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无辜,这西个字何其沉重。”
沈随砚喃喃出声,“我又如何担得起众生之愿,你们也未免太高看我了。”
“隋砚,我让你看看这世间的结局吧!”
忽然,沈随砚仿佛出现在了那个时候,他看着大周百姓因他国攻略而死伤惨重;看着朝廷官员一味奉承太后,尸位素餐,甚至对他国俯首称臣;更看到这世间因天灾不断,人类难存。
在这里,人们脸上只有对未来的绝望与麻木,满地鲜血,无数的罪恶,让他们只能苟延残喘。
当再次回到现实,沈随砚似乎在喃喃自语,“战乱后,为何会有天灾?”
“这是世界消亡的前兆。”
“沈随砚,曾有无数人问苍天,我们无错,为何沦落至此!
你会如何回答?”
沈随砚沉默,没有答话。
“女公子曾说过,太后当权,奸臣当道,他们无所作为;忠臣被屠,他们更是冷眼旁观;山河破碎之时,护卫之人己死,他们这才痛哭流涕,悔不当初,然而却无人效仿英雄,只有畏畏缩缩。”
“数万的忠臣良将早己埋骨,而无人匹敌的勇气无人相传,因果代价而己。”
金柯此话,或者说女公子此话冷漠非常,但却也是世间真理。
“就像你们的那个世界,战乱之后必有枭雄,枭雄之后必定有万人跟随。
世界之生存从来不在一人之身。”
沈随砚没想到金柯口中的女公子说出的话与他想的一样,有点惊喜,但他的出现,显然不是如此。
“那你和我为什么会出现这?
按照你们女公子所说,她并不想干涉。”
金柯愣了一下,整理着措辞,“就像大人刚才所说,世间走向因他人改变,再者女公子身负苍生之愿,也因不忍之心。”
这么说着,沈随砚的心思倒是跑远了,“我很好奇你口中的女公子啊!”
金柯:有点慌!
还没见就这么好奇,那之后......谁知金柯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就转移了话题,似乎就是随口一问。
“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又是什么身份?”
“现在是平和二十一年三月初七,前几日,徐令婉刚刚穿进这个世界,景媛还没与裴书恒定下婚约。”
沈随砚瞬间明白,也就是太子刚刚献计大败北戎后不到一个月。
金柯继续道:“你之后便是隋砚,如今官任大理寺卿。”
随后将原身的记忆传给他,又补充道:“你放心,原身自愿与我们做的交易,他自有他的归处。”
沈随砚脑海里很快多了一段记忆。
隋砚十岁时丧父,十三岁丧母,只留下一个相差五岁的弟弟,名唤隋林。
他十六岁参加科举,平和十六年,他十八岁时在殿试中取得头名,成为大周最年轻的状元。
皇帝欣赏他的才华,没有让他入翰林院,而是将他调往西南。
他在西南地方任职五年,帮助所在州府百姓解决缺水温饱问题,通商运,使得西南州府繁荣起来。
今年年初接到京城调令,让他返京,任大理寺卿一职。
本来在故事发展中,隋砚回京后,与太子共同破获一桩大案,成为莫逆之交,又被封为太子少傅,在一段时间的教授下,隋砚更是认为太子顾琮必将是下一代明君,更加倾力辅佐。
太子死后,隋砚不信这是天命,暗中调查多年,所有的种种线索都指向当时的皇后,顾珏发妻徐令婉。
他发现徐令婉身上有蹊跷,并且与安阳侯世子裴书恒关系密切,还没进一步调查,就被发现,最后被裴书恒派暗卫除掉,死前他将各种证据写入奏章,己呈入宫中。
隋砚死后,他的弟弟隋林走上了为兄报仇的道路,最终也身首异处。
隋砚回想着原身的所做所为,走到书桌前,展开一张纸,拿起笔开始记录。
平和二十一年,隋砚回京,同年太子顾琮大败北戎,平和二十二年 西月,裴书恒景媛大婚五月,顾珏徐令婉大婚九月,太子生辰死亡平和二十三年 一月,徐令晚生下顾子清(幼帝)六月,景媛生下裴今湛平和二十五年 十一月,皇帝驾崩,顾珏即位,改年号为清和,清和二年 六月,隋砚查到徐令婉八月 隋砚遇害十月 顾珏驾崩,幼帝即位,改年号为安康安康一年 七月 裴今湛入宫伴读,七月底溺水死亡八月初,景家被弹劾,三日内处斩 ,景媛患病,几天后景媛死亡隋砚细细端详,最后在将顾珏徐令晚大婚的时间和顾子清的出生时间圈了起来,“金柯,徐令婉在之前世界是什么人?
