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尽了茶,又撇嘴把茶渣吐了出来。最近共党好像打了场胜仗,她只要闲了耳朵就能听到旁边人议论。
“姑娘,最近经常看到你啊。”
是那次来骚扰她的男人。
“滚。”
“别这样嘛,我这次没喝酒。”他像个熟人似的坐到陈槐旁边,陈槐准备他再靠近半分,就一个肘击飞他脸上,不过这个男人还蛮有分寸,隔了一点距离小声的问她:“听说你身手不错。”
陈槐一下子警惕起来,“你听谁说的?”
“你别急嘛,我还知道你有个师傅呢,都是在北城起家的人,我和你师傅可是好兄弟。”
“然后你就在茶楼到处说‘北城回来个杀人犯’是吗?”陈槐抱起胳膊,用审问的眼光盯着他。
“别污蔑我啊,那是看她可怜,我才悄悄告诉她,换别人我肯定不会说的,而且也是给你增加生意嘛。”自顾自说完一大堆,他又看向戏台。
“我可不是什么生意都接。”
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陈槐也看向戏台,两个人一并沉默起来。
曲终,王盛从包里拿了些钞票,“这些钱你拿着玩,我以后啊,有什么事也拜托你了,我们下次见。”说完就起身,向别处走去。
陈槐没拿这些钱,任它被放在那里,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让她感到不快,
“这些是?”程钰春走过来,站在她旁边,她把王盛的话复述了一次,两人皱起一样的眉头。
“...对不起,他可能...”程钰春想了半天接不上话,最后无奈的说:“我去还给他吧。”
“嗯。”
不过这好像没有打击到王盛的信心,他开始每天晚上找陈槐搭讪,那心思就是个木头都看懂了,陈槐并不想理他。相比于这个,陈槐更愿意程钰春过来问她:“今天的戏如何?”
“很好。”
她很喜欢听程钰春说话,温柔婉转的话语总是沁人心脾。程钰春懂得很多,什么样的故事她都能编成出色的戏曲,她编戏从不添加个人感情,故事里的是非对错留给听众自己评判。
她好像向来如此,对什么事都是很平淡的样子,没见过她追求什么东西,钱和名誉在她这里都不重要,关于这个,陈槐也试着问过她。
“你有什么想要追求的东西吗?”
“国家统一吧...”
陈槐不属于任何一个党派,她只是徘徊在各种势力之间,所以国家统一在她这里没有概念。
“希望我能亲眼看到共党统一国家。”说这话的时候,陈槐第一次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了渴望。
那是一双饱含信念感的眼睛。
几日后她又接到了工作,一个年轻男人带着钱急匆匆找上门,要求她几天后前往一个大型的别墅舞会。
这个别墅地点很眼熟,她展开地图,是朱叶文的别墅。
“请您帮忙保护我们老爷,如果有人要对他下手,您可以直接...”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她有些疑惑,他儿子刚死他就开始举办舞会吗?她留了些心眼,仍然接下了这笔生意。
舞会开始的前几天,王盛突然提起了这件事。
“朱老爷家要举行舞会,邀请我做嘉宾,不知道江小姐是否能赏光,陪我一同前去。”
“好啊。”
王盛或许没有料到她答应的这么痛快,惊讶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变成惊喜。
“江小姐有没有舞会用的衣服,我们明天可以去挑一件。”
陈槐拿出些钱扔给他,“我不去了,麻烦你帮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