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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高质量小说阅读

小今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是作者“小今”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南知封呈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谁?是这些年封呈重新谈的女朋友,还是她?南知猛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想这个问题,突然就觉得很荒谬。他们已经分手十年了,她早就无权过问封呈的任何事,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仅仅是比陌生人熟悉一点的同事而已。半晌后,林可欣奶奶难以置信道:“封主任一表人才居然会被甩……因为什么啊?”封呈没立刻回答,他望了眼窗外,窗外雨丝如银帘坠落,让......

主角:南知封呈   更新:2024-06-27 18: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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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知封呈的现代都市小说《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高质量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小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是作者“小今”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南知封呈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谁?是这些年封呈重新谈的女朋友,还是她?南知猛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想这个问题,突然就觉得很荒谬。他们已经分手十年了,她早就无权过问封呈的任何事,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仅仅是比陌生人熟悉一点的同事而已。半晌后,林可欣奶奶难以置信道:“封主任一表人才居然会被甩……因为什么啊?”封呈没立刻回答,他望了眼窗外,窗外雨丝如银帘坠落,让......

《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高质量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南知,不舒服吗?”

清晨的麻醉科已经开始了忙碌。

南知是被同事姚蔓拍醒的,她刚才在桌上趴了会儿,居然又睡着了。

醒来后脖子有些犯凉,南知轻轻摸了摸说:“没事,有点着凉而已。”

“噢,那赶紧过去开会吧。”

“嗯。”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

寒露过后气温骤降,江城仿佛进入了深秋。

昨夜便做了一宿的梦,一夜没有睡踏实,今早起来,南知就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

然而工作还得继续,生活由不得她停下脚步调整节奏。

晨会之后,南知开始为手术做准备。

今天上午有两台手术,第一台是个小朋友,出生后体检发现房间隔缺损,这次来医院是做房缺封堵术。

这个手术不需要开胸,也不需要体外循环,只是台寻常的小手术,整场手术仅花了五十分钟不到,手术间的气氛也一直都很轻松。

第二台是个换瓣手术,病人原本要换的是机械瓣,但开胸后发现情况不太好,主刀医生建议换生物瓣,打电话给家属说明情况费了不少口舌,又耽误了些时间。

等手术做完,匆匆吃过饭,南知抽空去病房看了看周四即将手术的病人。

午后的住院部比之上午安静了很多,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一束光,爬在冷清的墙上。

南知沿着墙边来到走廊的末端,伸手在病房门上敲了敲,然后走了进去。

这是间双人病房,靠窗的床位昨天刚空出,今天就住进了新病人。

此刻一名看上去五十来岁的男人躺在床上小憩,床沿还有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坐着在削水果。

察觉南知进来,女人抬头,朝她微微笑了笑。

南知颔首,之后来到31床的边上。

31床是个四岁的小女孩,跟上午做手术的那名小朋友一样,是房间隔缺损,安排在周四手术。

这会儿病床边没人,只有她自己捧着个平板在看动画片。

南知下意识放柔语气:“林可欣,你家里人呢?”

患有心脏病的小朋友都是很乖的,他们从小就知道自己不能大哭大闹。

林可欣暂停动画片,小声说:“奶奶洗碗去了。”

话音刚落,林可欣的奶奶拿着洗干净的不锈钢饭盒正回来,看到南知,表情露出一丝思考,几秒后,眼睛一亮:“南医生,我记得你,去年我在你们医院做手术,那会儿你还拿来好多气球,说让我吹起来就让我出院……”

南知对这事有印象。这位老人康复期不太会配合深呼吸,她就拿了袋气球让她试着吹,没想到对方还记得。

南知笑笑:“现在身体怎么样?”

“好得很,我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所以这次带孙女也来的你们医院……”

老人很健谈,大约是对南知的印象好,拉着她想问一些关于自己孙女的病情。

南知耐心告诉她,自己并非心外科医生,又叙述了一遍术前例行通知的常规内容,老人听得极为认真。

封呈就是这时候进来的。

病房的门原本就开着,他最先看见的是她盘在脑后的乌黑头发,随着脚步往前,清丽秀致的侧颜便跃入眼中。

她低声同家属说话,偶尔垂眸,看一眼病床上的小女孩,房间的灯光洒下来,逆光的她颊侧流淌着淡淡阴影,却丝毫不减她此时此刻身上的温柔。

这副画面让他想起了当年,他总是喜欢偷偷经过她教室的窗边去给她惊喜,每次他到的时候,就能看见她坐在阳光里,认认真真做题……然后他探手伸进窗,捏一下她软乎乎的脸颊,他就能看见女孩微微瞪圆了眼睛,再在发现自己后,露出一抹温柔而羞涩的笑意。

少女时代的南知很软,乖巧听话,封呈一直以为她永远不会离开,可最后,她甩他甩得干脆又决绝。

可见,人多是表里不一的。

封呈转开视线。

“阿呈。”32床的女家属站了起来。

南知闻声望去,看见封呈后,神情僵硬了一瞬。

封呈并没有再继续看她。

他走到女人身边,看向睡眠中的老人。

“阿呈,怎么样?我爸这病做手术风险大吗?”

