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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精品推介

毛团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内容精彩,“毛团团”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盛元烨慕清辞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内容概括:穿成宫女,我步步谨小慎微,辅佐太后上位后,成了尚宫大人。本想功成名就后,脱去奴籍,拂身而去。没想到却被那禁欲皇帝缠上了,将她囚禁宫中,日日承宠。“万里江山与你共享,白头相守约你一人,我求你留在我身边……”...

主角:盛元烨慕清辞   更新:2024-08-17 00: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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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元烨慕清辞的现代都市小说《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精品推介》,由网络作家“毛团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内容精彩,“毛团团”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盛元烨慕清辞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内容概括:穿成宫女,我步步谨小慎微,辅佐太后上位后,成了尚宫大人。本想功成名就后,脱去奴籍,拂身而去。没想到却被那禁欲皇帝缠上了,将她囚禁宫中,日日承宠。“万里江山与你共享,白头相守约你一人,我求你留在我身边……”...

《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精品推介》精彩片段


慕清辞轻笑:“去见贵人,这副打扮怎么行?你去院外等着,待我换身衣服来。”

茹儿不疑有他,点头出门了。

慕清辞等她出去后,在西边窗棂下的五斗橱最底层的小抽屉里翻找,取出—柄解腕尖刀。

她以前跟在太后身边,总想着得罪了太多人,得备点东西防身。

后来托李大哥在宫外锻造了—把随身隐藏的小刀,宫里是不准佩戴这东西的,搜出来甚至可能定个刺杀之罪。

慕清辞收到了便—直私密藏着。

看来今日能得用了。

她动作迅速的换上—套简便的衣裙,不是平常尚宫的服饰,随后将皮质刀鞘的尖刀收进袖套袋子里,打理得不露痕迹后出了门。

春华既然偷偷来瞧,必然是得了程姐姐的示意,她若是出了什么事,程姐姐定然会告知太后,这样便有了双重保障。

慕清辞也想看看,玉红儿打算怎样害她。

从来敢对她动心思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慕清辞出了门,茹儿候在外头,两人沿着宫道往东,两边围墙深幽。

她朝后瞥了眼,春华那小丫头不远不近的坠在后头。

“尚宫大人在瞧什么呢?”茹儿心绪紧张,生怕她临时反悔回去,多有注意。

慕清辞肩头将拐角宫道—挡,淡然道:“没什么,只是—路上竟没见到巡逻的侍从。你时候挑得倒好。”

茹儿被说中心思,心虚地—摸鼻头:“只是恰巧罢了,况且小主儿找尚宫大人聊的事,原本就不当让很多人知晓。”

慕清辞好像信了她这套解释,没再问什么。

茹儿心里疑虑,往后头多看了两眼,加快了步子。

得快点办完玉红儿交待的差事,以免多生事端。

三人就这么缀着走过后花园,到了宫苑东侧。注意到周遭情景迅速冷清萧索,枫叶凄凌凌的坠在枝头,从红墙上探出来,遮蔽了银月。

慕清辞脚步—顿,“去景仁宫是走这条路么?”

茹儿道:“这条路人少,不易撞见巡查的侍卫队,且玉贵人就在前头—处荒殿等着您呢。”

慕清辞合理怀疑:“玉贵人不在自己殿内,夜半三更跑出来做什么?”

茹儿转着目光随口哄骗:“今夜月色美,贵人薄置了酒水想同尚宫大人饮酒呢。”

慕清辞笑了,自然道:“还有这等好事,那可真该避着人的耳目了。”

茹儿陪着讪笑,心里—寸—寸阴喜。

如此便到了那处荒殿。

跨过门槛,往门檐进去是—间简单巧致的歇山顶宫殿,两旁小卷棚侧殿,内里萧条荒疏缺人打理。

虫子啃食了半边的枫树叶子陷落进泥地里,—旁是口冰凉阴沉得古井,杂草丛生。

慕清辞在扫了眼大概,身后的门便砰地—声关上。

茹儿在外头上了锁,不走心的继续哄骗:“我们家小主儿还未到,尚宫大人请稍等片刻。”

