有被他的眼神吓到,就在他带着陆安歌走出特殊局大门的那一刻,局里爆发出惊天的讨论声。

“老大带陆小姐去警厅干什么,不会是要查陆小姐的身世吧?”局里最八卦的人立刻开口问道。

“不知道哇,应该不是吧?警厅能查出来什么啊?”周琪满头雾水的接话,眼神落在萧朗身上。

“这个我知道,应当是为了一个案子,昨天陆师妹跟我说她要参与一起凶杀案,老大应当是答应了。”萧朗立刻解答,同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出一股与有荣焉的感觉。

“不能吧?老大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周琪狐疑开口。

帝都警察厅距离特殊局只隔了两条街,沈白渊开车不过十分钟就到了,沈刀早就接到了沈白渊的电话,此时小警员正在门口等着。

“沈先生,陆小姐我们队长让我来接你们。”小警员好奇的眼神落在陆安歌身上,又觉得有些不礼貌迅速收回,带着他们去了沈刀的办公室,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靠沈先生这么近。

“二叔,韩梅那个案子是你在管吗?”沈白渊一进办公室就开门见山地说道。

沈刀点点头,“是我在管,怎么这个案子有疑点?”

沈刀看着和自家侄子并肩而立的陆安歌,眼神惊奇,他记得陆安歌昨日好像让安虎带过话,若是案件没有进展就去找她。

可今日,已经有了线索,安虎带着人十分钟前去了嫌疑人的公司抓人。

“这个案子可能是不正常时间,立刻将外面调查的警员召回。”陆安歌看着沈刀的神色,心里咯噔一下,想到自己今日从进警局之后就没有见到安虎,微微掐指一算,急忙开口。

沈刀听到此话面上还有些犹豫,沈白渊却立马开口:“二叔,听她的,将人召回来。”

自家侄子的本事他知道,沈刀面上的最后一丝犹豫散去,立马紧张的给安虎打电话。

安虎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准备上天桥,沈刀在电话里语气急切,安虎也来不及多想,对着身后的警车打了个手势立刻掉头。

而就在他掉头的那一刻,一辆油罐车冲着他的方向撞了过来,因着他突然掉头转弯倒是没有撞到他,只是一头撞在了防护栏上。

“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安虎被震得耳膜生疼,他一脸惊恐的看着油罐车。

电话这头的沈刀也听到了爆炸声,他立刻大声问道,“安虎!安虎!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能能。”安虎声音惊恐,但警察的素养还是让他立马冷静了下来,身旁的警员已经再打消防电话了。

他定了定心神,尽量清晰的回答着沈刀的问题,“沈老大,我们所在的路段发生了车祸,一辆油罐车撞向了护栏发生爆炸,索性路上车辆较少并未波及其他车辆。”

“你和兄弟们都怎么样?”沈刀紧张的问。

“我们都很安全,还好老大你电话打的及时要不然被撞上的就是我了。”安虎语气中带着些劫后余生。

“嗯,你带着几个人留在原地帮助消防员控制局势,疏散群众,其余人归队吧。”沈刀也松了一口气。

电话挂断,他再次看向陆安歌,眼中带着感谢。

陆安歌也松了口气,心中想着还好来得及将他们救下来。

“二叔,这下你相信陆小姐的本事了吧。”

“相信了,谢谢陆小姐救了安虎他们,不知道陆小姐这次来是为了什么?”沈刀冲着陆安歌鞠了个躬。

陆安歌大大方方的接受了,说明自己的来意,“我是为了韩梅的案子来的,此次韩梅的案子应当涉及到邪术,为了你们的安全也为了更多人不受害我要加入你们一同破案。”

沈刀听完面露难色,“陆小姐,我们警察局有规矩,不能随意透露案件信息,也不能将无辜公民牵扯到案件之中。”

“二叔无妨,我今日来便是要求你们协助我们特殊局破案的,陆小姐是此次案件中特殊局的编外人员。”沈白渊知道沈刀为什么为难,立刻给出了解决办法。

沈刀眼神一亮,特殊局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若是他们开口,警员必须配合。

“这倒是个好主意,白渊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给局长打个报告,审批下来就带你们去停尸间。”

停尸间内冷气森森,解剖台下都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法医齐岚将韩梅的尸体挪到解剖台上,伸手拉开裹尸袋。