“情况比较复杂,”封呈敛去眸底的沉冷,口吻平静,“我们还在研究,具体是怎样的方案还需进一步讨论,你别着急。”

话还没说完,女人眼睛立刻就红了:“阿呈,你一定要帮帮我,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封呈淡淡看了她一会儿,垂眸,从口袋里递出一包纸巾,“别哭了。”

女人大抵是有些不能接受,接过纸巾后,依旧在抽噎,紧紧抓着封呈的衣服不放手。

南知忍不住看了两人一眼,封呈似有所觉,抬眸,目光撞向她。

她面色如常扭回头。

林可欣奶奶听了封呈对女人说的话,却有些担心了。她扯住南知的袖子问:“南医生,我孙女这病要紧不?手术风险大不大?”

南知:“周四会安排你们手术,术前会有医生来跟你们谈话,记得遵医嘱,好好休息,不要紧张。”

可老人家犹自不放心,东拉西扯非要南知多说两句,好给她喂一枚定心丸。

封呈转过身,“病例给我。”

“什么?”南知有些错愕。

封呈眉眼淡漠:“患者病例。”

南知明白过来,将林可欣的病例递过去。

封呈看了两眼,对老人道:“如今的房缺封堵术已经很成熟,术后效果也不错,不用太过紧张。”

林可欣奶奶看看封呈,有些疑惑地问南知:“南医生,这是新来的医生吗?前几天没见过。”

南知向老人解释:“这是心外科的封主任。”

“噢,噢!封主任,”林可欣奶奶一听是主任,心里就放松多了,“这么年轻就是主任,简直是年少有为啊,长得也挺俊的……”

念叨着念叨着,顺嘴就问了句:“有对象了没?”

年长的病人家属闲暇时候,喜欢逮着医生介绍对象,南知已经习惯了。

大多医生会开玩笑打哈哈过去,也有人直接说已婚。

然而男人的语气重新恢复冷淡:“被甩了,不打算再找。”

林可欣奶奶的笑容收了回去。

病房里除了林可欣和仍在睡觉的31床病人,其余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南知不知道坐在对面床边的女人是什么想法,但她知道自己此刻竟然不由自主冒出了一个疑问——

甩掉封呈那个人是谁?

是这些年封呈重新谈的女朋友,还是她?

南知猛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想这个问题,突然就觉得很荒谬。

他们已经分手十年了,她早就无权过问封呈的任何事,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仅仅是比陌生人熟悉一点的同事而已。

半晌后,林可欣奶奶难以置信道:“封主任一表人才居然会被甩……因为什么啊?”

封呈没立刻回答,他望了眼窗外,窗外雨丝如银帘坠落,让他有片刻出神。

之后他收回视线,将病例递还到南知面前,黑眸淡淡睨着始终没看他的女人,平静说道:“可能是她眼瞎吧。”

南知忽然不想再在病房呆下去了,她拿过病例,和林可欣奶奶交代几句,转身就要离开。

刚走至门口,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划破病房内的安静。

几乎是同时,南知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南知扭头看了眼已经接起电话的封呈,心中蓦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再低头看自己的手机屏幕,显示是程宇的来电,接通后,电话那端的语气很急:“南老师,来了个A夹,江主任让你赶紧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南知心情很复杂。

在她看来,即使封呈真的忘记了十年前的相处时光,忘记她的模样,那也应该是一句“没有印象”或者“不知道”。

因为真正的忘记是具有不确定性的,而他偏偏用斩钉截铁的口吻说,不认识她。

很明显,他并没有真的忘记她。

之所以这么说的意思,很可能是直白地表示立场——

我记得你,但我不想认识你。

南知觉得,封呈八成就是这个意思。

毕竟他们当年的分手并不愉快,或许对封呈来说,早就不愿再与她牵扯上任何关系。

这样想着,她也顺着封呈的话说:“嗯,不认识。”

封呈靠在椅子里,面无表情盯着她。

南知只好装作没看见。

江主任还想让南知多说两句话,好和新来的副高打好关系,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再有什么反应,于是只能作罢。

没一会儿,陆亦舟聊起神外新收的一名需要手术,但合并心脏病的病人,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但聊来聊去,话题的中心始终都围绕着封呈。

气质出尘的男人坐在人群中,旁边的女医生不知说到什么,男人淡淡勾了勾唇,说起遇见过的某个病例来。

江主任和心外的医生参与讨论,只有南知是多余的存在。

“江老师,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融洽的聊天被南知微哑的声音打断,她直直盯着江主任,屏蔽了来自其他方向的视线。

江主任看眼南知略显疲倦的脸,“好,快回去休息吧,注意身体。”

南知端上吃了一半的餐盘,转身就走。

江主任转回眸说:“南知也算是我一手带起来的了,别看她年轻,但工作一直都干得很扎实,以后合作,你们心外可别为难小姑娘啊。”

麻醉科一直人少,心脏方向的麻醉医生更少。南知算是江主任嫡系,深受器重,自然也愿意为南知说上几句漂亮话。

封呈将目光从那道背影上收回来,淡淡一笑:“都是同事,谈不上照顾。”

“小姑娘挺能吃苦的,就是太文静。”

谈及南知,江主任摇头笑笑,“话少,是个闷头做事的。”

封呈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她的性格。”

同僚之间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讨论过病人后,话题又延伸到生活。

有人问封呈:“封主任这次回国,会一直留在江城了吗?”

