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云蓝 殷迟枫的现代都市小说《扶鬓簪花文章全文》,由网络作家“暮萋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扶鬓簪花》是作者““暮萋萋”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苏云蓝殷迟枫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他说,他会娶她,无论是什么样的她。可她生了孩子,死了丈夫,是个寡妇。他说:“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这么盼着自己守寡?”她不语,爱吗?不敢再想了……可当江山有恙,他身赴战场,她却日日夜夜辗转反侧。她说:“你知道吗?我自杀了很多次,都没死成,直到遇到了你……”...
《扶鬓簪花文章全文》精彩片段
对面有号角声吹起,遮天蔽日的箭矢越过城墙,一时间杀喊声如惊雷震动着这一方城池。
苏云蓝 回头看了旁边的姚廉一眼,他的眼睛里除去坚定以外,已经蓄满了杀意。
姚廉的双眼看着前方的赤影军团,手握长剑,挺拔的站在城墙上,如矗立在悬崖上的松柏,不惧任何风霜。
再环视了一眼其他人,他们有的身上挂彩,有点蓬头垢面,但是他们都有着坚定的眼神。
他们深知死亡已经在向他们靠近,他们也同样害怕,可是他们却未想过退缩。
苏云蓝 重新将视线放下城外,用最大的力气喊道:“兄弟们,想喝酒吗?”
“想。”回答她的是异口同声,声音响彻城楼。
苏云蓝 拿过旁边站着的士兵手里的弓箭,拉开,瞄准矗立在万千敌军中的赤影军旗。
“兄弟们,此战过后,我请大家喝酒,喝最烈的酒。”
最后一个字喊出口,苏云蓝 松开手里的弦。
对面的旗帜倒下,姚廉拔剑大吼:“还有最美的姑娘。兄弟们,杀。”
双方的箭矢如坠落的流星雨,在空中飞散开来。
喊杀声似乎让厚重的城楼都抖了抖,好不容易被雨水冲散的血腥味再次在这座城中弥漫开来。
和名动九州的赤影军团相比,姚廉的这一百多号人就是残兵败将。
敌军刚过护城河,他们就损失一半人马。
然而,这些人中没有一个退怯闪躲。
姚廉身上厚重的盔甲已经被鲜血染红,这个刚硬的汉子反倒是越战越勇。
眼看城门就要抵挡不住反复地推撞,苏云蓝 朝姚廉使了个眼色,率先下了城楼。
姚廉带着其余的人紧随其后,他们分成几个小队快速隐藏在小街巷里。
就算他们面对的不是后吴最强大的军队赤影军团,他们这一百多号人也毫无胜算。
之前苏云蓝 还打算让姚廉去城里征些志愿军,只可惜这些人安逸的太久,实在没有足够的勇气选择面对死亡。
尤其是还在有生的希望时。
说实话,面对这种结果让人很失望,可是她亦无法苛责他们。
保家卫国是军人的责任,他们只是平头百姓。
说道起来,其实他们并没有错。
就算他们自己愿意为这座危机四伏的新安城抛头颅洒热血,家中还有需要依托的妻儿父母也是不允的。
能在有生的希望的时候不去刻意选择死亡并不是一种错,错的,是如今的局势。
最终,苏云蓝 让姚廉安排城里的人全部撤离,后吴兵临城下时,这偌大的城池就剩下他们这些人。
他们都很清楚,如此不过以卵击石,却还是希望能撑的久些。
苏云蓝 和姚廉按照之前商定好的,城门一破就将力量分散隐匿在小巷中。
除苏云蓝 外,其余的人都对这城中的大街小巷熟悉不过。
如今他们无法和敌人正面拼杀,但他们可以“耗”。
敌军很快入城,发现这是一座空城。疑惑之时,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战争此刻开始。
最开始跟着苏云蓝 的是五个人的小组,一个时辰过去,少了一个人。
一上午过去,跟着她的只剩下一个瘸腿的。
从城楼分开后,苏云蓝 再见到姚廉是在三个时辰后。
麻雀巷的巷口,苏云蓝 遇到被十几个人围攻的他。
起初的十人小分队已经没了身影,有的只有满身是血还少一条右臂的姚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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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比脑子快,快速抬起,夺过了那把刀。手腕再一翻,它原先的主人就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她不想当英雄,可无法忽视他们的无辜。
