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姜妍，你好些没有？”电话一接通，何晴便关切地问。
姜妍点点头，“嗯。好多了。”
“你现在还发烧吗？中午饭有没有吃啊？饿不饿？要不然我给你点外卖？或者你想吃什么，我给你送来？”
面对何晴的关心，姜妍除了懵还有一点费解，毕竟她两真的不熟，何晴的关心突兀又过头。
但别人也是好心，姜妍也不能不识好歹，就一一做了回应，“没发烧了，中午已经吃过了。我不饿，饿了的话我会自己点外卖。何晴，谢谢你的关心。”
“哦……”何晴略略沉吟，“那……老板还在你那吗？”
“他走了。”
“哦……老板是特意去看你的吗？”
“不是。”关于纪凌川奶奶也在这住院的事情，姜妍没有多嘴。毕竟纪凌川是她老板，万一她多嘴说错了话，会直接影响到她的工作。
何晴不解，“那老板去医院干嘛？”
“好像……是来看一个朋友。”姜妍含糊着说。
“老板有朋友在住院啊？”何晴的问题源源不断。
姜妍抿抿唇，“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哦。”何晴的语气难掩失望，接着说：“我晚上有空，你想吃什么？我带给你？”
“不用了。我晚上不在医院住。”姜妍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她的热情，便婉拒了。
“哦，那好吧。你好好休息，工作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嗯。谢谢你了，何晴。”
“不客气，大家都是同事嘛。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搅你了。”
“好。”
挂了电话，何晴靠进椅子里，皱着眉若有所思。
季薇薇滑动椅子过来，“你跟那个实习生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还要给她送饭去？”
何晴摆摆手，“我这不是看她可怜嘛。”
“有什么可怜的？”季薇薇不以为然，“像她这种职场菜鸟我见得多了，拿着年纪小当挡箭牌，在公司里装柔弱装可怜，就是为了博取大家的同情心，好在工作上给予帮助。也就是你们吃这套，在我眼里啥也不是。”
何晴笑笑不说话，心里却在盘算着晚上要不要去一趟医院。
——
姜妍挂完点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她本来是要回学校宿舍的，但是看纪凌川的奶奶一个人挺孤独的，便想着多陪她一会，等纪凌川来了再走。
没一会，病房的门推开，林静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姐？你怎么来了？”姜妍起身迎过去。
林静将手里的雨伞放在角落里，笑着说：“我给你送点晚饭，饿了吧？”
食盒打开，里面都是姜妍爱吃的。
“姐，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从家里到医院，路也不算近，姜妍不忍心看着姐姐为了她两头奔波，更担心的是她被姐夫指责，两人又要产生矛盾。
林静明白她的心思，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你姐夫晚上有应酬，这天下雨，我晚上也出不了摊，一个人在家也是发呆，不如来医院陪陪你。”
姜妍乖巧点头，“嗯。”
抽了两张纸巾，替林静擦去肩膀上的水珠。
“真好。”陆奶奶眼眶湿湿的，抬手擦了一下眼泪，“我也有个姐姐，只不过她命薄，走得早。看见你们，就像是看见了以前的我们。如果我姐姐还在，她也一定会来看我的……”
一番话，听得两姐妹心里都不是滋味。
林静道：“老人家，逝者已矣，他们会在天上看着我们的。您也不要太伤心了，如果您姐姐知道您为了她伤心，她也会难过的。”
“嗯。”陆奶奶尴尬地扯出一抹微笑，“一把年纪了，让你们见笑了。”
“没事儿。”林静说，“不管多大年纪，咱们都有最在乎的人啊。除了思念逝去的人，咱们更重要的是珍惜当下啊。”
陆奶奶连连点头，“说的是。”
林静抽出一份饭，“老人家，您还没吃饭吧？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陆奶奶眼前一亮，“好啊。刚好我也饿了。”
三个人就围着一张床坐下吃饭。
——
陆氏大厦。
何晴敲完最后一个字，保存了表格，一抬头便看见纪凌川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一面走一面看腕表，似乎挺着急的样子。
何晴便也立马关了电脑，追了过去。
门外大雨瓢泼，何晴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等车的纪凌川。
她走过去，“陆总，您也刚下班？”
纪凌川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嗯。”
何晴盯着雨幕，一脸焦灼，“糟糕，我加班，忘了给姜妍送饭了。”
闻言，纪凌川果然又转头看向她，“你说什么？”
“我答应了晚上去看姜妍的，顺便给她带晚饭的，结果忙忘了。”何晴握着手机，“这么大雨，也不好打车。”
纪凌川问：“你去医院？”
“嗯。”
这时候，司机已经将车开了过来，堪堪停在两人面前。
纪凌川说：“上车吧，刚好我也要过去。”
何晴没犹豫，利落的上了车。
——
推开病房的门，里面一片静谧。
温暖的灯光下，陆奶奶靠在床上，姜妍就趴在病床边上，两个人都睡着了。
电视的声音很低，和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像是一曲催人的睡眠乐。
“姜妍……”何晴刚出声，就见纪凌川抬了一下手。他没进去，而是退出了病房外，并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何晴站在他身后，不解的看着他，“陆总？”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样踏实了，不要吵醒她。”尽管已经退出病房之外，可纪凌川的声音还是放得很柔很低，似乎生怕高一分贝，就会吵醒室内安静睡眠的人。
何晴很诧异，才一天的时间，陆总就对姜妍这么关照了？难不成，是发现她的秘密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如果陆总知道了真相，那也会知道她有意隐瞒的事。陆总最讨厌欺骗，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还顺路载她一块来医院呢？
何晴想不通。
纪凌川接过她手里的食盒，“你先回去吧，东西我会替你转交给姜妍。”
何晴只好点点头，“那……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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