封呈没有立刻回答,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亦舟手肘抵了下他,“想什么呢?”

封呈回过神:“嗯,不走了。”

“国内的医疗模式和国外不太一样吧?”江主任问,“还习惯吗?”

“还行。”

陆亦舟笑着:“还没问你呢,前几年求着你回来都不回来,这次怎么想通的?”

封呈神色沉寂:“没什么原因,想回来就回来了。”

傅春生:“看来还是国内好,那——”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封呈毫无征兆地站起来,捞起外套就往外走,“各位,家里还有老人等我回去,今天就先失陪了。”

其他人纷纷起身,却也不好挽留他。

陆亦舟见状,跟着追了上去,没一会儿,两个男人便消失在了食堂门口。

-

从食堂出来,已经接近八点。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地上腾着薄薄雾气,路灯在雨中显得格外朦胧。

南知望着雨丝出了会儿神,快步走至停车场,上了自己的小车。

封闭的空间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她终于能彻底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封呈回来了……

再次和他相见,明明他们都变了很多,但她还是难免被牵扯出心绪。

明明当时分手,两个人都是那样难堪的……

南知靠在座椅里,闭着眼睛,慢慢缓解自己的心情。

过了半晌,她平复下来,这才放下手刹,发动汽车。

开到闸口的时候,前面车辆似乎扫不出二维码,堵了三台车,南知不得不再次停下等待。

手机忽然“叮”了一声,进了新消息。

南知摸出来一看,是好友验证申请通过的提醒。

而“成为好友”的提醒之后,对方紧接着发了信息过来。

徐行:【南小姐,我是薛老师介绍的徐行。】

南知微怔,她差点忘了下午加的这个人。

拇指滑到对话框上,她抿了抿唇,回复对方:【徐先生,你好。】

徐行:【在忙吗?】

NAN:【准备开车回家。】

徐行:【你先开车,到家在聊。】

南知松了口气。

雨天路滑,她低着头回复消息,没注意,车子竟然后溜了。

等抬头的时候,刚好“哐”的一声,撞上了后车车头。

小车尾部不轻不重震了一下,南知脑子一懵。

等回过神,赶紧取下安全带,下车查看情况。

所幸自己的车屁股和对方车头都没有发生变型,双方都只被蹭掉一小块漆。

但当她的视线扫到车标的时候,心里却一咯噔。

对方车主没有下来,大概对这情况也有些措手不及。

但人总得面对现实。

南知懊恼地拢了拢头发,让自己冷静。

她走过去,车膜颜色深,只恍恍惚惚看见里面有人影。

正要伸手敲窗,一个“您”字刚出口,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露出封呈那张冷淡又过分好看的脸。

南知的神色霎时滞住。

那剩下的半个“好”字再也吐不出来。

封呈靠着椅背,阴影与光明的交替令他的神情影影绰绰,唯独那双眼一如往昔的幽深凌厉。

他姿势松弛地搭着方向盘,微侧过脸,视线从她的脸庞一直下滑到有些被浸湿的裤腿上。

雨很凉,薄薄的裤子贴在腿上格外难受,她身体底子不好,一有风吹草动就很容易感冒。

谈恋爱的时候,他就把她照顾得很好,每一次变天都会有所准备,不让她有丁点受凉的可能。

但如今他们都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他能无动于衷看着她淋雨,她也早已学会一个人该如何承担起生活。

镇定下来后,南知往后退了半步,“抱歉,你看一下该怎么处理。”

封呈只是淡淡看着她。

反而是副驾的陆亦舟率先下来,走到车头瞧了瞧。

“呈儿,磕了点漆。”

封呈终于将目光移开,推门下车,走向车头。

他经过的时候,南知闻到了淡淡的男香,低调内敛,幽幽的冷。

也或许并不是香冷,而是人。

封呈看了眼刮痕,脸色看不出有几分生气。

但出口的语气,却难掩嘲讽:“故意的吧?”

正在围着车头检查的陆亦舟一愣,抬头看向封呈。

南知跟过去解释:“我不知道是你。”

“是我你就故意了?”

“……”

南知像是没听出他言语中的刻薄,垂下头,露出一截脖颈,如记忆中那般脆弱,“报案吧。”

封呈面无表情看着她:“我赶时间,私了。”

私了也不是不行,可是……

“你这个车,你想怎么私?”南知硬着头皮问。

封呈盯着她的表情看了半晌,寡淡勾唇:“南医生似乎这些年混得不怎么样。”

“……”

南知轻轻吸气,没回应他的讽刺,开始对着车头拍照。

陆亦舟眼神有些好奇的在两人之间溜了一圈,趁南知注意力在车上,偷偷问封呈:“你怎么了,跟南医生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这么讽刺人家?

