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燃白栀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我和疯批少年双向奔赴了优质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人间天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江燃白栀的现代言情《重生后,我和疯批少年双向奔赴了》,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现代言情,作者“人间天糖”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季浩然抬手打招呼,她点下头,面无表情继续背单词。冷漠又礼貌,叫人没法靠近半点。男生没有气馁,上了公交又热情招呼,“后面还有位置,白栀……白栀!过来!”白栀沉默片刻,见他不依不饶,嗓门大得全车人侧目,于是慢慢走过去,抱着书包坐下,“谢谢。”“谢什么,一个班的。”季雨晴给了弟弟一肘,白眼快翻上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
《重生后,我和疯批少年双向奔赴了优质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下午店里全是人。
各个学校和补课机构的老师在书柜前站着一页页翻,寻找合适的教辅。读书角全是看画册的学龄前儿童,店员路过,不是在拖地板就是让孩子们小声点。卖学习机的柜台,客户络绎不绝,售货员脸上有种顾盼自豪,声音格外大,比点读机都响亮。
其他角落里,怕吵的读者们或坐或蹲,有背着书包的少年少女,也有戴着老花镜的白发老人。
这是一个相信奋斗和学习改变命运的年代,即便是文盲和酒蒙子也对书籍抱有敬畏,没人会在书店撒泼。
往后逐渐冷了。
倒不是经济和环境不好,而是人心累了,冷了。
白栀一翻寻找,终于在角落找到位置,也不管别扭不别扭,弯腰写起了作业。
很快两个钟头过去。
她起身转动脖子,四处打量。
写完作业,终于可以找点闲书看看了。现在智能手机还没普及,手机还是用来与人联络,而不是隔开人的,而综艺和电视剧也都是白栀曾经看过的,可选的娱乐并不多。
她来到畅销书架,看着看着,嘴角浮现怀念的微笑。
随着韩国电影《那小子真帅》上映,同名小说也翻译到国内,摆在畅销书架上最显眼的位置,旁边还有很多同类型小说。
名字一个比一个让人脚趾抠地。
白栀还记得电影片段,书却是第一次看,她拿起翻到发黄的拆封书,一页页看了起来。
有点幼稚,又很纯真。
有些地方难免叫人会心一笑。
渐渐的,书店里的人越来越少,解锁手机一看,六点,该吃晚饭了。
白栀放下书,拿起书包离开,要从河边抄近道的话,太晚可不行,容易遇到三三两两的闲散青年。
她前脚放下书,后脚书架前就站了个背着黑色皮革斜挎包的清瘦少年。
他的穿着打扮潮得让人生怯,不像会进书店的孩子,更不用说看还是小言畅销书架。
附近看书的女生很快注意到,小姑娘们呼朋唤友过来看帅哥,小小声说话,眼睛亮晶晶的,说他和书封上的男主插画不能说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
江燃摘掉墨镜,冷着脸翻阅,没多久,皱眉道:“什么玩意儿?”
少年径直走开,几分钟后又吸着奶茶走回来,抽出一本全新塑封的,掂量半天,终于拿到收银台。
售货员瞥一眼,“送女生?”
“自己看。”
“赠品是徽章,你要不要?”
“要啊。”江燃应了,见售货员抓来一个卡通男主对女主锁喉亲吻的徽章,语气骤冷,“换一个!”
“只有这个,你到底要不要?”
售货员说着跟书一起装进塑料袋递过去,“女生都喜欢这个。”
“我又不是女生。”
“你不是要送女生?”
江燃付钱后闷声接过,走都走了,还听到可以当他妈的售货员在那抱怨,“哎呀,现在的小孩,我还不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
江燃走一段,数次想扔进垃圾桶,又想,白栀在书架前一动不动站了两个小时,应该是很喜欢的。
算了。
……
短暂的休息日结束,不到六点又要起床。
白栀收拾好书出门,边走边用迷你便签本背单词,闷头到公交站,去江一中的学生已经排起长龙,季浩然也在其中,跟他姐季雨晴站一起,男生靠在广告牌打哈欠,手里拎着一个茶叶蛋两个大肉包。
白栀站定。
季浩然抬手打招呼,她点下头,面无表情继续背单词。冷漠又礼貌,叫人没法靠近半点。
男生没有气馁,上了公交又热情招呼,“后面还有位置,白栀……白栀!过来!”
白栀沉默片刻,见他不依不饶,嗓门大得全车人侧目,于是慢慢走过去,抱着书包坐下,“谢谢。”
“谢什么,一个班的。”
季雨晴给了弟弟一肘,白眼快翻上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季浩然摸头笑笑,“乱讲,我们是纯洁的同学情谊。”
白栀听到了,但全当听不到,季浩然又杵在椅背问道:“早饭吃过没?”
