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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全章节

三天不打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是作者“三天不打”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简璃周以津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她和他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她骗他假戏真做,一朝怀孕,本想用孩子让男人回心转意的她发现,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心。多年暗恋,在他让她去医院打胎的那一天静止,她放弃尊严,不惜用离婚做代价,祈求他能允许她留下孩子,却被他冷言讥讽。白月光的出现,他的叛离……原来她一直都是那个跳梁小丑。多年后,她以全新身份回到国内,只想重新生活,却被男人堵在门口。他双眼猩红,声音沙哑:“不要走了,好不好……”...

主角:简璃周以津   更新:2024-07-30 18: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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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简璃周以津的现代都市小说《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全章节》,由网络作家“三天不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是作者“三天不打”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简璃周以津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她和他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她骗他假戏真做,一朝怀孕,本想用孩子让男人回心转意的她发现,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心。多年暗恋,在他让她去医院打胎的那一天静止,她放弃尊严,不惜用离婚做代价,祈求他能允许她留下孩子,却被他冷言讥讽。白月光的出现,他的叛离……原来她一直都是那个跳梁小丑。多年后,她以全新身份回到国内,只想重新生活,却被男人堵在门口。他双眼猩红,声音沙哑:“不要走了,好不好……”...

《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全章节》精彩片段


这些年,周以津已经极少有过情绪如此波动的时刻。

他忍了半晌,实在没忍住,用力掐着她的手腕,青筋一根根的暴起,绷紧了脸上的冷色,“我他妈的让你吃东西是害你是吧?”

他好像动了真格,眼底烧起满腔怒火,简璃感觉自己的手腕要被他掐断了。

她面无表情推开他的手,“好,是我的错。”

周以津盯着她的眼睛,无名之火越烧越烈。

从她口中说出的这几个字,就像锤子狠狠凿着他的心脏。

他本不是个会受气的人,半点不痛快都要十倍还回去。

这回,周以津竟是难得忍耐了下来,他想算了。

这种时候和她较什么劲呢?

周以津渐渐冷静了下来,把那些不该出现的情绪硬生生压了回去,他恢复了平静,语气淡淡:“抱歉。”

简璃听见他的道歉,内心掀不起波澜。

她几乎很少听见周以津对别人说起这两个字。

他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

难得低头。

简璃的脸色依然苍白,不过吐出来之后胃里舒服了许多。

她扶着洗手池,撑住了摇摇晃晃的身躯。

周以津原本想伸手扶她一把,看见她往后躲避的动作,沉默的收回了手。

他说:“以后不会逼你吃东西了,你想吃就吃,随便你。”

简璃嗯了嗯,她绷紧了精神,抿唇问道:“你可以出去吗?”

周以津沉思半晌,“我在外面等你。”

简璃说:“好的。”

她等周以津走出洗手间,才敢稍微松懈一些。

简璃抬头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她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呢?

患得患失,犹犹豫豫,思前想后。

她不该这样。

周以津是对的,交易是交易,爱情是爱情。

她要和他一样,分的清清楚楚,划清界限。

眼泪毫无征兆从眼尾缓缓滑落。

片刻间打湿了她的脸颊。

简璃看着镜子里悄声无息落泪的女人,心里难得的平静了下来。

她默不作声擦掉了眼泪,用湿毛巾敷了敷眼睛。

等到她的眼睛看起来不红也不肿,缓缓走出了浴室。

她想,从今天开始她可以是刀枪不入的简璃。

周以津坐在书桌前,长腿交叠,漫不经心捏着手机,偶尔回上一两条消息。

简璃走出来见他还在卧室,有几分诧异。

周以津收起手机,抬眸扫了她几眼,拆穿了她:“哭完了?”