陆亦舟感到一阵莫名。

他和封呈关系好,知道封呈性格不好接触,但再是令他恼火的人,他也不过冷面以对。

磕点漆而已,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事儿,封呈今天的举止,确实有些异常。

只可惜,这位不想解释的事,谁都勉强不了,陆亦舟也懒得问。

雨渐渐大了。

陆亦舟眯眼看南知:“南医生怎么不撑把伞,小心着凉。”

南知这会儿正捂着手机拍照,无暇他顾:“没事。”

陆亦舟却还是很绅士的:“呈儿,你车里不是有备用伞,给南医生吧。”

他转身去开车门。

封呈脸上看不出情绪,雨丝很快落满他的睫毛。

他垂眸,视线扫向南知。

在外面站了这么会儿,她的发顶已经像贴满了白糖,额前的碎发也湿了,黏在脸颊上,衬得人脸色苍白。

他对她这幅模样并不陌生。

当年她一生病,就是带着这样一副苍白脆弱的模样,坐在自己怀里,向他撒娇,让他喂药……

封呈忽然失去了耐心。

“微信。”

南知拍照的动作一顿,“什么?”

“你的微信,”封呈随手拍了几张照片,“车辆定损出来后我发给你。”

“会很贵吗? ”

封呈没有理她,而是点开了绿色软件递出去:“扫。”

“……”南知理亏,十分配合地扫了码,又怀着忐忑问,“你这车补漆一般是多少?”

码扫完,封呈并没立即通过,将手机揣回去后,才淡淡抛出一句:“不好说。”

南知心里一麻:“那还是走保险吧。”

封呈看眼已经被淋得很狼狈的南知,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说完,就把刚从副驾驶上出来的陆亦舟又塞了回去。

南知着急去追车门:“欸你── ”

黑色车窗缓缓上升,那张清冷的脸逐渐隐去,直至彻底合上,都没再分来一个眼神。

很快,黑色轿车稍稍后退,绕开她的小白车,挤到闸口,扬长而去。

南知看着车渐行渐远。

这一刻,她发现封呈其实并没有变太多。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习惯发号施令。

就像在他们那段青涩的初恋中,封呈也永远都是主动方。她习惯于他的强势,没什么主见的依恋他,他要拥抱,他想接吻,他安排两个人的毕业旅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她只主动过一次——

主动分手。

小说《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南知怎么也没想到,楼上的新住户会是夏静。

她忽然想起,几天前,在食堂的时候神外的陆亦舟确实找自己问过一嘴印江澜的情况。

当时她只以为是陆亦舟自己想了解,完全没把这事和夏静联系在一起,现在想想,陆亦舟明明在南区买了房,何至于又来印江澜买一套。

他来打听印江澜的情况,显然是帮刚回国的夏静问了。

南知顿时有点后悔和物业上楼。

可现在的情况,也不容她退却。

夏静在问过那句话后,楼道里便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物业小姑娘左右看看,见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南知这会儿反而半个字都不说,挠了挠头,试探着打破平静:“封先生,这位是楼下6082的住户。”

夏静瞥眼物业员,淡淡道:“行,你走吧。”

物业一愣:“啊?”

不是调解矛盾吗?

夏静并不再回答。

南知想了想,和前男友变成邻居的这种发展太过狗血,她不想被第三人听到拿去当谈资,于是也说:“这里我自己跟他谈,你回去吧。”

物业员反应过来,左右看了看两人说:“噢……那,我就先下去了,南小姐封先生,你们……慢慢聊。”

说完,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很快,门口就只剩下南知和夏静。

南知心里琢磨着如何开口,夏静视线懒懒往她脸上一搭,没什么情绪地往里让了让:“进来说。”

南知没动。

她盯着夏静那双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睛,开门见山:“你为什么在这儿?”

这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夏静。

虽然知道有些事光是想想都很荒谬,但南知觉得世界上的事再巧也不至于巧成这样。

夏静侧身站在玄关里,扭回头望着她。客厅落地窗就在斜后方,他披着那层日光,埋在阴影下的眸底,是无法让人探究的神情。

“南知。”

沉默片刻,他开口,冰冷的声线牵动出各自不为人知的情绪,“你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打探你的住址吧?”

南知不说话。

夏静双手插兜,略显冷淡的视线依旧盯着她没动,过了几秒,倏而轻笑了声。

“据我所知,附属医院不少医生都在这里租房,环境好,出行便利,我为什么不能住这里?”

男人眉宇之间带着倦懒,唇角弧度似是嘲讽,盯着她慢慢开口:“所以你大可不必对我避之不及。”

“楼上楼下而已,能发生什么?”