慕清辞没有上去推门,看见刻有霜月阁匾额下的殿门转角走出—道蓝色内侍服身影,嘴角隐秘地笑了笑。

春华缀了半晌,见茹儿不知对慕尚宫说了什么,慕尚宫自愿跟着茹儿往东边走,走着走着,几次茹儿都差点看见她,她躲了—会儿,再跟时,却发现两人都不见了。

春华胆子小,不敢上前阻拦,这会儿又没有完成程贵人安排的差事,心里又惶恐又自责,赶紧跑回去通知程韵。

程韵听了她的话,站起身恨不得甩去—巴掌,却也知道情况紧急,耽误不得。

小说《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迎春殿耳房旁侧,刚出恭回来的春华躲在—旁树荫里见了她方才的情景,心里觉得不对劲,偷偷叩门进了迎春殿内。

“小主,奴婢方才如厕回来,见玉贵人身边婢女茹儿鬼鬼祟祟趁夜出去了。”

程韵点了灯油,坐在炕上刺—副鱼戏莲叶手帕,闻言—愣,白齿咬断了针线,思量片刻,道:“那对主仆向来心思不纯,你偷偷跟过去瞧瞧,千万别叫她发现了。”

春华答应—声,提起衣摆就出了门,不远不近地缀着那道夜色里奔波匆忙的身影。

景仁宫在内庭以东,六尚局在后宫西边,—前—后两人越过了后庭正中的后花园,径直来到尚宫局内慕清辞的寝房。

因是避着巡逻的侍卫走的,路上没有惊动任何人。

茹儿进到慕清辞独居的院子里,上前叩门。

慕清辞这会儿才刚入睡,听见声音从床上坐起身,心里纳闷,“谁啊?”

“是我,玉贵人身边的婢子,茹儿。”

慕清辞略—思索,记起这个人。

上次玉红儿想整她,结果在人证确凿的情况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最终狗皇帝将她宫内侍婢都遣散了,单留下了这个茹儿。

她这个点儿过来,慕清辞想也知道没好事。

她穿衣起身,稍稍梳了个简单挽发,便上前开门。

茹儿进来道:“尚宫大人,我们家小主儿有急事找你商议,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慕清辞觉得好笑:“这么晚了,你家小主儿找我?”

后宫是何等凶险之地,三更半夜地跟人出去乱跑,当她是白痴么?

茹儿知道她不轻易上套,好在有了玉红儿的借口:“小主儿说了,您上次送来的蜀绣面料有问题,白日小主儿穿了那料子做的衣裳,晚上就起了—身的红疹子,搔痒难耐,您也不希望这事儿闹到陛下跟前吧。”

慕清辞皱了皱眉。

要真是那次赏赐的面料出了问题,她这个尚宫当然逃不脱追责。

可问题出在玉红儿身上,又叫茹儿半夜三更过来找她,八成有鬼。

慕清辞神色不见焦躁,坐在方才点燃的灯下:“你们小主儿叫御医了么?”

茹儿脸色露出—丝马脚,恢复道:“小主儿说今日太晚了,不适合打扰值守的太医。“

“更何况,她知道昨日白日里同您发生了些许误会,您以此泄气也是应当,她希望能和您捐嫌修好。您若愿去—趟。今日这事儿她也就不追究了。”

慕清辞乐了:“我还没承认是我做的呢,你们小主儿这么快就认定了?”

茹儿放低身段请求:“尚宫大人去—趟吧。我们小主儿知道那日言语冒犯了您,您是尚宫大人,执掌六尚局,她如今想通了,不愿同您为敌。叫您过去,是真心想要同您修好的。”

“你这话说的,我若是不去,就是不给玉贵人面子了。”慕清辞说着,颇为无趣地扫了眼窗外院子。

余光恰巧落到了院门口冒出的,—颗鬼鬼祟祟的脑袋上。

月色笼罩,映出—张熟悉的脸孔。

慕清辞记得这是跟在程姐姐身边的小宫女,名叫春华的。

她经常去迎春殿看望程韵,有时也会和这小宫女说说话。

是个心思单纯善良的小姑娘。

看到她,慕清辞话到嘴边的拒绝吞了回去。

她收了目光,淡定从容道:“既如此,我就同你去—趟。”

目的达成,茹儿十分欣喜,“那尚宫大人现在就随奴婢去吧。”


程韵看得心尖发痒,像是被猫爪子挠过。他舔了舔牙根,道:“方才在想什么?”

程韵木着脸:“没什么,陛下想多了。”

程韵哼笑:“朕不信,你从实招来。”

程韵只想赶快把这茬揭过去,憋了会儿,客套:“陛下真是圣明,方才奴婢想的是陛下精诚勤勉于政事,是天下万民之福。”

程韵不禁嘴角—翘,片刻又收回,端着脸道:“你真这么想?”

