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遥在离盐城不远的一处小镇外,发现了一家不错的酒店。任遥走了进去,要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开始孤独的饮了起来。若大的一个酒店里,除了他一个酒客,就剩下了个掌柜的和三个酒店的小伙。
也难怪,这样的的酒店,来一次要不少钱的,而这周围只有一个小镇,真搞不明白,老板怎么会把酒店开在这种地方。任遥特意挑的靠窗子的位置,一边喝着酒,一边赏着春日里难得一丝的月光。
几碗烈酒下肚,全身的疲惫一扫而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酒店的外面停了下来,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走了进来,店里的伙计连忙出去把那人的马栓好。进来的人四处望了一声,正好看到任遥,而任遥,也一直在盯着他看。来人正是廖不凡,任遥见他到后,心里也是一阵的感动,如果不是廖不凡出手相救,他已经死在段亦飞的剑下了。
廖不凡也没想到会在这酒店里遇见任遥,眼里精光一闪,微笑着走了过来,坐下痛痛快的喝了两碗酒之后,问道:“我很想知道你和北门雪,乐逸琴舞之间的事,能不能告诉我。我怎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任遥将大碗中的烈酒一口饮下,眼神落寞的说道:“这件事,江湖中人人皆知,你又何必问我呢?”廖不凡望着任遥的眼神,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既然兄弟不想说,我也不勉强,如果你想说的时候,自来找我,有什么难处,我一定会帮你。”
任遥抬起头,用一种比较复杂的眼神注视着廖不凡:“那天你为何要救我?我只不过是一个江湖上人人都想诛杀的yin贼而已。”
“那天晚上,你请我喝过酒,只有心胸坦荡的人,才有真正的敞开心胸喝酒,那一刻起,我们就是朋友。我们一见如故,而且,那天是你自己撑过了五招,和我没关系,如果君子剑真的杀了你,那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谢谢。”这是任遥自出逍遥寨以来,听过最为温暖的一句话,他的生活,只是一个人在逃亡,逃亡,再逃亡,有的时候,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哪里危险,他就在哪里呆着,当江湖上的人摸清他的这一性格之后,他会悄然的离开。而现在,居然有人称他是朋友,其实,有他这一句话,任遥也认为,值了。
正像廖不凡说的那样,能敞开心胸喝酒的人,必是坦荡之人,而他们两个,都是。
“有些人,天天都在一些,也未必会成为朋友。但有些人,只要一天时间,就可以成为患难与共的兄弟。”廖不凡经历的太多,也有过太多的感触。他本是一隐藏的江湖世家之后,如果他的家族复出,足以盖过四大世家。
可他没有,他只是只身一人,来到江湖,加入金刀门,凭着一身超神入化的本领和坦荡的心胸,深得金刀门门主喜爱。身上的伤痕,累起他的战功,让他很快坐上了金刀门的第二把交椅。
任遥什么都没说,打开桌上的两坛烈酒,递给廖不凡一坛:“酒逢知已千杯少,今天我们喝个痛快。”深吸一口气,坛里的烈酒向水龙一样,钻进了任遥的嘴里。
“哈哈哈哈,兄弟好酒量,今天我们不醉不归。”他与任遥不同,扯起坛子便灌了起来。一丝乌云,遮住了皎洁的月光,也遮住了点点的星光,甚至连风都停了,火红的灯笼,在酒店外的窗下挂着。
任遥在喝完酒之后,苦笑了一下:“我听说过你,年纪轻轻就纵横江湖,很快就成为了帝国内第一大江湖门派的副门主,威震银阳的江湖,而我,只是一个被江湖人追杀的yin贼而已,一个江湖小勇,能与金刀门廖不凡坐在一起喝酒,哈哈,此生足矣。”
廖不凡成为金刀门副门主,全凭他的实力,这已经是一个江湖佳话,甚至,他的名头已经盖过了江湖四大世家的公子,成为一个新的江湖偶像。
廖不凡摇了摇头,他的苦,他自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我四岁开始练体,六岁正式习武,十四岁独闯江湖,经历过无数次的血雨腥风,身上负过数不清的伤,脚下堆起过数不清的累累白骨,但是,我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江湖六大门派,金刀门为最,真希望有一天能与金刀门的弟子切磋一翻,也好让我知道,自己的差距有多大。火云坛的实力也不弱,上次碰上火云五虎将,如果不是丰将茹慧无意中出手搭救,我也不可能自创出烈焰刀法。”
“火云五虎将?”廖不凡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丰将茹慧蛮不讲理,火云五虎将的实力不在他之下,不过,碍于丰将家的面子,想你必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烈焰刀法是兄弟自创的?”