他把关系摆得立场分明,仿佛生怕南知产生多余的联想。

南知心头颤了颤,脑海里的各种思绪都随之湮灭。

“确实。”

她慢慢点了下头。

十年前的事,或许在两人的心中,都留下了疤。

但以南知对夏静的了解,他那样骄傲的人,就算愤慨于自己提出分手,也不至于无聊到想要报复她。

更别说复合。

那是自重逢以来,南知从不敢奢望的事。

可就算甩人的是自己,却不代表她理亏到能一直忍受夏静无所不在的轻慢与嘲讽。

在医院尚且可以容忍,但脱下洗手衣后,她不认为自己还处于受制于他的地位。

“如你所说,楼上楼下而已,根本不会发生什么,我今天上来也不是为了和你进行不必要的寒暄。”

南知抬眸,表情是一惯的温软,眼底却冷静而平淡,“只是作为邻居,我认为还是需要互相体谅,你在休息日搞装修制造噪音给我带来了很大困扰,虽然我们不需要深交,但至少邻里间的和睦还是需要维持的,你说是吗?”

“……”

夏静看着她,眼神中没什么情绪。

好像自重逢以来,两人只要一接触,气氛总会变得剑拔弩张。

说完这席话后,南知浑身的力气忽然一泄,觉得以后的日子,大概不会轻松了。

她撇开眼,嗓音比刚才淡了很多,“希望你下次装修的时候顾及下邻居的感受,我没别的事了,今天打扰了。”

“进来说。”见她要走,夏静猛地抓住她手。

南知身体一僵:“放手。”

夏静深深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放了。

刚才的肢体接触太过短暂,但仅仅是那一秒,却让两个人同时都沉默了。

片刻后,还是男人率先开口,声线散漫拖腔带调:“话还没说完,急什么。”

南知转身,面无表情:“以我们的关系,似乎没有——”

“撞了我的车,不打算赔了?”

“……”

一句话轻飘飘的将人拿捏。

南知哑了两秒,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反正你有我微信,直接把车辆定损发给我就行,我会转账给你。”

至于进前男友的家门,她才没这种闲情逸致。

她说完就转身下楼了,夏静站在门口,没有再说什么,就这么看着。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他才垂下头,漫不经心从兜里摸出手机。

乌黑的碎发盖在眼前,遮盖住沉冷的眸色,他将一条信息从微信里发出,懒洋洋地看了两秒,才轻轻掩上门,回了房。

而楼下,南知还没来得及进屋,手机便“叮”了一声。

她将钥匙和手机一起摸出来,一边开门一边解锁。

夏静给她发了一张图片,点开放大,是一份车辆定损报告单。

南知扫了眼维修表的金额,需要她支付的部分已经标了出来。

她看了一眼,怀疑自己眼花,又多看了两眼。

再三确认没数错,顿时就有些上头。

刚拉开的房门被她重重推了回去,发出“砰”的一声。

南知只觉气血上涌,什么都顾不得了,原路又回到了6092门前。

6092的房门虚掩着,仿佛刻意为谁留着门。

她盯着那一线门缝,在敲门与破门而入之间仅犹豫了0.5秒,便直接抬手将门拉了开来。

室内干净整洁,装潢精致有品味,是极简的白灰。

落地窗前的阳光洒了满地,男人站在光里,身形高大,眉眼如墨,手里捧着一个玻璃水杯,毫不意外地望过来。

四目相对,他浑身透着淡漠,“还有事?”

南知终于卸下平静的伪装,连基本的礼仪都顾不上了,开口便是:“夏静!你看我很像冤大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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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群众看不下去,“人家姑娘衣服头发都湿了还狡辩,你们这些人简直是无赖!”

形势一边倒,闹事者逐渐慌乱:“擦擦不就行了!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夏静充耳不闻,吩咐完保安,转身仔细查看南知的情况。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阵惊呼。

南知循声扭头,只觉得时间的流逝在这一刻,都变得慢了。

恼羞成怒的男人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猛地推开身前的保安,从地上捡起摔坏的摄像机,疯了一般朝夏静冲过来,扬手便往他头部砸去。

南知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夏静!”

一切都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重物砸落的沉闷声响起,破碎的塑料片接连掉落,崩得满地都是。

夏静维持着抬手护头的姿势,因攥拳而鼓起的手腕青筋在南知眼中格外清晰。

她将他每一个动作都看得分明,却吓得连尖叫都忘记,直到有殷红血液蜿蜒而下,她停滞的大脑才重新开始思考。

南知在这一刻,忘记了呼吸。

周围的尖叫此起彼伏,她却完全都听不见。

她只知道,夏静明明可以躲过去的,要不是,要不是他一直护在自己面前……

心里涌起汹涌的怒意,南知喊道:“陈娇!报警!”

仿佛是为了呼应她的话,楼下很快响起了警笛声,顺着窗户飘进来,飘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显然,早就有人报了警。

闹事几人现在才真的开始怕了:“你们黑心医院欺负人,还恶人先告状……”

“聚众闹事,蓄意伤人,”南知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从牙缝里溢出,带着从未有过的凶狠与坚决,“是非黑白你们去跟警察解释吧!”