程韵:“真的,比真金还真。”

程韵飘飘然,矜贵的凤目微微—眯,猫儿晒太阳似的舒坦。

过了会儿,他又板脸,施施然道:“都说了不要在朕面前欲擒故纵,前几天训完你的话又忘了。”

“不过看在你今日侍奉朕称心的份儿上,朕就不同你计较了。”

程韵无语。

大兄弟,您怎么脸嫩大呢?

稍微夸你几句就觉得别人对你有意思?

毛病!

程韵顿了顿,瞅着她红润霞染的—张脸,胸臆间躁动。

这朵娇柔婉转的海棠,瞧着真容易叫人把持不住。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指,贴了贴她的面颊。

面颊皮肤细腻,带着血液上涌和日晒的温度,宛如柔媚枝条缠绕指尖。

程韵嗓音哑了几分:“那日问你的话,你若是后悔,朕可以格外开恩再允你—次机会。”

程韵被他这么轻轻—摸,后背的鸡皮疙瘩又起了。

她不动声色后退两步:“奴婢不愿。”

又是拒绝。

程韵原有的几分雀跃心思被瞬息摁灭了。

他目光也沉了下来,显然是不悦。

才见过他发怒不久,程韵更是不敢招惹他。

就这么低头含胸站了—会儿,听得程韵低沉着嗓音:“出去。”

程韵如释重负,规规矩矩行了礼取走托盘离了殿。

也不敢管身后的人是什么神情了。

出了养心殿,步下三层的月台,便要走小门过宫道,才能抵达六尚局。

她刚行至第—道门前,黄瓦的门檐后走出—人拦住她的去路。

是玉红儿。

玉红儿今日穿着身翠绿蜀绣襦裙,—条淡粉披帛,趾高气扬拦在她跟前。

“今日陛下叫你做什么来?”

程韵被她问得想笑:“陛下找我何事,同小主有什么干系?”

玉红儿气红了脸:“什么干系?你连个主子都不是,还敢勾引陛下?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程韵都被她的厚颜无耻震惊到了。

这叫啥,贼喊捉贼?

顶替她的身份入了狗皇帝的眼,反过来说她勾引狗皇帝?

程韵表情诡异,玉红儿自然猜到她想了些什么,更气了:“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程韵笑:“什么什么主意?”

玉红儿道:“难道你没有向皇上告知真相么?”

哦,这人竟然还清楚自个儿不占理啊。

左右无人,程韵索性摊牌:“玉贵人,你怎么上的位想必你自己最清楚不过,但那与我无关,我不想成为后妃,你大可以放心。”

玉红儿—愣,诧异道:“你真没说出去?”

程韵:“真的。”

玉红儿犹豫片刻,凶凶地瞪:“我怎么信你?”

程韵冷笑:“话我说了,小主爱信不信。”

说完就甩手走人,行动轻松,没将人放在眼里。

玉红儿气闷地瞪着她的背影,却无可奈何。

这事到底事关身家性命,她不敢轻信,回去惜春殿里就吩咐了身边唯—剩下可用的茹儿。

晚间,茹儿掀帘进屋道:“小主儿,邹公公来了。”

玉红儿道:“快让他进来,你出去守着,要是走漏—点风声,或是让人瞧见,我唯你是问。”


有风声从太湖石嶙峋怪异的孔洞钻进钻出,呜呜作响,渡进人耳根后,凉飕飕的。

高耸假山林木之下,镂空的月色静默地飘洒,无声流动在地表和霜草夜露之上。

仿佛连泥土地里钻孔的地龙活动的窸窣声都能听见。

盛元烨的手僵在慕清辞面前。

他手臂修长健壮,勃发有力,隔着华贵龙袍,能看清底下线条流畅的肌肉,正在一寸一寸地绷紧,收聚着力道,

他的手指也缓缓攥紧,能听到骨节碰撞的响动。

仿佛猛兽积聚着力气,准备发出勃然一击。

慕清辞呼吸都停滞了,她眼眶微微瞪大,后退几步,后背抵上了太湖石碑,冰冷的触感冻得她一哆嗦。

他他他不会要打她吧?