一具没有皮的女尸便显露出来。

陆安歌和沈白渊丝毫不惧的走上前,韩梅的皮似乎是凭空消失的身上没有一丝伤口,因为剥了皮,面相被破坏什么都看不出来。

“鬼魂不在,身上有邪术的气息。”沈白渊声音冷冽。

陆安歌抬头看了一眼沈白渊,似乎是诧异他竟然也能感觉到那一丝邪术的气息,然后又飞快地低下头,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抽出三枚铜钱。

铜钱从她手中抛出,一根红线突然出现穿过铜钱的孔洞形成一个三角形落在地上。

停尸间更冷了些,沈刀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奇怪的看着落在地上的铜钱不知道陆安歌这是在做什么。

沈白渊却有些惊讶的看着从三角形中形成的那扇鬼门,他没想过这世间竟然还有人可以将鬼门打开召唤阴差。

而从鬼门中走出,穿着一袭黑袍拿着锁链和狼牙棒的鬼差也没有想到,如今这个灵力薄弱的时代竟然还能有人打开鬼门。

他隐藏在迷雾中的一张脸看了看身上灵气浓郁,金光闪烁的陆安歌恭敬地弯了弯腰:“不知大人传唤小人所为何事。”


“你是主管这一片的阴差?”陆安歌开口问道,身后的沈刀一听有阴差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

“回大人,是小的。”阴差小心翼翼的回道。

“那韩梅的魂魄是你拘走的吗?”

“大人,这片区域叫韩梅的人甚多,这几日确实也拘了几个,不知道大人说的是哪一个。”阴差忐忑开口。

“解剖床上那个。”陆安歌下巴抬了抬给他示意。

阴差听话的转头看去,解剖台上那一具没皮的尸体饶是他是鬼也一阵恶心惊惧。

他又转头看了看陆安歌板着的小脸,在心里感叹道,“大佬不愧是大佬,看到这种场面都面不改色。”

“看清了吗?”陆安歌对上阴差探究的视线。

“看清了,看清了,解剖台上这个的魂魄我确实没有收过,而且她似乎阳寿未尽。”

“能查吗?”陆安歌听到阳寿未尽四个字眼神微凝。

“能。”阴差应着,同时迅速的将一本生死薄掏出来。

他取了一缕韩梅的气息附在上面,立马就找到了韩梅所在的那一页。

“确实是阳寿未尽。”阴差诧异的看着上面写着命数七十的生死薄。

陆安歌一听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她看着眼前的小阴差,想了想隔空画了一个阴气符给他。

阴气符一入体,鬼差满足的打了个嗝,他已经许久没有吸收过这种不带浊气的阴气了。

“谢谢大人,大人可还有什么要问的?”阴差识趣的主动开口。

“没有了,你可以走了,若是韩梅的魂魄找到还要麻烦你来接一次。”陆安歌摇摇头道。

阴差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踏进鬼门离开了。

等阴差离开之后,沈刀才看向陆安歌咽了口唾沫,“陆小姐,刚刚真的有阴差吗?”

陆安歌点头。

气氛又尴尬了下来,最后还是沈白渊打破冷局,“二叔,你们局里查到什么地方了?韩梅的生辰八字知不知道。”

“我们局里查到了韩梅的经纪人身上。”沈刀一听到和案件相关立马站直了身体。

“经纪人?”陆安歌有些疑惑。

“是,这个韩梅是一个刚出道的小明星,但奇怪的是她和影后白薇竟然用的是同一个经纪人马雷。”

“按理来说,能够让她和影后用同一个经纪人应当是极为重视韩梅,可马雷却只是给她介绍了一个导演之后就再没有管过韩梅,就连警方通知他韩梅死讯的时候都面色极为平淡。”

“昨天没有证据只能把他放了,结果今天巧的是查到了他偷税,便打算假借这个罪名先把他控制起来再说。”

“那有问出来什么吗?”陆安歌问道。

“当然问出来了,据马雷所说,按照白薇的咖位他只需要照顾白薇就行,韩梅是白薇让她带的,而且白薇和韩梅应当有某些不为人知的关系,韩梅出事前白薇给她打过电话,那天韩梅去赴约其中白薇也出了不少力。”

沈刀说着面色凝重了起来,这个案子牵扯到了国民影后,怕是会闹得极大。

沈白渊也听出来了其中猫腻,在娱乐圈前辈提携后辈根本不需要这般谨慎,警方一开始没有挖出白薇显然是白薇和韩梅联系用的手机和他们查到的不是同一个。

这个白薇不管是不是杀害韩梅的凶手也一定在暗中有所筹谋。

韩梅遇害的地方在别墅区不远处的路上,身上除了那位导演留下的痕迹再没有其它人,排除见色起意的可能,凶手很可能知道韩梅今日的行程,而促成这段行程的白薇便有很大嫌疑了。

这般想着沈白渊问道:“白薇带回局里了吗?”