耳边吵吵嚷嚷,警察很快来到五楼。

他们也烦这种闹事的人,批评教育:“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闹一闹就有道理的。”

家属还想狡辩:“我们是来讨公道……”

“讨公道!人家医生受伤怎么解释!”警察不容分说把人带走。

围观群众久久不散,保安开始疏通:“都散了散了,前面的走一下……”

南知跟着往外走,仿佛要亲眼见到闹事几人被带上警车才罢休。

“南知。”

只是淡淡两个字。

她满心的焦躁与怒火还未散去,却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

下一秒,干燥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

纤长五指扣进来,不容她拒绝,带着安抚的力度。

“交给他们处理,”夏静站到了她身后,微微用力,将女人带转向面朝自己,“让我先看看你的伤。”

南知攥紧的手缓慢松开,她低垂着头,看着他手上的伤口,“我不要紧,倒是你……”

对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而言,一双健全灵活的手,尤其重要。

南知完全无法想象,某一天,夏静会因为医闹而葬送自己的职业生涯。

良久,她听见自己艰涩的声音:“疼不疼?”

“不疼。”

夏静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十年间的怨与恨,似乎都在这两字中,被轻轻放下。

南知忽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不敢让夏静发现,于是只能将头垂得更低。

那双沾有血迹的手,就躺在她手中。

她小心翼翼握着,卷起袖口。

皮外伤,并不严重,血迹已经有些干了,像朱砂笔作画,有种残忍的美丽。

南知吸了吸鼻子,避开被碎片刮伤的皮肤,握在了夏静的手腕上。

夏静怔了一瞬。

南知已经拉起他:“跟我来。”

夏静什么都没问,就这么由她拉着自己,往办公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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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想起当年她和夏静,曾因为秦弋而冷战过。

那会儿夏静虽然性格强势,对她却是有求必应,别说冷战,就是连语气稍微重点都没有过。

但有—次,好像是谢喃喃生日前夕,秦弋为了给她惊喜,偷偷托南知帮忙,给谢喃喃带东西。

那会儿他们念高二,而秦弋已经从市—中毕业,轻易进不了校园,于是两个人约在学校后门交接东西。

校门口的台阶铺着瓷砖,刚下过雨,南知转身的时候,脚下没注意踩滑了。

秦弋隔着栅栏伸手托了她—把,南知也只是惯性的往他胳膊上—抓。

她并没想到这—幕会被夏静看到,更没想到他会误会。

倒也没吵,就是少年把戾气挂在脸上,释放了—天的低气压。

南知最后拿他没办法,再加上那段时间她本来心情也不太好,突然就对夏静的占有欲感到心累,于是提出两个人都冷静—下。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在情绪不好的时候说出无法收场的话。

夏静听见,脸色很快变了,—双本就黑得深邃的眼睛沉得吓人。

之后便是长达三天的冷战,最后还是夏静耐不住折磨先低了头,于是稀里糊涂又和好了。

当然,关于那个小误会,也随着谢喃喃的生日彻底告—段落,但等这件事过去,夏静难得严肃地跟南知说,以后两个人,再也不许冷战。

南知记下了他说的话。

所以,最后他们分手,完全没留缓冲时间,分得干脆又决绝。

-

晚饭吃到—半,南知接到了母亲的电话,等她打完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发现夏静已经离开了。

餐桌上,她那盘没吃完的意面罩着盖子,其他餐具都已被收拾走,料理台上整洁如新,刚才他们用过的锅碗瓢盆也整齐归置回原位。

南知怔了—下,走过去摸了摸灶上盛着汤的锅。

锅壁传来微烫的触感,揭开盖子是腾腾热气,夏静离开前,还帮她重新加热过。

手机震动了下,南知唤醒屏幕,看见微信弹出来的新消息。

F:【汤在灶上,记得喝。】

南知坐回餐桌边,敲字回复:【你手有伤,为什么要洗碗?】

没想到对面秒回:【有手套,没沾水。】

消息发出没几秒,夏静又发来—串数字:【137xxxx6520】

南知盯着这串数字,觉得莫名眼熟。

F:【我在门诊不看微信,到时候你带人来直接打电话。】

南知愣了—下,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串数字眼熟。

当年,这号码是夏静费好大力气才弄到的情侣靓号,夏静是6520,她是7520。

十七岁的少年亲手给她换好卡,满意地说:“这样,我们都不会忘记对方的手机号了。”

可是后来,他们决然分手,南知换掉手机号,重新开始生活。

而夏静,居然从始至终都没有换过。

南知久久没回过神。

直到手机再次震动,她才按下复杂的心绪,低头查看信息。

F:【明天周六,上我家做饭吗?】

周六清晨,南知换上运动服出去跑步,跑完顺路去超市买了—袋食材,才打道回府。

昨天夏静说想吃火锅,南知记在了心里,但顾虑着夏静有伤,她打算做清汤菌锅。

半小时后,她敲响了6092的房门。

很快,门开了。

夏静今天看起来没有出门的打算,身上穿着灰蓝色居家服和拖鞋,碎发在额前盖着,浑身散发着慵懒气质。

小说《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夏静:“看不起我?上次让你送我回来,今天我还能让你挤地铁?”