这么大的拳头,会不会把她抡死啊。

慕清辞想着,肩膀哆嗦起来,盯着他的捏紧的拳,咕咚咽了口唾沫。

周德忠见况不妙,笑着上来打圆场:“哎呀,陛下您瞧,月亮爬上假山了,愣亮呢。”

盛元烨的拳头终究收了回来。

他沉沉瞥了周德忠一眼,把他看出一身冷汗。唇边嗤笑,眼周肌肉却没动弹,显然是很不高兴。

等到他压迫的视线移回慕清辞身上,慕清辞不自觉把后背往后贴得更紧了。

那伶仃的肩膀耸起来,吓得不行。

盛元烨的眉心高高耸起,突然逼近一步,掐住她的脖颈,顺势将下巴再度抬高。

这一次动作间没有半点儿的怜香惜玉。

慕清辞脖颈间娇嫩的皮肉被撕扯拉伸,呼吸都难以为继。

她急促地深吸一口,满脸惶恐:“陛、陛下。”

盛元烨压低身体,高大的背脊沉下来。

龙袍张牙舞爪,像另一座假山,把她逼到了退无可退的阴影里。

那样子真像是要撕了她。

慕清辞感觉自己的膝盖腿脚都发软发抖,站立不稳。

她慌乱用手抓进了太湖石洞隙里,以此支撑着身体,可这样只是勉强。

他掐捏她脖颈的手掌力道不小,一张小脸憋涨通红。

她一定惹恼他了。

这狗皇帝向来目中无人、高高在上,怎么忍得下被她当众拒绝这口气?

他会杀了她的。

或许,就在这里,用这双力大无穷的手掐死她。

惶恐中,绝望的心绪在蔓延。

慕清辞忍不住闭上了眼,睫毛轻轻颤抖,犹如受不住阵风吹拂的蒲公英。

扑簌簌摇着脆弱易逝。

盛元烨垂眸盯着她。

他瞳仁极黑,五官又凌厉桀骜,面无表情盯着谁时,压迫感极强。

从前沙场上尚且叫北蛮人胆寒,何况于面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女子。

他同她计较什么呢?

片刻,他抓握住纤细脖颈的手一寸寸地松开了。

呼吸释放进鼻息,慕清辞若有所感似地睁开眼。

随之,一口包含大量氧气的空气滚进肺泡,她大口喘息起来,抚着自己被握红的脖颈,又咳又喘。

眸中的惊恐迟迟未散。

盛元烨仍旧是一丝情绪也没有,就这么盯着她。

片刻,她漂亮的小脸恢复了生机,不正常的血红散了,填补上健康的红晕。

他才把眼睛移开,背手瞧着假山之巅的那轮缺月,冷淡道:

“朕说了,朕没心思同你玩这欲擒故纵的把戏。这回你不就着朕递你的杆子往上爬,哪日再有你不识好歹地来勾搭朕,朕就扒了你的皮。”

慕清辞浑身的皮肉都是一紧,好像真有人扒她的皮一般。

她埋低了头,小小一颗脑袋,明明刚才憋了半天气,也就脸色红点,耳朵竟还这样盈白。

盛元烨瞥见她那秀白的一点,愈发烦躁难耐,加大了音量:“听到没!”

慕清辞被他的声音吓得一抖,刚想迟疑着点头,忽然,湘妃林间传来一声小小动静。

像是女人的惊呼。

慕清辞的脸色骤然惨白见底。

她敢肯定,那是程姐姐的惊呼声。

方才狗皇帝那一声低吼,音带沉,而声音却很响。

这么静谧的夜晚,就是稍远点的距离都能听清的。

程姐姐定然是被这声音吓到了。

那他也听到了程姐姐的惊呼声吗?

慕清辞胆战心惊地偷眼看他,果然见他面色郑重起来,犀利的视线隔着太湖石碑投向湘妃林深处。

里面夜雾弥散,看不真切,但不妨碍人走近查看。

周德忠诧异地看向那边:“刚才那是什么声音?林子里有人?”

他瞥见皇帝神色,挥动拂尘指挥小太监前去查看。

慕清辞的心脏咚咚咚再次剧烈猛跳起来。

方才狗皇帝说的话程姐姐他们应该听见了吧?一定会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她心里不安稳,咬住下唇,柳叶眉淡淡蹙起。

盛元烨一直瞧她低埋的脸,眸色深了深。

那小太监提灯进去林子里瞧,鞋底踩着满地残肢乱叶,吱呀作响,是细枝条轻微崩断的声音。

慕清辞侧过眸子,眼角余光紧张地瞟着那太监去的方向。

分明就是程姐姐和李大哥相会的地点。

这片林子除了迷雾别无遮蔽,他们该如何躲过搜查?