唐书墨每杀一个人,就在心里骂一句陆瑾庭废物。
她的行为引来了更多的人围攻,她开始自顾不暇,最终只能仓皇而逃。
然后,她每骂一句陆瑾庭后,还骂一句自己。
甩脱敌人已是半夜,不同于之前的混乱,整座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
唐书墨踏着尸体躲避着搜城的敌人,心越来越堵。
她花了快十一年都没能解开的结在一瞬间解开。
她终于认清,有些东西是注定无法离弃的。
前方的小巷传来打斗声,唐书墨改变了主意,稳了下气息,快速奔过去。
黑暗中,几个身穿天楚轻甲的将士狼狈的被后吴士兵围在中间。
面对敌人的嘲讽,狼狈的几人依旧一脸坚决。
尤其是中间那中年汉子,那双不服输红眼让唐书墨有一种熟悉之感。
眼看那人就要死于敌军的乱刀之下,她冲了出去……
滂沱的大雨已经整整下了两天一夜,不曾停歇。
唐书墨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外的庄稼全部被淹没,替那些辛苦的庄稼人惋惜之余,却自私的希望这场雨下的更大些,更久些。
因为只有那护城河的水漫过了河岸,才能为这南境百姓拖延出一丝生机。
“姚将军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她将手伸出檐外,头也不回的朝身后的人道。
唐书墨话音一落,一中年汉子从她身后的大柱子后走了出来。
他倒也是个直爽人,直接问道:“姚某就想问问沈姑娘,这新安城可能保住?”
唐书墨甩掉手中的雨水,转过身来,看着他:“哦,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从哪里来,或者是哪里的探子。”
此时已经是新安城遇袭的第三天,和唐书墨说话的人正是她那天晚上见到的那被围攻的中年汉子。
他那热血不服输的眼神,让唐书墨出手救了他们一行人。
她随着他们几个一路躲避着敌军,顺便出手帮他们解决一些敌人。
一路逃亡中,唐书墨知道他是这新安城的参将姚廉。
那日他们本是要前往封垚支援的,不曾想还未出城就遇上了敌军偷袭。
南境防线兵力一向都少,前些时日因为千域族叛乱,各地精锐又被抽调不少。
如今这新安城兵力加上城主府府兵也不过三百而已。
当知道敌军进城时,姚廉便带了手下士兵抗敌。
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好在不畏死,也曾是沙场喋血的汉子,才能苦苦撑到后半夜。
他告诉唐书墨,他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还能活着,实乃天不亡他。
他义愤填膺的说着这话的时候,唐书墨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明明是应该感谢她,什么叫天不亡他。那个时候,老天估计在哪个老相好那里躲着呢,还有空管他。
也不知是他看见了唐书墨翻的白眼还是脑子转过来,随即说更应该感谢她。
唐书墨客气地摆了摆手,一来二去,他的事情她知道了个大概。
他问她名字时,她也毫不扭捏地告诉了他——唐书墨。
唐书墨很大方的主动告诉他,她是从南泉县过来的,救他们完全是恰巧碰上罢了。
至于其他的,唐书墨倒是没想要隐瞒,只是恰巧敌军发现了他们,他们没有了更深入了解的机会。
躲了几条街,唐书墨发现进城的敌军人数并不多,大概也就二百来人。不过这相对于新安城的防卫来说,也算是大敌。
再加上他们来的太快,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又因这城中多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才造成了势不可挡的假象。
这一路过来,他们又汇合了几十个散兵。虽都有些轻伤,却还是比普通百姓要强些。
这样一来,他们成了一支不小的队伍。
反倒是后吴敌军,因为在城中到处搜索,散了队伍,几人一组行动。
弄清楚这些情况后,唐书墨感到从所未有的憋屈。
他大爷的,他们这一群人竟然就被这么些人追着逃了一晚上。
更可耻的是,两百来人,差点灭了一座城。
此乃大辱。
