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天漫飘雪,地白风寒,苍野茫茫。
烛火通明照营帐,大风劲啸,明明灭灭。
“主上,此乃何人建谋之?
属下认为极乏实地性。”
王明首言批判,“何为兵民,胜之本?
实乃无稽之谈。”
李成蹊闻言,狭长的凤眸闪过丝丝异光,低沉淡道:“王幕僚有何高见?”
王明:“民多农工,无学术涵养,如何是根本?
又,兵胜之良将也,务在兵法谋略。
臣以为胜源士乃将,皆出士族,非所以众也。”
幕僚何文反驳道:“王幕僚所言差矣。
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民譬如波水,舟愈欲扬帆启,必水之载也。
兵民者,胜之所在也。
臣以为当不过哉!”
李成蹊点了点头,眼眸浮现点点微光,道:“善!
何幕僚果然见解独到。”
何文作揖:“属下不过是宜析其理而用之,若是论绝妙,还是这献计之人。”
王明见李成蹊赞同何文的观点,面色不愉,又不敢放肆,憋得满脸铁青。
何文斯人也!
虚伪尤甚!
不论他提何观点,他皆要反驳一番,实在是让人恼怒。
李成蹊看着王明,笑道:“王幕僚亦以为然,士才良将皆吾所欲。
然,事不必至,农工亦有不可多得之才,切莫误失人才。”
王明拱手道:“是,属下铭记于心。”
李成蹊:“献计之人自称氽。
氽先生不止言明兵民之重,犹指贫民其势如暴风骤雨,疾异之。
若释放必定势如破竹,所向披靡,百姓终将冲破一切束缚罗网,朝道胜之道奔行。
吾待当以正合此力,进以接下民,为之导者,激以反不公之心,倾败旧朝,为民安乐,国强兵壮,吾待以立卓新朝堂矣。
渐成布衣百姓包围根蒂固族,武取天下之道。”
闻言,在场众人皆目瞪口呆。
平民百姓竟要推翻世家大族?
欲知世家乃国之本,大族尤立百余年,何其非综杂,败谈何易?
寂寥无声,惟有惶惶风声怒嚎。
一道厚实粗壮的声音蓦地响起,振聋发聩。
“臣定当竭尽全力,任凭主上吩咐!”
周汉强乃是农工出身,世代皆是务工贫民,全靠一身蛮力参军才在乱世中立足,拥有一席之地,也全凭实力和李成蹊的信任,才打下一次次胜战。
听了李成蹊提出的策略,不止关乎家中务农父母,更多的是想到多年来被贪官污吏欺压的乡亲们。
在一次次赋税中吃下的苦流下的泪,他的心头无端发酸发胀,愤懑之情难以抵制。
李成蹊勾着嘴角赞扬道:“周将军,大善!”
众人虽对此大逆不道之举,震撼不己,但在场多数人是在边疆困苦之地出生,若是此法能取得征战胜利,能让百姓们脱离苦海,定然莫之持也。
众人拱手道:“我等皆听从主上吩咐!”
除却世家大族出身的几位士族子弟,面色隐隐泛着青白之色,垂头低眉。
安府,碎玉院。
“小姐,那林嬷嬷又回来了,瞧她的神情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又有什么阴谋。”
菀儿一边给安黎生倒茶一边分析,“自从昨日端王无缘无故上门求娶小姐,我内心便瘆得慌。
夫人那儿也未派人告知此事,如今是何结果我们也不知,小姐你说,是不是有些风雨欲来的平静?”
闻言,安黎生脸上含笑,喝了一口茶,赞扬道:“菀儿,你倒是个心思通透的,此事当真不妙。
不过,无非也就两种结果。
一是,姐姐大发雷霆闹得不可开交,端王歇了求娶心思,而我被姐姐记恨,欲除之而后快。
二是,夫人以我地位卑微配不上端王等缘由,拒绝这门亲事,暗中打压拿捏我。
无论何等结果,我皆不会有任何好处。”
菀儿想到如今碎玉院的处境,叹了一口气,道:“小姐,这端王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你说他这是为何如此?”