南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前方十字路口又是—个红绿灯,夏静降速停下,语气寻常地说:“住这么近,其实可以每天捎你上班,这样你也能省点油钱。”

南知只当没听见。

倒计时—秒—秒地跳动,夏静侧头瞥了眼她被雨伞弄湿的膝盖,提醒:“手套箱里有雨伞收纳袋。”

“好。”

南知伸手拉开,在里面找收纳袋。

手套箱里有不少零碎物品,除了停车卡、墨镜、各类小票单据,南知还看到了—张巴掌大的拍立得照片。

南知知道自己不该乱动别人的物品,但她完全无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将照片从停车卡的下面抽了出来。

巴掌大的照片上,是夏静回眸被抓拍的瞬间,旁边还有两个金发碧眼的男生与他勾肩搭背。

清俊的东方男人脸上带笑,眉眼间锋芒初露,残余—丝青涩,远不如现在成熟。

在他们的身后,是—栋气派建筑,南知看着建筑上面的英文,—怔。

夏静的视线落在照片上,似乎也有些意外这张照片会出现在手套箱中,随即想了想,推测可能是拿停车卡的时候将照片—起从卡包里带了出来。

“这是我去罗纳德里根医疗中心学习的时候拍的,”红绿灯跳转,夏静收回视线,发动汽车,“那—年学校与中心有科研合作,医学生学习名额只有五个,我是其中—个。”

南知忽然开口:“你去医疗中心是哪—年的事?”

夏静:“大三下学期。”

南知无意识地揪紧了袖口。

过了片刻,又问:“学习了整个学期吗?”

夏静对南知太过熟悉了,—下子就察觉出她的异样。

他—边搓着方向盘将车拐入支路,—边用余光盯着南知,“二月到四月。”

南知垂眼。

原来如此。

她转向窗外,心情复杂地笑了笑,语气轻得像风:“真好啊,好羡慕。”

夏静抿唇,眉心微蹙,某个荒谬的猜测在心里逐渐成型。

车舱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南知正望着飞掠的街景出神,突然听见男人开口:“你问这个做什么?”

夏静低沉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忐忑:“南知,你是不是去过M国?”

南知的背影僵了—瞬。

但很快,她扭回头,清润的眼睛回望过来,语气稀松平常:“是去过。”

被她望着的男人开着车,神色清冷,侧脸线条带着不自知的紧绷。

那双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用力,仿佛在努力压抑着某种冲动。

他似乎想问什么,喉结滚动两下,最后开口:“……是去做什么?”

又是—阵漫长的沉默。

南知目光落在前方,有些出神。

她没想到,仅凭两句话,就被夏静猜到了——

是的,她曾经去找过他。

南知和夏静分手在大学前夕,刚分手时,她不是没想过回头。

但分手的钝痛与恋爱后期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交织而成的复杂情绪,最终还是在繁忙的课业与生活压力之中,渐渐按捺了下去。

直到大三。

江城医科大学—直跟海外名校有合作项目,每年,海外名校都会派人来江城,再选拔几名学生过去进行为期—个月的交流。

当南知在项目名单中发现夏静的学校时,她才恍然发现,原来这两年,自己并没有完全放下过夏静。

在—种鬼使神差的冲动下,南知申请了这次项目,而接下来的—学期里,她废寝忘食的练习听说读写,终于在—众申请者中脱颖而出。


夜里十二点,小区已经没有路人了,楼栋之间零星亮着几户窗,只有两排昏暗的路灯驱散黑暗。

古斯特缓慢停了下来。

夏静解开安全带,脸稍稍向左侧偏了偏,视野控制在只能看见夏静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笑道:“谢谢封主任。”

夏静没回答。

夏静弯腰去开车门,昏暗中,散下来的头发正垂在他那件外套上。

夏静垂眸,看着发梢从衣服上拂过,袖口沾了点湿意,也懒得去管。

车门打开,一股凉风迫不及待侵入,夏静忍不住抱了下胳膊。

她快速下车,背影很快掩没在雨中。

车内重归安静,夏静坐在驾驶座里,摸出一支烟。

他没有烟瘾,但连做八小时手术,再加上深夜开车,需要用烟来提神。

丢在储物格内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陆亦舟在微信和他吐槽今晚的急诊。

夏静瞥了一眼,没有管,继续将一支烟慢慢抽光。

橘色的小火星在指间明明灭灭,夏静抬眸看向眼前楼栋八层新亮起的灯,眼底浮现出意味莫名的情绪。

-

十二点十分,夏静进了家门。

屋子里冷冷清清,放在餐桌上的一瓶雏菊也快凋谢了。

夏静开了灯,用手机播放音乐,明明气温并不高,她还是想开窗透透气。

拉开窗帘,她靠在窗边,往外看去。

细雨如织,整个世界都是黑的,头一低,昏黄的路灯下面,古斯特还停在那里。

夏静微微站直,夏静还没走么?