没吃过。
但是没必要告诉他。
白栀淡淡道:“在家吃过了。”
“吃过啦,哦,那再吃个茶叶蛋,我妈做的,可香了。”说着将还在温热的茶叶蛋递过去。
季雨晴瞪大眼睛看向龙凤胎弟弟,忽然后悔,当初在娘胎没用脐带缠死他,留他活到现在给自己丢人,舔谁不好,舔白栀,人家看得上的不是学神就是富二代,会搭理他这个傻子?
白栀顿了顿,接过去,“谢谢。”
季浩然笑起来,消停了,坐回椅子旁若无人啃包子。
白栀攥着塑料袋,没吃,下车了,季雨晴揪着弟弟说道:“看,人家不会吃的,肯定要扔。”
话音刚落,白栀站到校门口剥开吃掉。
季浩然耸耸肩,“你误解她了,姐,其实白栀的心最软了,她不在车上吃,是怕味道影响其他人……她啊,就是想法太多活得太累,整个车的学生都在吃早餐,还有人放屁打嗝,多她一个也不多的。”
季雨晴沉默片刻,想了想,还是没好气道:“她多能装啊,也就你们男生觉得善良。”
季浩然龇出白牙,去抓季雨晴马尾,“总比母老虎好。”
“季浩然!你再说一遍!信不信老娘打爆你的狗头!”
姐弟俩追打成一片,撞开拥堵的人流朝校门跑去,体育老师背着手,老远瞪着活蹦乱跳的季浩然,等小子跑近了眼疾手快揪住朝着脑袋就是一掌,问他学生证呢?季雨晴气喘吁吁跑到,掏出两张学生证,“在这!都在呢!”
白栀买块红糖米糕,慢悠悠跟着人流来到校门,出示学生证。
教室里已经有人在早读了,也有人昨晚可能是做贼了,困得像狗,趴在课桌只知道流口水。白栀来到最后一排,拎着抹布擦拭桌椅。
江燃不喜欢别人动自己座位,值日生也不敢乱动,干脆就不扫了。
她没动他东西,只是把灰尘清掉。
预备铃响起。
白栀回到座位,端正姿势读书,孟晓丹没好气看她一眼,骂了句“真能装”,但没像之前一样喋喋不休。
既然只有一句,白栀就装没听到。
吵架费神。
没必要跟无所谓的人浪费口水。
啪。
门槛发出清脆的响声。
江燃拎着包进来,径直走过白栀来到座位,刚掏出纸巾打算擦桌子,才发现桌椅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还有点栀子花的淡香。
他站直身体,朝白栀望来。
白栀也举着书回头。
目光即将撞上,少年又飞速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坐到椅子,不安地转着黑色中性笔。
白栀愣在原地。
眼眶通红。
显然吓得够呛。
江燃腮帮微动,不自觉绷紧身体。
女孩抱着校服走到陈辰面前,抿了抿唇,深吸口气说道:“你说对了,我就喜欢跟在江燃后面当丫鬟,请你识相一点,以后不要妨碍我们。”
胡旭阳转头,“嗯?”
他耳朵出问题还是白栀脑子出问题了?
这是新中国能有的人话?
江燃停住,火气刚上头就给浇灭了,阴郁暗火从脸上丝丝抽走,桃花眼明灭不定如风飞扬如雨流连,半个眼神都不肯浪费给陈辰,只一瞬不瞬幽幽望着白栀。
白栀走过来让江燃穿上校服。
他没拒绝,乖乖穿好,还拉紧了拉链。
周围人僵住。
陈辰满脸不可置信。
江燃泼他一脸冰水男生都没有半点改色,听了白栀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胡旭阳抖开餐巾纸帮陈辰擦脸,乐得合不拢嘴。
“行了,现在知道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可别凑近当电灯泡。这朵小白花啊让陈舟都吃过瘪……她可能有特殊的嗜好,就喜欢渣男,等你什么时候变渣再去她面前晃悠吧,小辰辰。”
“她跟陈舟不是没关系?”
“跟你哥传绯闻的女人两个手数不过来,你见过他为谁大张旗鼓辟谣?”
只有在乎才上心。
否则谁愿意多事。
“……”
“行了行了,回教室。”
陈辰架住胡旭阳,“你是不是还知道点什么,关于江燃。”
“那当然了,江市就没有我胡旭阳不知道的八卦!”