安黎生抬眸看向皑皑雪山,眼眸中透着讥笑,嘴角微勾,“怕是有好戏要开场了。”
菀儿思考半晌,诧异道:“小姐,照这么分析,那林嬷嬷岂不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安黎生:“近日你吩咐碎玉院的人,务必盯紧林嬷嬷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暗中来报,勿要打草惊蛇。”
菀儿点了点头:“是,小姐。”
......端王府。
小厮:“殿下,安小姐求见。”
李成义面上浮现得逞笑意,眸中暗含精光,缓缓道:“让她进来吧。”
“是。”
只见来人身着碧霞浮光斑斓锦裙,头戴华胜金簪,细眉微蹙,睥睨的目光中带着丝丝怒意,下巴轻抬,显得亢心憍气,对任何人皆鄙夷不屑。
“李成义,你什么意思?
你为何要娶那个卑贱之人?”
安翎南一见李成义,怒火中烧,指着他怒斥。
李成义双拳微握,眸中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厉色,转瞬即逝,面含牵扯笑意不达眼底,目光清澈带着伤感,颓唐道:“翎儿,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对你的真心吗?
我这样做都是逼不得己啊!”
说着,他的身躯微微向安翎南前倾,又望而止步,犹豫不决,痛苦不己。
安翎南见状,面露诧异,问:“李成义,你是大商王爷,谁胆敢为难你,逼你娶他人?”
李成义眸中闪烁着丝丝委屈,垂头丧气道:“罢了,皆是我不好,翎儿你便当是我负了你吧。”
安翎南见他如此伤怀,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怒气消散大半,着急道:“成义哥哥,到底发生何事?
你告诉我,翎儿定会帮你的!”
闻言,李成义大步走向安翎南,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摇了摇头,眸中泛起泪光,柔声道:“翎儿,你待我真好。
但你帮不了我,此事谁都无能为力,你知晓了也不过徒增烦恼。”
安翎南心中着急,推开李成义,“我可是首辅之女,我怎么帮不了你?
这世间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成义哥哥,你尽管如实说来,我必定会助你。”
李成义哀叹一声,踌躇道:“如今我在朝中举步维艰,安首辅更是防范我得紧,哪怕我没有夺权之心,他亦视我为隐患。
我心悦于你,本想求娶你为正妻。
可哪曾想......几次三番试探下,发现安首辅竟视我为眼中钉。
我无鸿鹄壮志之心,只想与你偕老,奈何天不遂人愿。”
说着,他神情低迷,握着安翎南的手,“我日日饱受相思之苦,翎儿你可知?”
安翎南听了他这番话,眸中泛起泪水,嘴角微垂,“成义哥哥,我父亲他也是怕皇家人有不轨之心,想来不是有意针对你......我没想到,你竟为我思虑如此之多。”
李成义又将她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贴着她的耳边,柔声安抚道:“翎儿,我没事,我也是怕你误会我的真心,你如今知晓我的心,我便知足了。
我娶你庶妹,不过是见她容颜有几分像你,以此慰藉相思之苦,实属无奈之举。”
想起此事,安翎南又怨又气,心中酸涩不己。
为何她不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还得便宜那个贱人。
她微恼道:“成义哥哥,事情定还有转机,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娶别人!”
李成义闻言紧紧抱着她,抬手轻摸她的头,眸中透着隐隐期待,转瞬即逝,叹息了一声。
“其实也不是没有转机,只是......”安翎南听后大喜过望,抬起头,双眸锃亮,“要怎么做?
你快告诉我!”
李成义眸光闪烁,似是十分纠结,最终在安翎南满脸期待中败下阵来,缓缓道:“安首辅手中有一份皇城兵防部署图,我发现其中存有漏洞,本想对安首辅言明,奈何他处处避我。
若是能拿到这份兵防部署图,我便可切实证明存在的隐患。
一方面可以为安首辅分忧,另一方面也可证实我对朝政并无其他想法,让他明白我对你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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