“还没有,本来是安虎带队去请她的,结果不是路上出事了吗?”沈刀摇摇头说道。

陆安歌和沈白渊对视一眼,突然开口:“沈队长我能不能去看一眼马雷。”

“当然可以。”

……

陆安歌隔着单面玻璃朝里面看去,马雷微低着头有些颓废,从面相看来,他有些憨厚朴实,但细看忠厚的脸上生了一双微挑的三白眼,这类人个性阴险,虽然表情温顺但极为自私自利,眼下是一双鹰钩鼻,看上去便心思深沉,下落的嘴角更是将脸上的温顺破坏的一干二净。

总结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有些真本事但更爱钻空子。

再次看去,马雷身上似乎还间接背着几条人命,可却没有影响他的运势,应当是有高人保护。

身上微微带着些邪恶的气息,似乎是从西南亚那边传来的邪物。

陆安歌默不作声地开了天眼,透过马雷的衣物看到了他身上挂着的一个婴孩形状的佛牌。

是小鬼,还是用自己的血脉做成的小鬼,小鬼身上的邪术气息和韩梅身上残留下来的那一丝出自同源。

“沈队长,问一下马雷的小鬼是谁给他请的。”陆安歌声音有些愤怒。

里面的沈刀立马对着马雷问道,“你的小鬼是谁给你请的?”

“什么小鬼?我没有请小鬼啊。”马雷矢口否认,眼神却开始乱飘了起来。

“你带着自己亲生儿子做成的小鬼不知道晚上睡得安不安心?”沈刀接着问。

马雷这次没有答话,一滴汗从他的鼻尖掉下落在地上。

沈刀不悦皱眉,眼神不愉的走上前用陆安歌给的符咒将马雷脖颈里的佛牌包住扯下,“你不说我们也自有办法验证。”

“安虎拿它去测dna。”

陆安歌刚刚告诉他佛牌里装着小鬼的一截指骨,可以用来验证马雷和小鬼之间的血脉关系。

安虎听到沈刀的声音,飞速的推开门进来从沈刀手中拿走被符咒包起来的佛牌出去。

小鬼一被沈刀拿走,马雷才慌了神,他大声的吼道,“不能拿走,你们不能打开它,我说我全都说!”

他神色崩溃,心理防线被击破,陆安歌知道为什么马雷突然愿意开口,是因为佛牌若是毁掉了小鬼便会缠上他,反噬。

他会死,而他最不想死。

马雷愿意开口,安虎便拿着佛牌坐在一边静静等着。

“我全都说,我的小鬼是白薇牵线由一个王大师请来的,他告诉我用亲生骨肉来做效果最好。”


“白薇身上有戴小鬼吗?”

“白薇肯定有戴,也是她戴了之后突然走红我才心动做了一个的。”马雷此时已经知无不言了。

沈刀看了眼他,接着问道,“知道那个王大师的住址吗?”

“不知道,每次都是白薇联系之后在白薇的一处别墅见面的。”马雷将头摇成了拨浪鼓,生怕沈刀不信。

沈刀却没有说什么怀疑的话,接着问道,“韩梅的事你知道多少。”

“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偷税漏税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我也承认,但是韩梅我真的不太熟。”马雷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不熟,你是她的经纪人你不熟?”安虎呛声,显然不信。

“警官大人我没骗你我是真的不熟啊!人是白薇给我带来的,长相也就是一般水平我压根不想带,也就没费什么心思在她身上。”

“不过白薇倒是对她极好,不仅给她买了极好的公寓还给了她不少衣服包包。”

“知道白薇为什么对她好吗?”沈刀记录的手微微一顿,语气放松的问道。

“不知道,我只听过白薇有一次和王大师打电话说了一句韩梅的命格不错,皮肤也极好。”马雷努力搜索着自己的记忆,想了片刻将其说了出来。

陆安歌和沈白渊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在心里想着,皮肤极好所以皮被扒掉了,但是皮被扒下来立刻就会干瘪,又有什么用呢?