“细说。”
“钱来。”
“校园卡给你刷一周。”
“成交!”
胡旭阳搂着陈辰亲亲热热上楼,还没进教室,八卦就唠完了。
其实也不是多大事。
江燃初中念的私立,里面都是些富家子弟,作风比较开放。他那时候一门心思扑在篮球青训队,还是大家口中百投百中的小科比,结果为一个女人在训练场跟队友干了起来,他赢了,输的那个年轻气盛,自尊受不了,跳了,于是江燃的篮球梦就碎了,被踢出了球队。
家里应该是怕他出事,高中转到江一中这所公立。是换个环境,也是想让江燃避避风头。
为此,还花几十万捐了全校的空调。
陈辰又晃了晃胡旭阳,像在抖存钱罐,“还有没有?”
“没了。”
“你知道那个女人在哪吗?”
“怎么,咽不下这口气想搞江燃?”胡旭阳挤眉弄眼。
陈辰握了握拳,松开,然后笑起来,“就是认识一下。”
“顾轻轻。”
都不用多说,陈辰立马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顾轻轻啊……”
江市道上有名的太妹。
据传是某某大哥养在外面的小老婆,逛街和正房碰到还被揪着衣服当街扇过嘴巴子,是个传奇人物,现在混艺校,据说已经从良,打算考电影学院了。
周末,陈辰打车到江市西北的艺培学校,临近艺考,各大机构都在封闭培训,想找到人可不容易。
好在顾轻轻很有名。
随便一打听就知道地址。
艺校附近有个半荒废的湿地公园,再过去一点就是村庄了,下车走路得仔细,不注意就会踩到鸡屎鸭粪或者懊糟泔水,还能碰到散养的土狗,见到生人就撕心裂肺地嚎叫。
吵得耳心子疼。
陈辰问了两个人,绕了些弯路才找到学校。
说是学校其实更像监狱。
铁门高耸,锁得严丝合缝,上面还拉了防止翻越的铁丝网,敲响大门后保安会打开铁门正中的小窗。
“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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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栀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
她是万万不敢进去的。
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哪里不知道陌生老男人的邀约可以多龌龊。
小狗一天天衰弱。
她的心也这样。
一次隔着栏杆抱狗,还被毡帽男趁机摸了手,白栀落荒而逃。
上辈子没能救的狗,这辈子好像也不行,上辈子没能抓住的人,这辈子用力过猛,反倒将他推远了。
她真笨。
根本过不好自己的人生。
再来一次,还是不行。
白栀有时候也会想,要不然不念了,半夜抱狗躲到外地,没有文凭就摆地摊、做散工,咬咬牙就坚持过来了,但也只是想想。
人生下来就被安装了轨道。
不能脱轨。
脱轨会被周围人耻笑、批判,会上新闻,然后被所有人耻笑、批判,死了也不得安宁,就像刘丽泼在她墓碑的粪水,那么臭,那么脏……
尽管她是受害者。
但没人在乎。
她不是那么有勇气的人。
她不敢。
……
期中考为期两天。
最后一门是理综,白栀写到铃响才停笔,呆呆坐在原位,等待监考老师过来收卷。
窗外银杏金黄的叶片已经落完了,光秃秃的树干像一只干枯长疙瘩的手,无力地插在土壤,想抓起些什么,又最终什么也抓不起来。
答题纸抽走。
草稿纸抽走。
只剩试卷铺在桌面。
周围的人收拾书包站起,她也跟着站起。
走出考场,操场上全是人。
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讨论答案,学渣和学霸则健步如飞,自信昂扬地离开学校,他们从不对答案,一种是完全不在乎,一种是高处不胜寒,不过都是殊途同归。
都是注定陨落的星辰,亮一点,暗一点,区别不大。
二十年后谁还不是结婚生子,奔波劳累,年轻时没日没夜卖命,老了到医院诚惶诚恐买命。
有人拍了下白栀的肩膀,是季雨晴,也不管白栀乐不乐意,抽过她手里的试卷快速对答案。
“额,白栀你的理综考得有点烂哎。”
“嗯。”
“嗯什么呀嗯。”季雨晴把试卷塞还给白栀,“我弟跟人约在市体育馆打篮球,你去不?”
白栀摇头。
季雨晴勾住她的肩膀,笑得贼兮兮,“知道你看不上季浩然,我也看不上,傻不隆冬的,长得也一般,吃得还多……不过(1)班的陈辰也在,确定不去吗?”
“谁?”