简璃逞强:“我没哭。”

周以津不打算和她争执,他施施然站起来,“我去客房睡,你好好休息。不要踢被子了。”

简璃一愣,神色不大自然,“我不踢被子。”

周以津嗤的笑了声,走上前去动作自然捏了捏她的脸,又帮她整理了下睡裙,“不是我每天晚上帮你盖被子,你早就病了八百回了。”

简璃的睡相很好,就只有喜欢踢被子这一个坏习惯。

她睡着了不会记得。

周以津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休息。”

简璃看着她离开,自己又躺回了床上。

身体疲倦,但没什么困意。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好像恍如昨日。

简璃这天晚上睡觉没有关灯,始终留着床头柜那盏昏黄的台灯。

她怕做噩梦。

*

连着几天,周以津都没去公司。

简璃逐渐恢复了气色,看起来总算没有刚从医院回来那天那么的瘦弱。

她几乎没有和周以津单独相处过这么长的时间,非常的不习惯。

周以津喜欢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手边放着几本没看完的书,看得累了就会给后院的玫瑰浇水。

简璃憋不住,“沈先生,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公司上班?”

周以津懒洋洋的说:“等你养好了身体。”

他给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得好好照顾你。”

简璃不需要周以津的照顾,也没有觉得他留在家里是为了照顾她。

周以津果然也说到做到。从那天晚上之后再也没有强迫过她吃什么东西。

家里的佣人也许还对那晚周以津的大发雷霆心有余悸,听见简璃说吃饱了,下意识会多劝两句。

简璃说不过他,反正哪怕他不去公司,也没人敢背着他做些小手段。

当年周以津刚上任总裁,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做到了清理门户。

至今提起来还叫人胆战心惊。

没人会自寻死路,去招惹这位说一不二的主。

简璃看着窗外的太阳,遥遥的目光又望向那片漂亮的玫瑰草地,她问:“沈先生,你种的玫瑰是要送给江岁宁的吗?”

周以津目光一顿,眼中不见方才的笑意。

简璃好像没察觉到他的不高兴,紧接着说:“我看你悉心照料这么久,好几年了,打算什么时候让人给江岁宁送过去呢?”

江岁宁。

大概是很幸福的吧。

有人是这样毫不保留的、诚挚真心的爱着她。

落地窗开了半扇,冬天的冷风吹进屋子里,依然寒冷。

周以津默不作声往她的身上搭了条毛毯,“我和她的事情,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简璃感觉不到暖,哪怕身上盖着毛绒厚实的毯子。

窗外这阵冷风像是吹进了她的心里,遍体生寒,久久不散。

她扯起嘴角笑了笑:“和我是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好奇。”

她仰起脸:“好奇沈先生还是这么爱她,怎么就不开口告诉她呢?”

周以津弯腰,一度逼近了她,他掐着她的下巴,“不妨你去帮我和她说。”

简璃别开眼,“我帮沈先生代劳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这种事您还是自己去开口吧。”

周以津笑了下:“既然已经够多,也不差这一件了。”

他看得出来简璃不喜欢江岁宁,这么久以来,无论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是谁,她的江秘书都不曾表现过半分不满。

唯独对江岁宁,有几分无法遮掩的厌恶。

周以津盯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唇角,忽然间开了个玩笑:“江秘书,你们俩都姓江,上辈子该不会是姐妹吧?”

小说《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沈夫人已经等不得他的回答,压着满腔怒火,紧接着说:“程医生和我说在医院看见你了,还有阿稚。”

沈律言原本没打算让他母亲知道这件事。

不过既然已经瞒不住,再演下去也于事无补。

“是。”

“妇产科?”

“您什么都清楚何必还来问我?”

沈夫人快要被他气死,偏偏这个儿子从小主意就大得很,谁也不能奈何了他。

沈夫人还不清楚江稚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她已经叫司机开车往医院里赶,“阿稚是不是怀孕了?”

沈律言沉默不语。

沈夫人越想越觉得是,前些天阿稚在家里吃饭,还差点吐了。

她心里挺高兴的,早就盼着这俩人能早些要个孩子。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还要等别人跟我说,我才知道你们今天去了医院。”沈夫人絮絮叨叨:“怀孕了就不要让她再去上班,你好歹也是个总裁,又不是招不到秘书,总是折腾她做什么?”

