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我面色阴沉从床上坐起,点上根烟抽了起来。
本来我还想吃点哑巴亏,让徐力顺顺气,他要真是个人物,差一不二这事也就了了。
但事实证明,我错了,像徐力这种欺软怕硬的货色,你的忍让非但不会令他息事宁人,反倒会变本加厉没完没了!
说白了,这种B人就是欠收拾!
但他敢跟我如此嚣张,想来定是有所依仗。
看来明天这场仗应该不能善了。
不过无所屌谓,监狱这八年,我啥样的狠人和亡命徒没见过?
脑袋掉了碗大块疤,只要不把我整死,明天我肯定剁碎了这个王八犊子!
一夜无话,第二天中午,我正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小憩。
突然,夹克男徐克一脸谄媚的来到我面前,赔笑道:“文哥,外面有几个人找你。”
“叫啥?”我坐起身问道。
“他们没说,但看那模样好像都是道上的。”
我眉头微蹙,刚要开口,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正当我愣神间,一位身穿POLO衫,身材修长,梳着背头,相当骚包的青年一脸揶揄的来到我面前,打趣道:“哈哈!文哥!想我没有啊?”
“李白?!”
李白一拳砸在我肩膀上,满脸不爽道:“靠!文哥!你可不够意思嗷!回来不跟我说就算了!连你跟徐力约架这事都是柱子告诉我的!咋的?没瞧得起我李白?”
我不解的看向柱子,一脸懵逼道:“你咋知道的呢?”
柱子憨憨的挠了挠头:“我这不在木厂扛木头嘛,碰巧听人说你跟徐力要约架。”
我点点头,又看向柱子身后的黄毛几人,更为费解道:“那他们呢?”
“文哥,我和李白中午去广场找你正巧碰见这几个货了,他们非要嚷嚷着见你,我就把他们带过来了。”柱子解释道。
“你们找我干啥?我不都不在广场摆摊了吗?”我不明所以道。
黄毛几人对视一眼,为首的刘群表情认真道:“文哥,我们哥几个研究一宿,决定以后跟你混了!”
“跟我混?”我十分无语道:“我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你们跟我混摆地摊啊?”
“没事文哥!只要你让我们跟着你,别说摆地摊,就是捡破烂我们都乐意!”黄毛甩了甩欠扁的刘海,赶忙表忠心道。
见我没吱声,刘群递给黄毛一个眼色,后者立马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递给了我:“文哥,这是五千块钱,算我们哥几个孝敬你的,你别嫌少。”
我拿着这摞沉甸甸的钞票,内心复杂极了。
少?
真可真不少了!
从小到大,除了杜永康昨晚的十一万,我都再没见过五千块钱长啥样。
但我还是没收,不是我不喜欢钱,而是这种无名无分的钱,我受之有愧。
“钱你们拿回去吧,以后用这个钱做点正经营生,至于跟我混这事,就更无从谈起,因为我压根就没想过混社会。”
“文哥,你这就有点敷衍人了吧?你不混社会那你跟徐力约架干啥啊?”黄毛吐槽道。
“我爸心脏搭桥需要十万块钱,正好杜永康遇见这事了,我就接了,等这事一了,我打算自己张罗点小买卖。”
柱子几人点点头,表示理解。
刘群递给我一根烟后,面带担忧道:“文哥,据我所知,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了啊。”
“咋的呢?”
“我听说徐力为了对付你,没少摇人,我怕”
“怕个几把!”李白左手一摸大背头,右手从兜里掏出把弹簧刀,面带杀气道:“他摇多少人,我扎他他不死啊?”
“就是!”柱子瓮声瓮气道:“我不管徐力牛不牛逼,他敢碰我兄弟,我就整死他!”
“你俩快消停会吧,心意我领了,这事因我而起的,你们谁都不用管,我自己去就中。”
我蹲过监狱,我爹没这个钱就得病死,我没的选。
但李白和柱子不同,打架这玩意谁都说不好,万一真打坏几个,俩人的前途就毁了。
至于我为啥拒绝刘群几人,原因更简单,关系没到这个份上,我没道理让人家给我卖命。
柱子和李白见我拒绝,他俩顿时就急了:“文哥!咱们还是不是兄弟了?”
“是啊文哥,道上多少人想让我跟他们混我都没混,我就等你出来带咱兄弟东山再起呢!”
我没好气的瞪了李白一眼:“就你这小体格子瘦的跟个棍似的,你混啥混,消停跟你爹做生意去!”
“文哥,就我这肌肉,就我这线条,不去社会上混混可惜了!”
“......”
正当我无语间,刘群突然开口道:“文哥,你知道我们几个为啥来投奔你吗?”
“为啥?”
“其实我们跟徐力也有过儿。”
“你们跟徐力有啥过儿?”我好奇道。
“其实我原来......”
刘群沉吸一口气,讲述起了旧日的恩怨情仇。
原来刘群几人几年前就是跟着徐大伟混的社会。
在一次约架中,刘群拿刀给对面扎了,临进局子前,徐大伟许诺说等他出狱,就让他接管一个游戏厅的场子。
可刘群蹲了两年出来以后,徐大伟却出尔反尔,把场子划给了自己的弟弟,也就是徐力。
刘群一怒之下就领着黄毛几人把徐力的场子给砸了。
经此,徐大伟和刘群彻底闹掰。
徐大伟更是在市区放话,只要他在一天,刘群就别想混出头。
这两年,只要是刘群罩着的场子,徐大伟都领人砸了个遍。
刘群被逼无奈下,只好领着黄毛四人来到广场收点清洁费维持生计。
听完这个故事,我内心浮现一片疑云。
刘群似乎是读懂了我的不解,他似笑非笑的问道:“文哥,你是不是挺好奇我一个敢拿刀扎人的主儿,咋听到你名后差点吓尿裤子了?”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刘群见状苦笑不已:“文哥,你知道昨天我为啥问你混哪的吗?”
“为啥?”
“因为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眼熟。”
“眼熟?”
“咱俩在监狱见过。”刘群神色复杂的注视着我:“能在重X犯里当大哥的人,不是我能惹起的。”
“里面是里面,外面是外面,不一样。”我笑了笑。
“不,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在哪都一样。”刘群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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