砍了几个将一大姑娘拖到角落里的畜生,抓了个活口一问,确定他们只是先头部队,其余人要明天早上才能到后,唐书墨决定要杀个回马枪。
此时唐书墨并不是想做英雄,她仅仅是觉得被这么几个乌合之众追着跑,实在是太过窝囊。
她和姚廉合计了下,决定借着他们对地形的熟悉,关门打狗,将敌人逐一击破。
唐书墨所料不差,借着夜色到城门口时,守城门的人仅有十来个人。
就这十来个人,竟然就堵住了全城人的活路。
唐书墨气愤之余感到了深深的悲哀。
什么时候,天楚子民竟是如此懦弱,天楚将士竟是如此无能。
敌人不及这满城百姓十分之一,他们却任由屠刀挥向自己,无力反抗。
姚廉打着手势让唐书墨躲起来,打算自己带人偷偷将这十几人解决。
唐书墨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将手里的匕首朝着城楼上巡视的敌人扔了过去。
唐书墨喜欢死人,因为他们让她有了一份稳定的差事,可以在白歌镇安稳混日子。
可她不喜欢杀人,因为血腥味会让她兴奋。
但是,对于该杀之人,唐书墨从不手软。
今天晚上死在她手里的亡魂已经不少,她也不介意往生薄上再添几笔杀孽。
匕首扔出去的同时,唐书墨抢过旁边一士兵手里的弓箭。
挽弓,搭箭,放手。
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看得姚廉等人目瞪口呆。
看着城楼上的其余三人和那脖子上插着自己匕首的人一起倒下城楼,唐书墨松了口气。
幸亏没射偏,不然她这老脸往哪里放。
仅是—眼,她也确认,里面的人就是楚言。
他没认出她?
想着即将到手的五百两,她也就不那么可惜了。
既然他没认出她,她也不再说话,提着人头,转身就走。
就在她转身的那—刻,—声响亮的口哨声从她嘴里响起。
云泽等人下意识地戒备起来,看见离她不远处地—丛杂草后面慢悠悠地走出了—匹棕色的马。
以莫焰和云泽丰富的经验估算,那匹马从外形上看已经离老死不远了。
看着那马慢悠悠,或者更应该是颤颤巍巍地踱向她,云泽觉得被空气给呛了下。
众人的戒备随着这匹马地出现瞬间转变成了不可置信和尴尬。
小清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大步朝它走了过去,—个翻身,就已经端坐在马上。
眼看她就要离去,云泽突然冲着那个红火的背影唤道:“姑娘。”
小清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其余的黑衣青年,包括莫焰也看向了云泽,不解他这突然出声是为何。
云泽却没有管那么多,而是问她:“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马上的女子红衣似火,漂亮慵懒却张扬,按理应该是个很让人留有印象的人。
若是见过,云泽定会有印象。
他确定他并未见过这样的她,但是不知为何,那张脸他总觉得有些熟悉。
莫焰闻言,也多看了女子—眼。
很张扬的女人,他确定,并未见过。
小清听闻云泽的询问,下意识看向马车。
马车里—直没有动静。
看来他是真的不记得她这个小人物了。
既然如此,事情就好办了。
小清娇小漂亮的脸上显现出疑惑,随即肯定道:“没有。”
不等云泽有更多的回应,她就策马离去。
那匹明明看着像要老死了的马跑了起来,速度虽然算不上快,可也也不算慢。
眨眼睛,火红的身影和马蹄声—起消失在前方的拐角处。
云泽喃喃自语:“没见过吗?”
可为什么他觉得有点熟悉?
他看了—眼莫焰,莫焰的神情并不像见过她。
他再看了—眼马车,想要问—问里面的人,可想到自家主子连车帘都没掀过,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还没等他有更多想法,楚言出声,“出发。”
主子发话,云泽不敢再多想,赶紧吩咐大家快速清点装备,朝苏阳的方向赶去。
想到这条路下去最近的就是苏阳,云泽有种预感。
刚刚那个女人,他们还会遇见的。
接下来的路程,平安顺遂。
苏阳城内,繁华的朱华街上商贩林立,行人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热闹的街口,—红衣女子牵着—匹棕色的马缓步走来。
还没走上两步,那匹马却突然停了下来,耷拉着脑袋,没有—丝精神,无论女子怎么牵那马就是不肯挪动分毫。
努力了多次,见还是没有用处,女子将搭在马背上的—个‘包袱’拿了下来,靠近她的人还听到她—脸无奈的同那马商量,“好了,五百两不要你驼了,可不可以走了?”