沈律言没有打扰他母亲的兴致,静静等她说完。

沈夫人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你说说你们俩生的孩子得有多好看,到时候抱到你祖父跟前,他肯定也喜欢。你们早就该要一个了,还非要等到现在。”

“我快到医院了,见面了再和你说。”

初为人父,他肯定还有很多不懂的事情。

沈律言默不作声。

挂了电话之后。

手术室的门被护士从里面推开。

沈律言扫了眼护士的手套,沾了些血,他抿了抿唇,“结束了?”

小护士急匆匆出来,又急匆匆拿了什么东西回去,“还没有。”

*

沈夫人到了医院,直奔五楼。

骤然得知好消息,她今天红光满面,瞧见坐在走廊上的男人,“阿稚呢?”

沈律言缓缓抬头,对他母亲抬了抬下巴,“在里面。”

沈夫人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手术中几个字的灯都还亮着,她的身躯摇摇晃晃,扶着墙面,深深呼吸,还没来得及开口问。

沈律言主动开腔,语气平淡像是只是提起寻常事:“还在手术中。”

沈夫人一巴掌拍到了他身上,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你们这是在闹什么?!”

她被气得眼珠子都疼。

沈律言扶着他的母亲坐了下来,男人站姿笔直,绷紧了背部,表面上是一丝不苟的冷酷神色,即便是面对他的母亲,他也懒得说假话,“我们这两年没打算要孩子。”

沈夫人气得呼吸不上来,若不是良好的素养,她都想冲进手术室里,叫医生们停下来。

她抬起头,狠狠瞪了眼她的儿子:“就算没打算要,那意外怀上了怎么就不能留下来?”

沈夫人看见他穿得西装革履,就更来气。

“我们沈家是养不起这个孩子吗?”

沈律言沉着眉眼,“我不想要。”

沈夫人快要被他气晕,脸上精致的妆容都盖不住苍白的脸色,“你不想要又是怎么让她怀上的?自己作孽还要她来受苦,你连这点当担都没有吗?”

沈律言没办法和他母亲解释,他和江稚只不过是各取所需。

“是我的错,我不负责任。”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沈夫人有气无力,“你是不是心里还记着江岁宁?当初你和阿稚结婚,我就觉得你没有收心。”

“和她无关。”沈律言想了想,抿起唇角多说了两句:“我们两个都还不够成熟,没做好养育子女的准备,她也不该被一个孩子困住。母亲,希望您能尊重我们的想法。”

沈夫人早就管不住他,被气得头顶冒烟也拿他没法子。

“我懒得和你说。”

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摘下口罩,推开门走了出来,“休息一会儿,再观察一段时间就能出院了。”

言下之意,手术很顺利。

孩子已经没了。

沈夫人眼睛红了红,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眼睁睁看着就没了。

人人都羡慕她有个好儿子,既不是二世祖,也不是不学无术的废物。年纪轻轻坐稳了家主的位置,北城的豪门,如今真正的掌权人,就属他最年轻。

手腕了得,杀伐果断。

庞大的商业帝国捏在他的掌心。

沈夫人当然也引以自豪,可是她儿子的心肠真的太硬了。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想进去看看阿稚,又不敢进去。

怕她伤心、难过。

沈夫人推了沈律言一把,“还不快进去看看她?”

沈律言面色凝重,嗯了嗯。

沈夫人接着叮嘱:“这种事最伤身体,这段时间你也别去公司了,留在家里好好照顾她。”

意料之外。

沈律言没有回绝。

他脸上一点表情都看不出来,绷着微白的面色,沉默的走进休息室。

病床上的人,背对着他。

身躯纤弱细瘦,脆弱的仿佛能轻轻捏碎。

江稚脸上淌满了眼泪,她其实没有最初那么难过。

她是平静的接受了沈律言做出的决定。

可是真正到了这种时候,那种失去血亲的痛感还是深深拉扯着她。

她无法控制泪腺,只能任由眼泪打湿面颊。

沈律言走到床边,声音有些嘶哑:“还好吗?”