“嗯?!”季雨晴瞪大眼睛,一脸不信,“我靠,陈辰你都不认识,陈舟的堂弟,长得跟陈舟有点像,但我觉得更帅……”
季雨晴还在说,但白栀已经听不下去了。
“你去吧。”白栀说道。
季雨晴皱眉打量她,随即笑了笑,“还在喜欢江燃是不是?”
白栀抿住唇。
季雨晴不停晃她,可白栀的嘴巴像是拉上拉链,半个字都晃不出来。
江燃从两人身旁走过,留下一点潮湿的木香,季雨晴赶忙停住脚步,一惊一乍问道:
“那是谁?”
“江燃。”
不看正脸,只闻味道白栀都能认出。
“他竟然来考试了?!还待到了铃响?!”季雨晴眼睛都要瞪出来。
白栀望向少年懒散闲适的背影,紧了紧手。
季雨晴在两人之间来回望,表情跟热带雨林的天气一样,晴雨交加,变幻莫测,许久,猛地一拍白栀肩膀,“还是去跟我看球赛吧,江大少爷不是一般人能掌控,你瞧瞧你,把他背影都看穿了,人家都没看你一眼……”
太惨了。
白栀摇摇头,挣开季雨晴的手,去到公交车站。
季雨晴“切”了一声,掏出手机噼里啪啦给季浩然发信息:人家不来,死心吧你!
整个上午江燃都在玩台球,他的技术不错,一打一个准,就是耐性不好。玩腻了又去丢飞镖,根本不搭理白栀。
钙奶早喝完了,白栀却不肯走。
中午了。
江燃穿起外套,又点了支烟坐到白栀身旁,他不说话,烟却抽得很猛,刚一起玩的人叫他吃饭,少年摆摆手,“你们去。”
等人出去了,江燃捻灭香烟,缓缓开口。
“白栀,你究竟要怎样?”
“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我们的距离有点近了?”
江燃双手搭在膝盖,腕骨、手指线条分明,精致如刀削,又透着过刚易折的脆弱感,银链拴着的翡翠戒指从领口掉出来,通透荧绿的光芒在昏暗的台球室一闪一闪,像只被拴住的哪里都去不了的萤火虫。
白栀看得发怔,口吻淡淡的,“就是想待在你身边,看着你。”
“然后呢?”
“不知道。”
她说得坦诚,一脸的纯然洁净,反倒是显得他咄咄逼人,像个逼良为娼坏事做绝的烂人。
江燃低下头。
脖颈压得弯弯的,肩膀凸起来。
他说:“我可不是好人。”
白栀点头又摇头,“我知道的,但对我而言是最好的人。”
他说:“别哄我,别以为说点漂亮话就能……”
白栀笑起来,“哄你是小狗。”
江燃站起身,停顿片刻,突然伸手使劲揉女孩的头,将本来就毛躁的头发揉成鸡窝,揉完也没说什么,转身走出去。
白栀松了头发重新绑,踉踉跄跄继续跟着。
追到楼梯口,只见江燃呆站着,身后是神情暧昧的徐老九,徐老九朝她扬了扬下巴,算是打招呼,白栀礼貌点头。
他深呼口气,将捂热的手从裤兜拿出来,掌心对着她,手指微不可见地挠了挠。
来。
白栀立马会意,双手牵住,握得牢牢的。
江燃皱眉,下意识想甩开,忍住了,步伐却起得快,扯得白栀一踉跄,但很快又慢下来配合她慢吞吞的步伐,下楼买了两杯奶茶,把不甜的那杯递给白栀,问她午饭想吃什么。
白栀想了一圈,舔舔唇,“麻辣烫。”
“辣死了。”
“那别的。”
“在哪?”江燃掐了下她的手,手劲怪大的,跟脸不搭边,跟暴脾气却很相称,“店在哪里?”
白栀一抖,脸皱到一起。
“……青年路中段,在一个小巷子里,是路边摊,旁边还有一家肥肠水粉。”
“臭死了!”
江燃松了劲。
又是麻辣烫又是肥肠,她长得跟朵栀子花似的,脸嫩得风吹狠了都怕把皮吹破,说话声音跟棉花糖一样,舌一抿就没踪迹的,怎么吃东西,口味这么不清纯?
