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跺脚,“哎,实话跟你说了吧,你有所不知,别看那郑明礼只是个临州太守,可他有个堂妹,是宫里的昭仪……”
“因此,郑明礼每次进京述职,我爹都会单独跟他见一面,聊聊家常!”
“看来这小娘子,我们还真不能一铁锹把她打晕,然后绑了!”
“说实话,要是衙门追查卖诗的事,我保证能在我爹得到消息前,就完全摆平……”
“可是,她要是把我卖诗的事告诉她爹,她爹再告诉我爹,我会被活生生打死的!”
“包括东坡兄和子美兄……”
一扭屁股,可怜巴巴,“王兄,救我……”
王修一阵气结。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郑明礼有个堂妹是宫中昭仪,跟你爹一个连品阶都没有的小吏,有鸡毛关系啊?
倒也懒得搭理他,只是拍了拍他肩膀,“放心,这事交给我了,保证摆平!”
赵太白点头如捣蒜,满脸感激,“好兄弟!”
只见王修,终于正了正色。
大步走到郑妍儿跟前,“咳,妍儿小姐……”
“其实你有所不知,上月在诗馆的品诗会上,我原本是想将那首‘竹外桃花三两枝’,递交上去,为自己搏一个名声的……”
“可谁知,不小心说漏了嘴,让这位赵太白赵兄,得知了我手头有一首好诗!”
“然后,他竟然……竟然不惜一切手段,强迫我把诗卖给他!”
“还说,如果不卖给他,或者敢去报官,他就找人打死我!”
痛心疾首一声长叹,伸手一指旁边虎背熊腰的程虎,“看嘛,我一个柔弱小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应对得了他们的胁迫?”
“所以,那卖诗一事,实在跟我毫无关系,都是这赵太白……”
于是乎,赵太白有些懵了。
直愣愣望着这一幕,嘴巴张得老大,“乖乖,果然是好兄弟啊……”
然而,郑妍儿却只是仰着脑袋,几分俏皮瞪他一眼,“你觉得本姑娘会信你的鬼话吗?”
又小瑶鼻一皱,轻啐道,“哼,果然是个奸诈无耻的坏人呢……”
“你……”顷刻,王修气得够呛。
这小妞脑子有毛病吧?
老子言语这么诚恳,眼神这么真诚,她怎么就不信呢?
没想到,却见这小妞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眨巴两下大眼睛,撅着樱桃小嘴,已是一脸奸诈得意的模样,“怎么?你这坏人,就这么害怕本小姐把你卖诗的事说出去,让我爹把你抓去打板子?”
“放心,只要答应本小姐一个条件,我保证,从此以后,这件事就彻底烂在肚子里!”
不等他说话,赵太白几人却是神色一喜。
三颗脑袋,乌泱泱就凑了过来。
略微卖个关子,郑妍儿才双手抱胸,洋洋得意,“条件也简单,那便是一会儿,陪本小姐去一趟晋咸居的流云阁!”
“那里,有一场本小姐组织的小聚会。人不多,到时候来参加的,都是本小姐的几个好姐妹,也就吃吃点心,聊些闺中话……”
可说着说着,嘟囔着腮帮,“你天天躲在家里不知道……”
“你这坏人,那天在中秋诗会,一口气写了二十五首好诗,丢下笔倒是溜之大吉了……”
“可这几天,这临州城,多少年轻女子,甚至那些富家千金,到处在打听你的消息?”
气呼呼的,“这也就罢了,前两日我们姐妹的小聚会……”
“那临州巡检的女儿,竟然当着本小姐的面吹嘘,说你王修,跟她相交多年,早就是无话不谈的红颜知己!”
“那府衙州同的孙女,竟然说那首‘花间一壶酒’,是七月十五晚上,你陪她一起赏月时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