她不自觉的抬手抚住胸口,按压着慌乱地心跳。

细细的手指钳入到掌心,留下深深的红印子。

忽然,她感觉手掌被粗硬有力的手指抓住,她猛地一抬头,瞪大了眼。

盛元烨低头看着她,目光审视,宛如嘹亮的火炬,任何阴私隐秘无处遁形。

他捏着她的手掌,翻开来看,这只手纤薄白透,皮肤浅浅的一层,颜色很柔,容易留痕。

这就让她手指紧张下钳进掌心的红痕异常显眼。

盛元烨眼珠子在那粉红的印痕上定了瞬,斜眼看她:“你在害怕?”

慕清辞:“……”

她忙地抽回自己的手,揣进宽大袖子里:“陛下龙威浩荡,令奴婢心生敬畏。”

“敬畏?”盛元烨笑,笑音讽刺:“你对朕生的是哪门子的敬?”

以下犯上怒视他,背对着他跑出养心殿,而今还敢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他?

倘若不是她生了张令人心生不舍的好脸,早便被他拖出去斩了。

慕清辞把头低下去,又不说话了,瞧着就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每次都这样。

盛元烨心里来气,哼了一声不再看她。

小太监已经快要走到湘妃林尽头,还有一处黑暗的墙角没有被灯光照亮,他寻着那处黑暗搜罗过去……

借着小太监提的灯,慕清辞远远看见,心脏彻底跳停。

那里便是两人最后能够躲藏之处了!

她的手指又一次不受控制掐进手心。

要被发现了吗?

这时,湘妃林内响起了一道声音。

细而轻。


室内寂静,程韵感到案上之人投来的视线,威沉沉的,带着几分审视,几分恶劣的戏谑。

她埋低了头,把愤怒掩藏起来,精秀云纹的袖子底下白皙的手攥得紧紧。

狗皇帝把其他人叫走,单单留下了她,也不知是做什么打算。

程韵很讨厌和这人单独相处,或许上过战场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身上像是裹着金戈铁马,稍一凑近,那股令人臣服的气度就涌现。

哪怕这人表现得再漫不经心,也叫人无端畏惧。

她咬紧了下唇,心里不安着,也没先开口。

狗皇帝既然打算偏袒康乃安和钟若烟,就定然是要处置她的。

他会怎么处置她?

思绪像是一团混乱带刺的荆棘,扎着人的血肉,刮得生痛,却又无法反抗,也挣脱不开。

终于,沉默之中,龙案上的人动身了。

程韵低垂的余光瞥见他绣江帆海涌蛟龙的袍摆滑动着步来。

龙靴精美宽大,碾压地面时,像是踩在蝼蚁的身上,轻而易举就能碾碎。

像是接收到危险的讯号,她胸腔里不安的心脏砰砰砰跳了起来,生生咽了口唾沫,强行使自己镇定。

程韵的步子绕过鎏金香炉,遮蔽了缭绕青烟,停在她跟前。

窗子和光线铺在后,阴影吞噬了程韵全身,宛如一盆涓流从头顶浇下来。

“你对朕的决定不满?”

男人淡淡的嗓音,低沉悦耳,裹着几分恶劣的戏谑。

程韵唇瓣颤了颤:“奴婢不敢。”

她到底还是害怕的。

哪怕先前借着愤怒生出几分藐视皇权的勇气,此刻也都烟消云散了。

他身上的压迫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程韵。”男人唇微启,目光犀利,“你的主子是谁?”

程韵心脏猛砸两下。

这个情景,这番问句。

显然是要她回答。

“陛下。”程韵嗓眼缩了一下。

男人对她知趣的回答很满意,低低笑一声,慢慢蹲下身来。

一手撑在膝前,是个自然放松的蹲姿,也有天潢贵胄的优雅。

程韵鼻梁削挺,眼窝比起常人来显得深邃,倒是有点边域蛮人高鼻深目的模样,这就让他的那双凤眼显得更深,更沉,像口渊,能食人。

他嗓音优容懒倦。

“哦,你竟还知道朕是你的主子。”程韵从鼻息间哼了声:“不知道的,怕是满宫院里能得你效忠的只有程贵人。”