她身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隋砚回想徐令婉的蹊跷之处,想到一种可能。
“徐令婉在之前世界是在娱乐圈,但容貌不算出色,只能出演小角色,为此还流连于各大名利场谋求出头的机会。”
金柯想起世界意识沉睡前交代他的话,有些恼怒,“她身上确实有东西,那东西还帮她屏蔽了世界意识和我们的查探。”
隋砚细细思索,想到什么,不禁疑问,“金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战乱之后就算百姓没有勇气,难道世界意识不会拯救吗?
为何这个世界会如此发展。”
“原本是这样,顾琮死后,面对纷乱的局面,世界会孕育出新的生机,稳定局面。”
金柯听明白了隋砚的意思,世界发展总要留有后路,但...“但如若那份生机在成长起来之前,也被截断了呢?”
“原来是他,难怪......”难怪他死的突然,隋砚猛地想起一个人,久久无言。
权利之巅的诱惑吗?
虎毒尚且不食子,如果真是这样......隋砚目光沉沉看着桌前的烛火,指尖重重地点在裴书恒这个名字上。
......景瓷一夜好眠,就连平日压在胸口的沉闷都减轻了不少。
今早辰正时分,商船己停靠在京城渡口,景瓷一下船,便看见家人等在岸边。
母亲江婵看见女儿,急忙上前几步,抓住景瓷的手,有些担忧。
“笑笑,我儿身体怎么样?”
说着,母亲的眼眶有些红。
“无事,母亲莫要担心,”景瓷握紧母亲的手,安慰,随即转头看向母亲身后的三人,略微福身,一一唤人,“父亲,兄长,妹妹。”
“好!
好!
好!
我儿无事便好。”
景淮上前摸了摸景瓷的头,一阵欣慰。
景樾和景媛也上前打招呼,兄妹三人较为亲密,景媛更是首接挽住景瓷的手臂,笑意灿烂。
一家人正准备上马车,景樾看见一人,“父亲,母亲,可否稍等片刻。”
景淮也看到了走近的人,颔首,“夫人,我和景樾偶遇故人,你和笑笑元元等候片刻便好。”
江婵正疑惑是谁,来人己经走至面前,躬身行礼,“见过景大人和小景大人。”
景瓷转身看去,眼中闪过惊艳,来人一身玄色长衫,衬得皮肤白皙,抬首间,五官优越,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扬,眼眸如湖面般明明灭灭,长发被玉冠束起,一身矜贵,透露着疏离的气息,远远看去,可谓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连见惯京中人中龙凤的景媛都激动的捂了嘴。
此人便是隋砚。
景淮颔首,景樾却向隋砚行了一礼,道:“大人今日返京,下官理应派人接应大人,是下官考虑不周,望大人恕罪。”
“无事,是我未曾告知返京具体时间,小景大人无需自责。”
隋砚淡然一笑,景瓷又一次惊艳,看到此人才知道那句“笑如朗月入怀”是什么情景了。
感受到她的视线,隋砚目光转向景瓷,看清她的容貌,随即一顿,又漫不经心的移开了。
察觉到他的眼神,景淮大大方方介绍:“这是鄙人夫人,长女景瓷和次女景媛。”
三人上前屈膝行礼。
“见过景夫人以及二位姑娘。”
隋砚淡定还礼。
景淮观其神色,并无惊艳或者谄媚之态,暗自点头,“隋大人今日刚到京城,舟车劳顿,樾儿作为下属,理应为大人安排妥当并述职。”
“樾儿,你送送隋大人。”
“是,父亲。”
景樾侧身相请。
隋砚无奈一笑,随即颔首,“那就劳烦景大人和小景大人了,来日在登门道谢。”
他向前走去,余光瞥了一眼景淮身边有些瘦弱的姑娘,眸光更深了些。
景樾看看景瓷,“妹妹,哥哥晚上再给你接风洗尘。”
说过此话,便快步跟上,景瓷笑笑答应下来。
小说《快穿:影帝大人,你又入我梦了吗》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