再仔细看,只见黑漆漆的车内,一点微渺的火星亮着,是他在抽烟。

夏静有些怔忪,她记得以前夏静最讨厌烟草的味道。

他好像没变,却又有什么变了。

十年,真的是太过漫长的一段时间。

正如她自己,人佛系了,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再回想分手时的决绝,她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有几分后悔。

雨还在下着,让她想起那场狼狈的暴雨夜——

“夏静,你想清楚了,一旦分手,我绝对不会回头!”

雨声中,是少年歇斯底里的质问。

夏静猛地回神,翻涌的情绪瞬间平静。

她不再看楼下,拉上窗帘,转身回了卧室。

-

一夜凄风冷雨,到了第二天,江城终于转晴。

难得的好天气并未给人带来好心情,尤其是经过整宿忙碌的医院。

清晨的心外科办公室,一大早就在进行一场术前讨论,讨论对象是昨天转入附属医院的32床病人。

此时办公室内主治医生和实习生都在,大家坐在位置上,默默看着麻醉科温温柔柔的女医生和封主任争执。

“建议慎重考虑。”

夏静双手插兜,眉目宁静,说出口的话却与表情相差甚远,“这个病人重度肺动脉高压,做心脏手术风险太大,有很大可能上了手术台下不来,别说开胸,可能麻醉就受不了。”

夏静双手抱胸,神色清冷,说出口的话比夏静还不留情面:“不做手术,难道让病人等死吗?”

“……”

夏静微微蹙眉,“封主任,他的肺动脉压力已经到了115mmHg,万一术中出现大出血怎么办?”

顿了顿,她耐着性子说道:“不做手术病人还能保守治疗,万一手术出现意外,病人就会瞬间失去生命。”

“所以呢?”夏静懒懒靠着椅背,略微仰头看着面前的女人,“手术本来就是有风险的,这也不做,那也不做,还叫什么救死扶伤?”

夏静觉得他在顾左言他,默默深呼吸:“据我所知,这个病人是鹏桥医院拒收才转来的,难道他们的心外科不优秀吗?封主任,你不能因为病人是你熟人,就如此冒进。”

夏静忽地一笑,狭长的眸中闪过一抹戏谑。

他看着夏静,长腿从交叠状态变成跨着,身体微微前倾,淡声问:“没想到南医生打听得这么清楚。”

“……”

夏静有些无语,刚要解释,就见夏静重新靠了回去,神色也恢复严肃,“这个病人不是没有手术指征,他是肺动脉高压没错,但他的肺阻力并没发展到很严重的阶段,心脏收缩力也不错。”

“但是围术期的风险依然存在,”夏静直视着他,“封主任,你有没有想过,一旦病人在手术台上发生意外,你会怎么样?”

夏静语气变缓:“封主任,别冒险。”

“……”

争执戛然而止,办公室的其他医生们竖起耳朵听。

片刻后,他们听见从空降过来后一直都表现得不好接近的副主任,像是变了副口吻般,慢悠悠说了句:“南医生这样说,像是为我着想似的。”

“我是为病人安全着想,”顿了顿,她抿唇,看眼男人,“当然,也是为你想。”

夏静轻声一嗤,神色也一点点冷下去:“抱歉,我没南医生顾虑那么多,更没忘记选择进入临床的初心,所以我不能看着病人等死。”

夏静被他眼里的冷漠弄得沉默。

“如果南医生做不了,就让江主任来,”夏静深深看她一眼,随即起身,“麻醉科不止南医生一个,我没有非你不可。”

他越过低头不语的夏静,朝门口走去。

“查房。”

李敬洲、孙含棠等人急急起身,一边偷看夏静一边跟在了夏静身后。

“封主任今天心情不好?看南医生的眼神好吓人啊。”

孙含棠躲在李敬洲身后,悄悄说道。

李敬洲也有些忐忑,毕竟是刚来的副主任,瞧着也有些冷淡,没想到怼起人来那么不给人面子。

“也不知道谁惹他了,明明昨晚加班那么晚,也没见他心情不好……”

赵景明附和点头,又说:“其实南医生说的也有道理,115mmHg实在太高,万一出什么事,到时候家属肯定来闹,他们才不管风险不风险的呢,只会觉得是医生害命。”

“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觉得封主任有点针对南医生?之前小棠在手术室差点碰到无菌区,也没见封主任发火。”

孙含棠不乐意:“师兄,你干嘛拿我糗事当对照啊。”

“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冰冷的声音飘过来,几人抬头,对上前面那道严厉的视线。

赵景明和李敬洲瞬间哑火,反而是孙含棠天真一些,壮着胆子问:“封主任,听说你和南医生高中同校,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啊?”

最主要的,是不是有什么旧怨。

夏静多看了孙含棠两眼。

年轻的大学生还没经过社会的拷打,眼睛里残留着清澈的愚蠢。

“没有,”夏静撇回头,冷冷否认,“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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