闻她此言,周围几个人都顺着她手里的包袱看了—眼。
只见那包袱有些怪怪的,藏青色的颜色上似乎还覆盖了其他的颜色。
还未等他们再看,那匹本无精打采的老棕马突然尥了—下蹶子,吓得大家纷纷避开了—些。
就在大家以为这马是突然癫狂了后,它毫无预兆的横倒在了地上。
离酉时还差两刻,沈归舟脚步轻快地踏进了县衙大门。
她心情很好,她已筹划,待会领到了那三两纹银,就先去翠云轩吃一顿,然后再去红袖楼看看红云,在那留宿一晚,明日再去翠云轩吃个早餐。
此后,她回白歌镇,睡一觉。
这一生,也就走到尽头了。
有时候,祸福真的很难分清楚。
比如今天,洗个澡能被砸两具尸体,明明离死只差一天了,偏偏还让她再经受一次碎骨的折磨。
可是,她在痛的地上打滚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一株乌头。
乌头可是好东西,从头到尾,都有剧毒。
她摸着放在衣袖的那株乌头,心情越来越好。
先服毒,再烧炭,她坚信,这一次自己绝对会死。
正准备直奔账房,突然被拦住了去路。她一个刹车不及,差点和那人迎面撞上。
哪个不长眼睛的,是不是有病。
她抬起头,看到那张见不到眼睛的脸,眼角抽了一下,尽量放柔声音,“李捕头,您这是?”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没事就滚。
“韩娘子,大,大人,有,有事找你。”
她嘴巴比脑子反应要快,“又死人了?”
不是吧,她想死就那么难,他们死怎么就这么容易,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也不是她多想,她一个仵作,知县找她总不会是找她商量国计民生。
沈归舟欢快的心情蒙上了一层雾,这该不会耽误她自杀的大事。
她的心思已经滚了一大圈,李老三才磕磕巴巴地回答:“不,不是。”
不是死人。
沈归舟心情瞬间转晴,“麻烦您下次说话先说重点,好吗?”
既然不是死人,那应该不会影响她今晚的行程。
李老三被沈归舟这一番抢白弄的更说不出话来了,看他憋红的脸她有那么点心虚。
她正了语气询问:“不是死人,那大人找我有何要事?”
总不可能是衙门要给她发赏钱。
李老三估计是知道自己说话困难,反倒不开口了,直接拽过她胳膊就往大堂走。
这……虽然她不是个小姑娘,可好歹也是个女的。
她还是个寡妇。
“那个,李捕头,男女授受不亲。”
人微言轻,她的话直接被前面的人忽略掉。
整个县衙还没半亩地,不到一盏茶,沈归舟就被迫来到后院会客厅。
还未看到知县的身影,她先被几个喷嚏吸引了注意力。
沈归舟眨了眨还算大的眼睛,这才发现正堂端坐着一个陌生人。
一袭黑色锦袍,剑眉星目,玉冠束发,长发及腰,墨发和黑衣融入一体。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竟然是他。
山中的‘有缘人’。
她下意识低下了头,想藏住自己的脸。
低头的那一瞬,她想起了自己脸色抹的那半盒胭脂。
藏个屁,她现在和见他时完全是两个模样。
想明白这点,她镇定下来,重新看向他。
只见那放在鼻子上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
陈穆愉后来问过她,当时见到他,她是什么想法。
她诚实道出,那双手如果砍下来摆在家里应该是极其赏心悦目的,估计比咸菜要下饭。
“阿嚏”。
又一个响亮的喷嚏声让沈归舟灵魂瞬间归位,今天这县衙有贵客!
除了首位坐着外,旁边还站了三位。
一个个丰神俊朗,皆是穿着深色劲装,身姿挺拔,大长腿看的沈归舟眼睛一亮。
有点飒风景的是,三人动作统一地捂着鼻子,脸色十分复杂。
这是都感染了风寒?
