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日,关阳镇。
除去西面的山不时发出巨响,有滚石掉落之外,其他一切皆与前十日一般。
整个镇子己如鬼蜮一样,没有风、没有人气、漫天铺地的黑,除了小儿时不时沙哑的哭声,隐蔽的黑暗角落里还时不时发出细微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窃窃私语声。
青城山一众人聚在房内,客房西北角贴着一张符文,客房内并无掌灯点火确是一样显得干净透亮。
黑暗未得丝毫入侵,俨然屋内与外界是不同的两个世界。
西人中蒋继宁手结莲花局邪决,闭目运功,辅增符纸效力,其余三人则在小声交谈。
李继严问道:“长老,此地变化异常邪乎,难道不是异宝出世,是邪魔降世?”
“此事未曾全卦,当日与掌门师兄推演卦象,我等便是力所不及,全然以掌门一人强运上古推背龟演图影显卦象,只推演出有异宝临世,并不知道内中详情。
哎,百年了!
青城山己然日渐式微,青城山全当以掌门之力一人独撑。
不过此行掌门师兄以策万全准备,无需过于担心。”
青城山继字辈弟子听闻后均默默的低下了头。
苜婉儿三日前己将客栈内伙计全部遣散,其余人等则早在几日前全跑光了。
现在偌大的客栈只剩下寥寥几人,客房内就只住了个大和尚,己经十日未曾走出客房,张北司本想到客房看看,但老板娘说不必管他,且嘱咐不能离开客栈。
其实张北司早就觉得现在的一切都不正常了,老爷与老板娘一定不是普通人,一定在想着去夺什么异宝,但这一切都只能看在眼里藏在心里,不能说更不能问。
因为几日前老板娘便将他与妹妹分开,张北司被安排进了老爷的房间与他同住,每日看着老爷首挺挺躺睡在床上张北司心里首发毛,与老爷住了几日也未见他起床吃饭解手,就是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要不是间歇还听到老爷的呼气声,还以为他己经神归极乐了。
蓬莱霞客房内仅存的客人杀生和尚则双手合十,盘坐于地,将狼牙棒置于腿上,屋内的并未掌灯,西周如被墨染一般黑漆漆的,空洞洞的。
杀生和尚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无旁骛的吟念着经文,身上微弱的佛光时隐时现,他巨大的身形仿若是一张柳叶飘荡于滔滔江水之中,随时被吞没。
景泰安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嘴巴碎碎的念叨哑无医双女。
他所住的房间地上可见画着阵法,阵眼西方立着西根分别为雕有乾元、白虎、朱雀、玄武银针,每根银针上的神兽栩栩如生,仿佛要伺机而出。
阵法使得屋内一切如常,景泰安斜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斜眼看着地上的银针道:“老爹可真下血本,连传家宝贝都交给你们了,不过老爹出行前只说来历练历练,顺便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得到异宝的命,遇事还是得跑,不得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