江燃上下打量。
白栀耳根一红,声如蚊呐,“以前我妈不让吃,馋。”
他哦了声。
其实白栀还有下半句,后来被徐颖扔给白永刚,有了自由,但没了零花,更馋。虽然价格不贵,但是青年路巷子的路边摊在白栀心中比后来吃的米其林三星都珍贵,好吃。
年少的遗憾是长大成人后也无法弥补的。
如果换成别人,白栀不会开这个口叫人破费,可现在是江燃。
她所要的,他必定纵容。
在他面前,白栀不用考虑人情世故,也不需要猜他乐意与否,是不是想为她花钱。江燃嘴巴多硬,心就有多软。
……
青年路巷口。
走过理发店和沿街叫卖的菜摊就到白栀说的地方了。
窄窄的巷道里人们摩肩接踵,买菜的居民和小贩混在一起,到处都是讨价还价的城乡方言。大晴的天,水泥地上全是酸臭的烂菜叶,都踩成泥了。江燃牵着白栀穿过人群,站到台阶不停搓鞋,一根大葱叶子粘在脚底,害他差点摔倒。
“脏死了。”
少年低声咒骂。
麻辣烫小摊周围摆满折叠桌椅,但却没有一个空位。
白栀拿着红色塑料筐捡好菜,排队付钱,前面光膀子的大叔和后面带孙子的大妈都在挤,她缩着肩膀,像只刚孵化的鸡崽,头发丝都在颤,却动都不敢动。
江燃搓完鞋底,抢过篮子,站进队伍。
白栀掏出纸巾帮他擦手。
前面的大叔,后面的大妈默契地陷入安静,识相地隔开一掌距离,斜眼打量两人。
大叔啧了一声。
大妈拉好乱动的小孙子,翻了个白眼。
打扮时髦的纨绔少年和沉静温柔的少女成了家长眼中不学好的死孩子,年纪轻轻就开始你侬我侬,废掉啦。
江燃扯掉纸巾。
口气挺冲。
“站远点。”
白栀往前一步,凑得更近,声音很小却很坚定,“没关系,江燃,我不在乎他们。”
江燃一怔,炸开的尖刺收拢。
紧紧捏着纸巾,直到指尖泛白,唇角也抿得很紧。
麻辣烫才十几块,加上隔壁店的肥肠水粉、炸臭豆腐和小吃拼盘也不过二十来块。
不过就是两支烟钱。
她明明可以去更贵的地方,如果是把他当凯子钓的话。
白栀一边辣得吐舌头一边往嘴里扒拉,江燃漫不经心吸口奶茶,说道:“以后想吃就跟说我一声。”
白栀换成干净筷子,夹个油炸香芋丸喂他。
江燃瞪她一眼。
不情不愿张嘴吃掉。
“好,以后想吃就叫你来给钱。”
江燃笑起来,桃花眼漫出好多好多粉色的花瓣,说不出的潋滟绮丽,把世界都淹没了。他喜欢她的不客气,喜欢她依恋他的小模样,一点不冷,不高贵,叫人的心化成软绵绵的一团糖。
隔壁桌绑着双辫的初中生和还没桌子高的小学生双双“哇”了出来。
江燃收敛戾气,实在是好看得犯规。
两人吃完出去,小女孩们还伸出头来偷看,意犹未尽得直咂嘴。
白栀拎着没喝完的奶茶,一个劲盯他。
“看什么?”
江燃瞥了她一眼。
“美人。”
“想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江燃揪住白栀绑高的马尾,拽了又拽,眸光冷得起霜,“蠢透了。”
他不再笑。
送她到公交车站,一句话没说。
白栀心里直打鼓,忍了忍,揪他衣服,“怎么了?”
“我不喜欢别人谈论我的脸,很恶心,懂吗?”
“对不起。”
白栀小声道歉。
江燃按住她柔软的脸颊,将耷拉委屈的嘴角拉成一个勉强的笑,“需要道歉的不是你。”
叭叭——
公交司机暴躁地按着喇叭进站,白栀闷头挤上去,江燃又把她扯下来。
“坐的士吧。”
“公交才一块,出租要七块哎,再说我都上去了……”
“我也坐,再看看你。”
午后的太阳西斜了,照一半在两人身上,于是一边是暖的,一边是凉的。
白栀点头,冷的那边身体,耳朵血似的红。
江燃握住她的手,用了狠劲,几乎将指绞碎,声音冷冷的却有一丝颤抖,“白栀,谁都可以骗我,但你不行……要跟我,就得认真,不能三心二意。”
白栀一怔。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不是你喜欢我么?”
这个口气怎么像在施舍她?
江燃一怔,随即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蹭地炸毛了,“谁喜欢你了!我看你可怜,整天追在老子屁股后面跑才勉强答应,你不要……”
白栀哼了一声,把没喝完的奶茶还给他。
“谁要你可怜?”
公交又进站了。
白栀麻利挤上去,坐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打开窗户,大声喊道:“江燃你这个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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