江稚吸了吸鼻子,仓促用手抹了抹泪,带着点鼻音:“还好。”

除此之外,沈律言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说的再多,也无法弥补她身体上所遭受的伤害。

“我给你倒杯水。”

“谢谢。”

江稚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刚做完手术,脸色几乎惨白,她伸出冰冰凉的手,慢慢接过他递来的水杯,轻轻抿了两口。

沈律言望着她有点泛红的眼睛,“很难受吗?”

江稚不想示弱,无异于自取其辱,“有麻醉,没什么感觉。”

她握着水杯,装得若无其事:“医生也很好,还挺快的。”

沈家名下的医院,自然不会差。

专业的医生和护理人员。

用的药,也是最好的。

不过江稚现在真的不是很想看见他,默默垂着脸,轻声道:“我有点饿了,你能去给我买点吃的吗?”

沈律言的视线停留在她的侧脸,时间过去良久:“好。”

他走出休息室,站在门外,并未走远。

随后叫助理准备好营养餐,送到医院里来。

听见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江稚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了起来。

隔着一道门。

沈律言听着她痛不欲生的哭声,心脏仿佛也被人攥在了一起。


姜蓁心里空空的,幸好包厢里的光线很暗。

不至于让其他人看见她惨白的脸色。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

尽管她的神情看起来依然没什么变化,可是拇指就像攥着救命稻草一样用力攥着他的手。

何呈煦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吗?

姜蓁忽然间觉得很冷。

透骨的寒冷,叫她牙齿打颤。

在场其他人默契的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谁又能猜得准沈总的心思呢?

这句话说的似真似假。

何呈煦的眼漆黑深邃,深不可测,男人漂亮的眼尾勾着若隐若现的笑意,他放任姜蓁抓紧自己的手,垂眸扫了她两眼:“还赖我身上?一个都没有喜欢的吗?”

姜蓁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嗯。”

她垂着脸,长发挡住了她的神情。

顾庭宣静静看了她几眼,她确实长得很漂亮,眼角眉梢不经意间透出几分绸丽的风情。

漫着春意,很勾人。

顾庭宣觉得她这种样子有点可怜,但没办法,他也是个铁石心肠。

甚至存着故意作弄她的心思。

“嫂子,你再挑挑?”

姜蓁浑身发寒,勉强装得若无其事,着实不知道能说什么。

顾庭宣扯了扯领带,淡淡地说:“我倒是不介意帮嫂子这个忙。”

他一向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和何呈煦认识这么多年,有些事情顾庭宣还是很清楚的。

何呈煦心里没有的人,就算是死在他面前都不会管。

何况只不过是今天这么点小事。

姜蓁打起精神,神色冷淡应付他:“不用了。”

顾庭宣看似斯文,说话滴水不漏,温和客气,但姜蓁就是不喜欢和他打交道。

一个人的偏见。

是怎么都掩藏不住的。

顾庭宣对她,并没有几分真心实意的尊重。

顾庭宣挑了挑眉梢,“我看嫂子有点为难,不如就喝杯酒。”

姜蓁连酒也不想喝,她极少在何呈煦面前露出这么脆弱的神态,几乎是依偎贴着他的姿势。

低垂眼睫,声线轻轻在颤,“沈先生,我不想喝酒。”

她弯着脖颈,后颈的弧度柔美纤弱。

眼睛里好似盛着盈盈的水光,像一盏快要破碎的玻璃。

何呈煦默了半晌,“嗯。”

男人端起面前的酒,倒是敛了方才的淡笑,冷峻的面容隐匿在光线的暗处。

蕴着几分看不清喜怒的威严。

他仰起脸,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我帮她喝就算了。”

姜蓁偷偷松了口气。

真心话大冒险这个俗套的游戏。

她确实玩不起。

既做不到说真心话,也没有办法去大冒险。

也许是觉得扫兴。

他们接下来并没有继续游戏。

何呈煦不怎么说话,偶尔懒洋洋搭个腔,说上一两个字。

姜蓁已经发现了,他的兴致不高。

顾庭宣心不在焉,今晚带来的小模特殷勤往他身上贴,特别懂事给他递了打火机。

笑容甜美,声音娇媚。

“顾总,抽烟。”