“是的”任遥点了点头:“我学武到现在,还没到三年呢。两年多了一点。”
廖不凡也暗暗的佩服任遥。学武,最主要的是从小做起,成人之后,身体的韧劲和灵活度,都不如少年时代,没想到,任遥学武不满三年,就能有如此成就,居然可以自创出那么诡异毒辣的烈焰刀法,江湖中,可以说这已经成为一个传奇了。
任遥叫了一声:“伙计,上酒。今天我们不说别的,只说酒。”
“好,痛快,今天只说酒。”廖不凡也爽朗的笑了一声。
酒店的外面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高挑的身影,挑开帘子走进了酒店。任遥望了一眼,看到了饱满的身材和天仙般的容颜,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心道,她还真是阴魂不散,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追杀任遥的丰将茹慧。
丰将茹慧扫了一眼,见到任遥后一愣,拿出了自己的长鞭,而店掌柜的与伙计一见这满脸怒气的姑奶抽出了长鞭,连忙向店后跑去。向财神爷祈祷去了,砸坏点桌子碗什么的不要紧,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人命,不然,他这小店就不用开了。
“为什么我们每次喝酒都喝不痛快,难道你我就真的不能不醉不归。”任遥望着廖不凡,无奈般的说了一句。
廖不凡也盯上了丰将茹慧,温柔的一笑:“丰将小姐,能否看在在下的薄面上,今天放过任遥,让我们好好的喝一顿酒。”
丰将茹慧一想到任遥的种种恶行与那*邪的笑容,就浑身都不是滋味,看都没看廖不凡一眼:“廖不凡,枉你还是江湖侠义之辈,堂堂金刀门副门主居然与任遥这个下三滥yin贼恶棍在一起喝酒,以前算我看走了眼,认错了你这个人。”说完后,一抖长鞭,一张桌子被他抽得粉碎。
任遥也腾身而起,抽出自己的淡蓝色至尊长刀:“廖大哥在场做个证,看看我任遥今天是不是怕了这小妞子。”话音未落,便身影晃动,拖着长长的刀茫,挥刀便辟了出去。
漫天的刀影与鞭影层层叠叠,任遥丈着诡异多变的烈焰刀法,与丰将茹慧居然拼了一个旗鼓想当,丰将茹慧也是丈着战气浑厚,在苦苦的支撑着任遥的诡异刀法。
廖不凡看眼里,虽然很欣赏任遥的刀法,但却暗暗的替任遥着急,现在二人倒是旗鼓相当,任遥也是势如下山猛虎,但任遥在战气上与丰将茹慧明显的差着一大截,败,是唯一的结果,并且,马上就会出现了。任遥一败,就算是不死,也是重伤。
酒店里的桌椅盘碗酒坛子,就好像经历了一场暴风的洗礼一样,被长鞭和刀茫辟得七零八落。
廖不凡也动了,神龙见首不见尾,赤手空拳站倒了二人的中间,轻易的化解了二人凌厉的攻势。刀光鞭影幕然消失。
“任兄弟,你先走吧。我留下与丰将姑娘解释清楚,改天我们再一起喝酒。”廖不凡对任遥说了一声,松开了手指夹往的任遥的那把长刀。而他的另一只手,还抓着丰将如慧的鞭尖。
“廖不凡,你要是把任遥放走,我就和你没完。”丰将茹慧大吼了一声,可廖不凡强大的气劲,把她死死的封在了那里。
任遥收回长刀,向店外走去。牵过丰将茹慧的高头大马,便骑了上去:“廖大哥,多谢了。丰将小姐,你的马不错,我借来一用,改天还你。”说完后,双腿一夹马腹,骑着丰将茹慧的骏马,便奔了出去。
见廖不凡撤去了强大的气劲,丰将茹慧才跺了跺脚:“廖不凡,都怪你,要不然他今天绝对逃不了。”说完后,眼珠一转,也向外走去,骑上廖不凡的马:“他骑走了我的马,我只能骑你的了。不过,我是不会还的。”说完后,骑着廖不凡的马,沿着刚刚任遥消失的方向,便追了下去。
廖不凡望着消失在黑暗中的背景,又看了看小店里的满地狼籍,唯有摇头苦笑,刷盘子的活,又落到了他身上。
3030_201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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