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轻笑,“那我没什么可想的,每次你们俩都躲在灶间吃,也不给我分点。”
他叹了口气,温声道:“明日天一亮你就回家吧。”
“你的恩情我会记住,如果来日我能救出我姐,定当携她登门道谢。”
我噌地弹起身,扯到伤处,疼得我龇牙咧嘴。
“他们不给我白天摆摊,那我就等大伙都睡了再去找活干!
我就不信了,这天大地大,还就不能找出一份活给我干!”
放出一番豪言壮语,我忽然想起刚刚少爷好像说了什么,尴尬地挠挠头。
“少爷,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到。”
良久,他才沉声道:“没说什么,睡吧。”
11自那天后,我不再白日出摊,等少爷睡了才悄悄摸出门。
城内不宵禁,夜深还能看到三两个酒鬼勾肩搭背走在街上。
我拿着根棍子防身,在城里绕了两日,还真叫我发现了个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华京城郊处有一条臭水河,承载了所有华京居民的日常排泄。
夜里夜香郎从各家各户收集夜香后,推着板车就倾倒在这河中。
而我,便要收这夜香。
夜香虽臭,却可肥田。
华京城外,别的不多,农田最多。
为何说它一本万利,人多则粪多,粪多则肥多,肥多则田沃,田沃则谷多。
干这活计,除去勤快,只需要一身蛮力,恰巧这两样我都有。
打定主意后,我花大价钱买了两个大桶,当夜就开始进城收夜香。
家家户户门前都有恭桶,我顺着城西的巷子走,收一桶倒一桶。
臭是真的臭,脏也是真的脏。
像夏季里发酸的饭食,又像……反正比以前闻到过的马夫的脚臭多了。
装满所有木桶后,我背起车把上的粗麻绳,吃力地拉起和身子齐肩的板车。
在一阵令人牙酸的轮毂摩擦声中,晃晃悠悠地拉着板车回村。
早上天不亮我又将停在院子外的木桶送去邻乡卖了。
地久耕则耗,土地贫瘠,草木就不能生长。
乡间农田全靠人粪去栽培。
又因离城远,没有水路通得粪船,庄稼汉只好在远近乡间田埂路上,拾些残粪。
这粪倒比金子还值钱。
辛苦一夜,一车卖了一贯钱。
我捏着这一贯钱又喜又忧,忧的是只怕夫人的赎金还没赚到,这来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