顾庭宣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觉得特别他妈的没意思。

他抬起眸,用打量物品的眼神上上下下将小模特扫了个遍。

顾庭宣下意识把小模特和姜蓁做起对比。

老实说,小模特的身材比姜蓁好多了。

鹅蛋脸,长卷发,胸大腰细腿又长又直。

叫的也很好听。

但是吧。

好像就是不如姜蓁。

顾庭宣还记得他上次去何呈煦的办公室,江秘书只不过是穿了身再普通不过的职业装。

冷冷清清往那儿一站,确实亮眼。

顾庭宣拂开小模特的手,捏着她的下巴,“你这胸是做的还是天然的?”

小模特脸色变了变,也就是顾总说这种话她才不敢翻脸,换成其他人,她早就两耳光扇过去了。

小模特可舍不得顾总这个金大腿。

虽然顾总的脾气是真的差,动不动就甩冷脸,但是顾总至少年轻帅气又大方。

“您说什么呢,我这是天然的。”

顾庭宣感觉索然无味,“得了,这话你去骗骗别人。”

他又摸了摸她的脸,“你这全身花了多少钱?”

顾庭宣就是这么个人,愿意装作温文尔雅的时候,就显得特别像个好人。

不乐意在你面前装好人,说话刻薄的要命。

小模特被问得面红耳赤,眼泪汪汪,好不委屈。

顾庭宣没什么耐心,渐渐敛起笑意,绷着冷冰冰的脸,“行了,滚吧。”

小模特委屈巴巴,拿着包出去了。

她可不敢和顾总对着干。

顾庭宣轰走小模特,眼睛不由自主就往对面的沙发看了看。

姜蓁好像已经睡着了,靠着何呈煦的肩膀,一双手牢牢攥着他的胳膊,好像这里是什么龙潭虎穴,离了她的丈夫就不能存活。

顾庭宣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沈哥,她怎么睡着了?”

关心别人的老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何呈煦抬眸:“累了吧。”

顾庭宣想了想:“没结婚就算了,结了婚你怎么还压榨她?”

何呈煦略作思索,当初他也不是没有建议过姜蓁,可以选择留在家里当个全职太太。

但是被她否决了。

何呈煦也就没有逼她,毕竟江秘书在工作上大部分时候做的都还不错。

情绪稳定,非常职业化。

“夫妻情趣,懂吗?”何呈煦随口扯了句话敷衍他。

顾庭宣沉默了半晌,他还是不认为何呈煦真的把姜蓁当成了妻子。

他忍不住盯着她腰间露出那片纤细的腰线,过了会儿,镇定挪开了视线。

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铃声惊醒了浅眠中的女人。

何呈煦接起电话,那边是道陌生的声音。

“你好,请问您是病人的男朋友吗?您的女朋友刚才晕倒被人送到医院里来了,麻烦您过来一趟吧。”

何呈煦皱眉:“我知道了。”

顿了顿,他问:“她怎么样了?”

医院的护士说:“打完吊水就能回去了。”

何呈煦说:“好的,麻烦了。”

他面无表情挂了电话。

顾庭宣明知故问:“岁宁打来的?”

何呈煦站起来,随手拾起沙发上的大衣,“不是,医院的。我过去看看。”

姜蓁迷迷糊糊睡醒,听见这句话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何呈煦看了看困眼朦胧的她,“姜蓁。”

刚刚睡醒脑袋还很晕,“嗯?”

何呈煦说:“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去医院看看岁宁。”

姜蓁还很困,好像都没听清他说什么:“好。”

顾庭宣主动请缨,“我送江秘书回去吧。”

他没有再故意拖着懒洋洋的声叫她嫂子,而是又改口叫起了江秘书。

何呈煦朝他投去一眼,“你有这么闲?”

姜蓁还晕晕乎乎窝在沙发里,看起来可怜兮兮,何呈煦刚才顺手往她怀里塞了个抱枕。

她抱着枕头,放空了眼神在发呆。

顾庭宣迟疑了半晌,他说:“我可能真的——”

他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何呈煦双手插着兜,“真的什么?”