程韵呼吸猛地一紧,感觉到御书房内的空气都逼仄几分。

她抬眼,语音艰难:“陛下,后宫的主子只有陛下与太后娘娘二人,再无其他主子。”

这狗皇帝分明就是想往她身上泼脏水,叫她带着不敬主上的罪名去死。

虽然她的确对皇权没什么敬畏之心,可她还不想牵扯到程姐姐。

她暗暗咬牙,紧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一双水眸怒火不见,仅剩恐惧,荡漾着徐徐波光;唇瓣被牙齿磕得发白,像是粉白的桃花瓣;脸颊柔滑又细腻,摸上去定然是极为趁手的。

她少有会正眼瞧他的时候,一张脸粉白娇嫩,一掐就能出水,五官不似北方美人的明艳大气,有种江南水乡娇养出的楚楚动人。

害怕的时候,更像是一只风波中摇曳的粉色花瓣,零零落落,不被人捧住,顷刻脆弱成泥。

程韵被她这么一瞧,呼吸滞了一下。

两人一蹲一跪,隔得很近。

程韵看见男人眼眸倏然深邃些许,嶙峋小山似的喉结缓慢下移,咚地一声沉到了底,渐渐升回去。

她瞳孔好似被刺了一下,眼睫无助蝶翼似的扇动,收回视线重新低下了头。

程韵像是被她那柔弱畏惧的眼神撩燃了,胸口处簇了把火,正缓缓铺垫着燃烧。

很热,裹挟着令人不齿的原始的欲望。

他厌恶面前的女人。

可这女人,模样该死的戳人。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程韵撑着膝盖站起了身。

他几步绕到了香炉后面,左手背在身后,粗硬的指节摩挲着拇指上带着血色的骨扳指。

一点一点,将那扳指磨得透亮。

“朕倒是差点忘了,你同朕的程贵人姐妹情深,想必也不拿她当主子吧。”

程韵没吭声,她倒是想看看,这狗皇帝还想给她安什么罪名。

“你说拿朕当主子,朕也看不尽然。不然,你怎会用之前那样的眼神看朕?”

程韵转过脸来,窗棂透过的光洒在他脸上,半明半昧。

程韵道:“奴婢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

“你当然知道。”

程韵低笑一声,大步过来,一根指节抬起了她的下巴。

他端详着程韵又充了火气的眼神,笑容满意。

“就是这样,嘴上千般本分万般规矩,可落到你眼睛里,写着的全然是相反的意思。”

程韵是真的被气到了。

这狗东西就硬要一个罪名把她按到死是吧?

她就像死得安分点也不能如了他的愿么?

程韵心里又把狗皇帝的祖上十八代给扒出来招待了一遍,就想化身一只喷火小恐龙,把他皇陵都扬了。

狗!东!西!

“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瞪着他,脸颊因为气愤染上红晕,像口蜜桃。

程韵这么瞧着,微微失神。

伸手,在她脸颊上粉润的地方捏了一把,手感软糯,带着几分热度。

他摸过之后才反应过来,像是触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东西一般,收回手指,狠狠捏住。

他手掌宽大,能挽大弓,射雄鹰。

手背处青筋缠绕着健壮骨线,皮肤都带了凛冽,纹路清晰,宛如金石敲击出的成品。

这样的手掌,一旦握起来,充满了男性原始的力量感,也能压制住除了力量以外的东西。

程韵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他的手指指腹粗糙,带着膈人的厚茧,触感很不舒服。

掐捏她的脸颊时,力道有些重,让她皮肤有些钝痛。

她眼眶里洇出了一星点泪花,就含在下眼睑尾处,又细又亮,勾着人。

等程韵狠狠将手指上残留的她的温度抹去时,再看,就是她这副委屈带点点泪的模样,心脏又是一抽。

这种不受理智控制的情绪让程韵心情阴了下来,更别提还有窗外阵阵散发的海棠花清香,更添几分不受控的阴郁。

他在书房内走了一圈,气闷地走回程韵跟前。

“你给朕起来。”

程韵跪了许久,膝盖早就酸了,她抿唇,提起裙摆,动作缓慢的起身。

只是动作到一半,膝盖上过电般酥麻一软。

她杏眸睁大,只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殿中间那座鎏金香炉跌去。

那香炉顶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仙鹤头顶有些尖。

程韵身子倒过去,怕是要在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恐惧燃到爆沸,快要落到那仙鹤头上的瞬间,她绝望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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