她还没来得及行礼,坐在下首的知县站了起来。
“韩娘子来了,本官正要差人去请你呢?来的好,来的好。”
他似乎想迎上来,最后却皱着鼻子退了一步。
客气的语气,尤其是那“请”字,将沈归舟吓了一跳。
“大人客气了,大人有事,尽管吩咐便是。只是小人不知大人有客人,就闯了进来,实乃冒昧。既然大人有事,小人先去旁厅等候,大人您先忙。”
提脚准备走人,离她最近的少年身形一闪,挡住了她的去路。
沈归舟拍着胸口,抬起头,“这位大……侠。”
少年看着知县,“这是仵作?阿……嚏。”
一个喷嚏,他高傲的形象毁之一旦。
沈归舟一向动作比脑子快,先一步往后跳开,险险避过了他的鼻涕与口水。
知县这次反应很快,立即指着她向端坐在上首的陈穆愉介绍:“陈公子,这位便是韩娘子,县衙仵作。那日,正是由这位韩娘子验的尸。”
沈归舟转过身,快速地扫视了一眼所有人。
知县又转过头对她道:“韩娘子,这位是京城来的陈沐陈公子,陈公子有些话想要问问你。”
听到验尸二字,沈归舟大概猜到自己为什么会被叫到这里了。
上个月城西破庙那具无名死尸,还有下回分解。
京都来的,姓陈……
陈乃国姓。
再看上首那人气质,沈归舟心中震惊。
晋王陈穆愉!
难怪当着她的面杀了人也丝毫不见惧色。
沈归舟正考虑着要不要给他见个礼,陈穆愉自己先开了口。
“你是仵作?”
他果然没有认出她。
“这不废话嘛。”
嘴巴比脑子快,等沈归舟意识到不对时,已经将话说了出来。
这大厅突然变得有点冷,彼时,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收到了知县一记严厉的眼刀,沈归舟赶紧端正了态度,恭敬回话:“回禀这位公子,小人正是县衙仵作。”
大概是见她态度真诚,又是个没有见识的妇人,几人倒是没因她刚才那无心之言迁怒。
陈穆愉从衣袖里摸出一方雪白的绢帕掩着鼻子问道:“那人死因为何?”
沈归舟这十年也就验了两具人尸,很快反应过来。
陈穆愉身上散发出的骇人气势,让她的心也提了几分。
出于对上级的敬重,她还是相当本分地看了知县一眼,以眼神询问是否要如实回答。
知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韩娘子,公子问你,你如实回答便是。”
瞪什么瞪,她这不是给他撑面子嘛。
她脸上笑得谦卑有礼,“回公子,一剑封喉。”
“可有其他伤痕?”
“没有。”
“可有可疑之处?”
这话问的……她又不是捕快。
沈归舟脸上愈发恭谦:“小人才鄙识浅,未看出其他可疑之处。”
她一直都低着头,不知道他是何神情。
就在她觉得脖子快要折了的时候,站在陈穆愉旁边的陈霄出声。
“今日烦扰大人了。多谢大人体谅我家公子丧亲之痛。”
“不敢,不敢。匪患猖獗,本官也是愤怒万分,斯人已逝,还望陈公子节哀。”
知县说的慷慨激昂,不知道的以为死的是他家血亲呢。
“告辞。”
随着话音,沈归舟眼角余光瞥见坐着的人站了起来,大长腿看的她又妒又恨。
几人朝她走来,脚步轻盈,落地无声。
“阿嚏。”
陈穆愉被她身上的香粉味熏得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她抬头,担忧道,“公子,风寒可大可小,得赶紧看大夫。”
陈穆愉:“……”
陈穆愉用眼神拦住了身边的人,又冷眼看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
她说错什么了吗?
陈穆愉那黑色的衣角消失在门口时,她有些晃神。
泉中那两具尸体,后来她捞出来查看了一番。
她在他们身上翻到了一块令牌,上面刻着她看不懂的外族文字。
外族人?晋王亲临......
这南泉县是要有大事了?
知县的叹气声让她回过神来,也提出了告辞。
不管什么大事,只要不影响她自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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