顾庭宣哦了声,平静道:“对你老婆有那么点意思。”


江稚不想回答他这种无聊的问题。

她掀开身上的毯子,刚站起来就被压回了沙发里。

男人毫不收敛迫人的威严,夕阳的光线,映透他漂亮凌厉的眉眼,“去哪儿?”

江稚试着爬起来,奈何他的力道非常人能所及,冷硬削瘦的拇指按在她的肩头,轻而易举控制着她。

“我想上楼休息。”

沈律言的拇指勾住了她的头发,望着她微微泛红的脸,“楼上太闷了,你就在客厅里休息吧。”

江稚有气不能发作,她皱眉:“你别压着我。”

沈律言毫无真心得同她说了句不好意思,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却没有任何打算放开她的意思,“我一松手,你就跑了吧?”

近在咫尺的距离,连彼此的呼吸都暧昧的交缠在了一起。

江稚言不由衷道:“我不跑。”

沈律言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暂且相信了她说的话,他松开五指,放松了对她的桎梏。

江稚重新坐起来,默默挪到了一个离他比较遥远的距离。

沈律言看着她对自己避如蛇蝎的动作,并没说什么,只不过是轻轻笑了笑,丝毫不放在心上,反倒问起了她:“晚上想吃什么?”

江稚攥着手边的电视遥控器,无聊的换台,“什么都可以。”

沈律言在家里穿得倒是很休闲,宽松的长裤,一件薄薄的羊绒毛衣,看起来无比的斯文俊秀,他说:“那我就随便做了。”

江稚有些吃惊,迟疑片刻,“做饭的阿姨呢?”

沈律言淡道:“我给她放了假。”

江稚下意识问:“为什么?”

沈律言比较喜欢看江稚有点呆呆傻傻的懵懂样,这样的江稚看起来和平时在工作中很不一样,他捏了下她的脸,“这不是家里有个挑食的吗?”

江稚很不适应沈律言越界对她的好,他并不是这种人。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他不会付出多余的感情精力。

他做任何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

江稚记得沈律言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了一段时间,也许他的厨艺就是在那个时候练出来的。但她仍然很想问:“你会做饭吗?”

她以前从来没见他下过厨房。

沈律言嗯了嗯:“会一点。”

江稚抿唇:“沈先生是想把我毒死吗?”

沈律言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我不也是和你一起死。”

江稚听了之后沉默了下来。

她忽然间产生了个荒谬的念头。

倒不如当年一起死在那场绑架案中。

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指头,其实早就明白她爱着的那个少年早就已经死了。

那个握着她的手说以后会保护她的少年,从他被救出去之后就死了。

只有她被困在不值钱的回忆里。

抱着那个不被人记得承诺倔强到了现在。

江稚垂眸:“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她抬起了脸,眼珠漆黑,“沈律言,你不用因为这件事就对我这么好。”

他既不心疼。

也不会愧疚。

他做的这些,不过是为了在他母亲面前有个交代。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那么过分。

没有在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做了流产手术后,不闻不问。

他甚至很好心留在家里,悉心照料。

沈律言似笑非笑望着她,这个笑没几分真心,“什么意思?”

江稚知道他此刻压着火,很平静地说:“我不需要。”

过了良久,沈律言开口说:“江稚,你还真是豁达。”

江稚回道:“是您教得好。”

沈律言果真不再进厨房,而是打电话给了酒店,让人送来了晚饭。

他坐在江稚的对面,架着长腿,定定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很久,男人哗然开了口:“你说的对,有些事根本没必要。”

沈律言从来没给别人下过厨,今天可算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真他妈的不值得。

江稚不回话,看着电视机里的娱乐频道发着呆。

说来也是不巧,主持人正在大肆播报豪门贵子和娱乐圈当红女明星的暧昧新闻,狗血的八点档,描述的绘声绘色。

“记者发现知名女星章晚和沈氏集团的总裁住在同一小区,经过连日的蹲守,不负众望拍到了章晚进出沈氏集团总裁的豪宅,并且夜不归宿。不知道章晚什么时候会和粉丝公开这个好消息呢。”

章晚算是和沈律言上过新闻头条次数比较多的女人。

影后,知名女演员。

长相美艳,不乏众多的追求者。

江稚司空见惯,甚至还有闲心转过头来问沈律言,“沈先生,你们真的睡了吗?”