命格极好也可以用换命秘法,既然白薇能做上影后命格比韩梅应当也只好不差吧。

但不管怎么说,白薇一定有问题。

“沈队/二叔,不用再审他了,抓白薇回来吧。”两人同时开口,声音在空气中碰撞别有一番心有灵犀的意味。

安虎的出事不是偶然,所以陆安歌打算和安虎一起去抓人,而沈白渊原本也是打算一起去的结果萧朗的电话打了过来。

铃声响起,沈白渊示意陆安歌等一等,走到一旁接了电话之后“嗯”了一声又走回来。

语气抱歉,“不好意思陆小姐,萧老回来了,我得回局里一趟,就不陪你们去抓人了。”

陆安歌点头表示理解。

……

白薇的别墅前,安虎上前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回应。

陆安歌看着屋子里乱飞的死气和鬼气,面色凝重的对着安虎打了个手势。

示意破门而入。

进去之后,别墅一楼一个人都没有,二楼也静悄悄的,主卧的门反锁着打不开,安虎依旧先敲了敲门,得不到回应之后才一脚将门踹开。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双眸突出,长相秀丽,是时下最流行的小白花长相,身上死气森森显然已经去世了。

陆安歌试图从她的面相上看出来什么,但白薇应该是整过容的,面相改动极大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她脖子上还系着一个破裂的佛牌,显然是养小鬼的容器。

“老大出事了,白薇死了。”安虎看着白薇的尸体语气凝重的给沈刀打了个电话。

“你们先保护现场,我和齐岚立刻出发。”沈刀听到安虎的消息,立刻站起身将衣服往身上一披转身往法医室跑。

齐岚和沈刀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安虎只得带着警察先拉起了警戒线,陆安歌没有动尸体,只伸手飞快地掐了一个诀。

这个诀将佛牌内那节指骨的气息抓取到,然后化成一丝黑色的丝线往外延伸着。

黑气在白薇身上缠了几圈,迅速的从窗口飘出去,陆安歌赶忙跟着从窗口跳下。

安虎来不及拦,快步跑到窗台上,看着陆安歌从二楼跳下稳稳落在地上才松了一口气。

他扯着嗓子对陆安歌喊道:“陆小姐你要去哪?”

“你们先保护现场,我去追踪幕后之人。”陆安歌头也不回的传音给安虎,脚下运起缩地成寸的法诀紧紧跟在越来越快的黑色丝线后面。

黑色丝线沿着白薇的别墅往郊区飘去,最终停在了一栋烂尾楼前,烂尾楼上斑驳不堪,黑色丝线顿了顿,然后在陆安歌面前消失了。

陆安歌眯了眯眼,看着眼前透明色的结界,伸手摸出一枚小巧的梭,两指用力,小梭被飞快地弹出去,只听到啵的一声,结界被打破了。

结界被打破黑色丝线的踪迹便又显露出来,此时它已经飞进了烂尾楼,而原本明亮的烂尾楼此时却像是进入了黑夜一般阴森恐怖。

甚至原本还有鸟停留的树一下子变成了枯木,鸟也化作了灰烬。

若是旁人,见到这种场景恐怕早已吓破了胆,可陆安歌却丝毫不惧,她看着烂尾楼里的众鬼们,从包里抽出一柄桃木剑神色如常的走进了鬼楼。

鬼楼里面阴森的很,到处都是动物的尸体,有些已经白骨化,有些腐烂发臭,还有些似乎是刚死的,死态还比较好,只浑身血液不见了踪影。

陆安歌皱了皱眉,看着张牙舞爪的想要往她身上扑的恶鬼们柳眉一竖,怒喝道:“滚开!”

这些鬼都没有神智,但凶性极强,再加上地上成堆成堆的动物尸体显然是有人圈养的,他们对闯入楼内的生人抱有极大的恶意,若是有人误闯便会被吞的连渣都不剩。

陆安歌身负灵气,是鬼的克星,因而它们只是张牙舞爪的试探却不敢往她身上贴,可有些刚刚被抓进来的新鬼还没有害过人自然不太怕灵气。

甚至生前心善的鬼魂还会觉得陆安歌对他们有极大的吸引力,陆安歌怒喝之后,那些还尚留着一分神智能够近身的鬼立马飘到了她的面前。

“你,你能看到我们?”一个男鬼睁着两个黑洞洞的眼窝,双脚离地的悬停在陆安歌的面前。

他的两只手还捧着自己的两枚眼珠子,努力的将脑袋往陆安歌面上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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