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做的,就是乖乖待在家里,不要想着乱跑。”
“可是你关着我,是囚禁,是犯法的。”
“呵,法律?!”
他轻嘲,“我不会构成犯罪,永远都不会。”
他的声音很笃定,一如他这个人一样自信,“只要我想,没有人会抓到我的把柄,也没有人能送我进监狱。”
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还懂法。
我沉默着没有出声,因为我相信他有成为法外狂徒的能力。
常年的房子很大,大到我可以在屋子里跑步蹦恰恰。
他没有把我关在某个房间里,反而是放任我满屋子跑。
除了书房上了锁,他对我几乎是百分百纵容。
家里没有刀具,没有煤气,连瓷器盘子都没有,因为他担心我伤害自己。
刚刚被关起来的时候,我也作妖过,求助过。
在窗户上写“SOS”,故意制造噪音扰民,把水龙头打开把家里弄成水帘洞,甚至拆冰箱、拆空调、拆电视机……
下班回家的常年永远不会生气,哪怕我给他惹了很多的麻烦,哪怕我把家里弄了一地鸡毛,他依然会用一种"我家崽崽真棒"的宠溺眼神纵容我。
我被看得毛骨悚然,甚至觉得有些诡异。
我该相信常年吗?
我该相信,一个囚禁我的人吗?
对于未知的恐惧、对于从前的好奇、对于常年的闭口不谈,全都化为了对自由的渴望。
只要能出去……
只要能出去……
今天,常年又出去了。。
拿出餐巾纸在上面写写画画,什么"110”、“救救我”、“我在701”等等基本信息写了几百份,然后揉成小纸团,顺着窗户全部丢出去。
希望有人能救我吧。
我趴在窗户上,期盼的看着楼下偶尔走过的人影,盛满了希望的小纸团在地面上孤零零的,被风吹走,被保洁员清理。
这样的事情我已经做了一个月。
但没有人打开。
忽然,视线里出现一辆轿车,男人下车时,似乎有感应似地抬头。
是常年!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把自己隐藏起来,膝盖重重跪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强压下剧烈的疼痛,手在地板上胡乱拍打着。
不经意间,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挥开,发出极为细微的响动。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只发现一枚小小的纽扣。
表面上覆盖着灰,显然是被遗忘很久了。
我好奇的伸手拿过,整个人却在看清上面花纹字母的时候硬生生定住。
p,o,l,i,c,e。
警察?!
“咔哒。”
门口传来响声,我耳朵动了动,快速把纽扣塞进衣兜。
跑到门口去,像个没事人,静静看着男人拎着大包小包走出来。
常年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把我抱进怀里,在额头上印下一吻,声音很愉悦,“想我了?”
我没有回答,脑子乱乱的,反而是踮起脚尖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着大门被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也隔绝了我的自由。
每天我最期待的,就是在他开门的时候,短暂的看一眼外面。
哪怕是空荡荡的走廊。
“念念今天很乖,我很开心,”常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只要你待在家里,我把你藏的好好的。”
“就不会有人伤害你,也不会有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我听着他的呢喃,抬起头,“为什么有人要伤害我?”
常年的眼眸中晦暗翻滚,身上爆发出肃杀的戾气,“因为他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