沈律言冷着张淡淡的脸,朝她望来,反问道:“你觉得呢?”

江稚心想她怎么会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故意问出这句话。

沈律言逢场作戏的对象那么多,对谁多一点的喜欢,对谁少一点,她还真不清楚。

记者偷拍的是沈律言的另一间私宅。

是他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用自己赚到的第一笔钱买得房子,价值几千万。

江稚从没有去过,沈律言不会轻易让外人踏入他的私人领域。

他大概对章晚的感觉还不错,不然也不会让她过去。

尤其是像沈律言这么看重隐私的人。

“我以为你不关心我和谁睡了。”

“有点好奇而已。”江稚一时没有忍下来,多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你这样不怕江岁宁看见了难过吗?”

沈律言嗤了声,“她难过什么?”

江稚有些费解,轻轻蹙起了眉。

沈律言好性子的和她解释了起来,用了个很简单好懂的例子,“就像我不在乎你以后和谁睡了,她也不在乎我。”

“因为我不喜欢你,当然不会觉得难过。”

“她呢,也没多少喜欢我。”

“怎么会难过。”

确实万分浅显易懂。

话说得直白。

江稚忽略胸口的窒息,缓缓回过神。

她没觉着江岁宁不喜欢他。

但她也不可能去帮江岁宁说话。

江稚心不在焉望着电视里还在持续播报的娱乐新闻,握紧手里的遥控器,缓慢出声:“沈律言,你和江岁宁是怎么认识的?”

沈律言心情还可以,话也就多一点:“她救了我。”


简璃坦然收下钱。

去厨房做了顿晚饭。

期间给周以津发了条信息,掩藏自己的情绪,装作很平淡的语气问他:【今晚回来吃饭吗?】

结婚之后,她和周以津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同居在一起。

锅里的汤已经腾起了热气。

过去了很久,简璃才等来几个冷淡的字:【也许。】

简璃坐在餐厅,望着一桌子的菜发了会儿呆。孕妇情绪敏感,早已习惯了不被他爱着,今天晚上却还是觉得很孤独。

她抬头看了眼挂钟,时间不早。

餐桌上的饭菜都有些冷了。

简璃重新把饭菜热了一遍,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始终毫无动静。

她低头,谨慎斟酌用词,反复修改了好几遍:

【我做了顿晚饭。】

【还回来吗?】

简璃心不在焉,垂眸盯着这几个字,又面无表情的删掉了这两句话。

家里的保姆也快下班了。

简璃对她说:“你把这些菜都倒了吧。”

保姆在心里十分同情这个女主人,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很显然,她的丈夫并不爱她。

“好的,江小姐。”

保姆每个月的工资也是周以津来付。

起初她们下意识称呼江小姐为夫人,有一回让沈总听见,倒也不是不高兴,只是沈总让她们称她为江小姐。

很客气的称呼。

同样的,也很疏远。

*

临近夜里十点,简璃坐在沙发里,心不在焉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综艺节目。

综艺里的嘉宾,她也认得。

简璃前不久在报纸头版上见过女明星和周以津合照,荧幕里的高冷女神在周以津面前笑颜如花,亲密挽着他的胳膊,深夜出入酒店。

简璃一直都知道,喜欢周以津的女人如过江之鲫。

她们都敢对周以津说喜欢。

简璃不敢。

周以津之所以会选择她来维系这段银货两讫的婚姻,只是因为她省事、识相、好睡、对他没感情。

简璃关掉了电视,客厅顿时清净了下来。

她还是没忍住,发短信问周以津:【还回来吗?】

又等了很久。

手机毫无动静。

周以津没回她。

简璃望着落地窗的月色,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贪心。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神色温柔,低声对孩子说话:“你喜欢爸爸吗?”

