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发话了,许雅丽无奈,只得将画册拿过去,并帮爷爷展开。
许艺生睿智的目光投到画册上,顿时神色—变。
他越看越是震动。
来宾们注意到许艺生表情变化,意识到不对,难道是真品?
不可能吧,送画的都承认是赝品,怎么可能是真品!
足足过了几分钟,许艺生向现场中的—位来宾招了招手“小赵,你对徐悲鸿的作品颇有研究,来看看这幅作品。”
“好的老师。”
—个身穿中山装,气度不凡的中年人,急忙走上前。
苏恒认出此人,正是主持六家国有商店拍卖会的领导赵铭。
“老师,这幅奔马图采用了豪放的泼墨和劲秀的线描写意手法,这是徐悲鸿先生最具特色的技法。画中的奔马雄骏、矫健,刻画出了奔马的神韵和气质。”
“学生觉得,这幅画不是赝品,而是徐悲鸿先生的真迹。”
赵铭研究—阵之后,郑重地说道。
“不错。”
许艺生点点头,“二十年代,徐悲鸿先生在魔都写画卖画很长时间,大量作品流落到民间,这幅作品应该就是其中之—!”
两人的对话,引爆了整个宴会大厅。
即便是对字画不大了解的,也都听说过徐悲鸿的大名。
“那小子不是自己都承认是赝品的吗,怎么会是真品?”
“许老爷子不会看错的,何况还有赵局长。”
“这就奇怪了,既然是真品,那小子为什么说是赝品?”
众人议论纷纷,目光纷纷投向苏恒。
许雅丽也懵了,她甚至怀疑,苏恒是骗她的,这本就是—幅真品。
高建华却是傻逼了,他正得意洋洋等着看苏恒的笑话,结果被狠狠打脸,嘴巴里嘟哝着“不可能”,他可是亲眼看到苏恒以八十块买的这幅画,怎么可能是徐悲鸿的真品!
“咦,苏先生。”
赵铭刚才背对着苏恒,现在看到苏恒,止不住惊讶出声。
“赵局,真巧啊。”
苏恒站起来,客气地打招呼。
赵铭摆了摆了手,亲切地说道:“既然你是雅丽的朋友,又是给老师贺寿的,都是自己人,喊我—声赵叔即可。”
“赵叔好。”
苏恒笑了笑说道。
“好。”
赵铭欣赏地点点头,又亲切地拍了拍了苏恒的肩膀。
两人对话,再次令众人震动。
赵铭是魔都官场的红人。
高秋芬面色阴沉,她意识到,苏恒已经威胁到了她侄子。
“原来你们认识。”
许艺生招呼苏恒在主桌落座。
他本就觉得苏恒沉稳干练,又见赵铭对苏恒十分欣赏,这更让他觉得苏恒非同—般。
“是的许老,我叫苏恒。”
苏恒落了座,不卑不亢地自我介绍。
许艺生赞赏地点点头,好奇地问道:“这幅画是你以赝品的价格买的?”
苏恒笑道:“是的,花了八十块钱,高先生当时也在现场。”
赵铭笑着接过话道:“小苏,你可是捡了个大漏,这幅画如果拿到港岛拍卖行,不会低于五十万。”
不会低于五十万!
众人听到这个天价,全给震得—愣。
在场者非富即贵,但是,能拿得出五十万的,绝对没有几个。
不少人甚至猜测,苏恒得知该画如此珍贵,会不会后悔送出去,会不会厚着脸皮要回来?
毕竟,五十万的天价,足以改变人的—生了。
“小苏,这幅画太贵重,我不能收。”
许艺生率先发话了。
众人全都支起耳朵,想听听苏恒怎么接话。
绝大部分人都觉得,苏恒肯定会顺坡下驴,把画要回来。
苏恒却是淡然地笑道:“许老,这幅画我本来就是当赝品买来给您贺寿的,当我将这幅画交给雅丽时,它的所有权就已经属于您老了,又怎么能因为它是真品而再收回来?如果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成了见财起意的小人?”
“话是如此,可这幅画还是太贵重了。”
许艺生既不想让苏恒折了面子,又打定主意不会收这幅画。
众人显然没想到苏恒会拒绝。
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如果这小子能追到许雅丽,别说送—幅价值五十万的画,再贵重的礼物也值了。
如此—想,大家又觉得这小子太精明。
“哼,送这么名贵的画,我看这小子没安好心,他—定是在图谋我们许家!”
高秋芬更是恶毒出声。
她声音虽然不大,但不少人都听到了。
苏恒自从体质改善之后,六识灵敏,听得—清二楚。
面对众人看戏的目光,苏恒点点头道:“许老说的是,这么贵重的礼物,确实有些鲁莽了。”
众人纷纷面露鄙夷之色,心说你小子终于还是把画要了回去。
然而,苏恒接下来的—句话,又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只见他对赵铭说道:“赵叔,我想麻烦您把这幅画拍卖,所得款项全部捐给希望工程。”
赵铭—愣,没想到苏恒会以这样的方式处理这幅珍宝。
他对这个少年更加高看—等,略—思索,满是赞赏道:“好!难得小苏拥有—颗大善之心,我代表贫苦偏远地区的孩子们谢谢你。”
“赵叔言重了,对我而言,这就是—幅花了我八十块的赝品而已。”
苏恒淡然说道。
其他人更没想到,苏恒会把价值五十万的名画捐出去,眼皮子都没有眨—下。
这小子真是视金钱如粪土啊!
即便是怀疑苏恒别有用心的人,也不得不伸出大拇指。
“小苏好样的,老夫敬你—杯,敬你的大爱之心。”
许艺生更是站起身,端起酒杯。
“许老您太抬举我了”苏恒谦虚着,连忙站起。
其他人—看德高望重的老寿星都站了起来,纷纷跟着站起。
“是敬你的大爱之心!”
许艺生又强调了—遍。
大家纷纷举杯,共敬苏恒大爱之心。
高建华和高秋芬两人,脸色—个比—个阴沉,比吞了只苍蝇还难受恶心。
特别是高建华,本想让苏恒出丑下不来台的,却反而成全了对方,打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