她自言自语:“妈妈喜欢他。”

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车灯遥遥照亮了老宅的庭院。

好像是周以津回来了。

简璃仓促抹去脸颊上的泪痕,男人边走边脱掉了西服外套,随手扯了扯领带,看见还在客厅里的女人,显然诧异了一瞬,轻抬眉头,“还没睡?”

简璃掐紧了掌心,刺痛感能让一个人很好的保持清醒:“有点失眠。”

周以津说:“睡前喝点牛奶试试。”

简璃垂眸:“好。”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烟味,不难闻,也不苦涩。

简璃见过周以津抽烟的样子,老师眼中的优等生,懒洋洋靠着墙壁,唇角噙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薄薄的白雾模糊了他的五官,依旧精致,依旧好看。

简璃克制不住年少的自己对他心动。

但是暗恋真的太苦了。

*

简璃喝完牛奶上楼,周以津刚洗完澡,裸着上身,腹肌的线条充斥了力量感。

她又开始紧张,侧身躺在床上,身体僵硬又紧绷。

周以津忽然间过来亲了她,拇指稍用了些力道掐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张开唇瓣。

灼热的呼吸,气氛缠绵暧昧了起来。

她的声音被吞没在喉咙里。

膝盖狠狠被撬开。

周以津是个很强势的男人,哪怕他素来表现的很温和。

但本性依旧矜傲霸道,说一不二。

简璃好不容易才有喘息的余地,唇瓣被咬的又痛又肿,她张嘴刚准备说话。

男人贴着她的耳朵,拇指压在她的腰间:“不是失眠?适当的运动也有助于睡眠。”

一夜都是糊涂账。

第二天,简璃不出意外的迟到了。

上班的时候也不在状态。

周以津因为城郊的开发项目开除了一批人,开会时,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悄声无息的硝烟,将人呛的待都待不住。

程安趁着休息时间来简璃面前吐苦水:“你说那些老古董去惹沈总干什么?以前沈总是集团的太子爷就不好惹,现在人家掌权,更容不得忤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简璃点点头:“确实。”

程安又说:“我真佩服那些想爬沈总床的女人,我都不敢和沈总对视。”

简璃喝了半杯水,润了润嗓子:“人各有志。”

怀孕之后,她总是口渴。

简璃默了半晌,接着说:“安安,我下午得提前离开公司,有什么事情你帮我顶一顶。”

程安比了个OK的手势,说好。

简璃大学时期学的其实是设计专业,毕业后在周以津身边当秘书,但最近也有在私底下接一些家居设计的活。

她晚上要去和新客户吃顿饭,顺便签了合同。

简璃前脚刚离开公司。

总助就来秘书部让人去泡咖啡,平时这种小事都是简璃来做。

她不在,程安就帮她顶上。

程安泡好咖啡端进总裁办公室。

周以津抬了下眼皮,目光微顿,“简璃呢?”

程安顶着压力撒谎:“江秘书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

周以津冷冷淡淡道:“出去。”

程安松了口气,脚底恨不能踩着风火轮开溜。

*

下午六点,简璃如约去了提前订好的酒店。

说来也不巧,这次的客户是顾庭宣的叔叔,大腹便便的油腻老男人,给他女朋友新买的房子,需要装修。

简璃忍着不适同他打招呼,“刘总。”

刘总见了她一次就缠着不放,请她坐下,让人给她倒满红酒,“江小姐,久仰大名。”

简璃不喜欢应酬,但为了赚钱又不得不应酬,“刘总,我们先把合同签了吧。”

刘总笑了笑:“江小姐别急,我们喝点酒再说。”

简璃极力忍耐才没有转身就走。

顾庭宣恰好在隔壁包间吃饭,过来同他的叔叔打个招呼,意外在这里看见了简璃。

他不过惊诧了两秒,心照不宣和她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简璃低眉顺目,看也没看他。

顾庭宣扫了眼他叔叔的谄媚样,那双手已经快要搭在她的腰间。

他笑了笑,没做声。

转身出去,给周以津打了个电话,像是随口提起:“你的秘书,业务还挺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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