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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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占国鹏鹏 更新:2024-03-25 15: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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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秋风瑟瑟,树叶满天飞,远处刚收割完玉米茬地里羊群你追我赶的抢着吃掉落的玉米叶子,小羊羔也满地散欢着,时不时的传来小羊羔找妈妈的咩咩叫。
我看着远处两个妹妹抱着羊羔欢乐的满地欢奔,忘记了我和妈妈在山药窑子旁分拣山药了,把大的小的都放错了筐子,正愣神时听妈妈喊:“霞子你看烂的也捡筐里了,”我回过神一看,发现大小没分开不说,烂的也没分出来。
我一边倒出来重新分拣一边看向妈妈。
发现妈妈的眼睛红肿,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两侧往下掉,脸上还蹭上了泥土。
妈妈你咋哭了,妈妈没说话,停顿了几秒后,用陕北哭腔调唱:骡子上屲三点头,我难也难在心里头。
八九岁的我哪知道妈妈是唱的是曲中意只觉的还怪好听也跟着哼唱。
骡子上屲三点头,我难也难在心里头。
妈妈又循环唱着。
我端详着妈妈手熟练的分拣着偶尔哎呀好疼用嘴吹一下手,我定睛一看双手十指都有龟裂口,那时候没有手套更没听过个创可贴。
右手大拇指和食指龟裂口很深很宽都流血了。
严重的几个手指上缠的布条没有弹力线绑只是普通线绑不紧贴,早都触碰的掉了。
筐满了深深的弯下腰胳膊套进筐里扛起来倒到窑子里又跪下捡着说,刚前年你小舅去世了,那几天你占哥(二姨家哥)也煤矿上班压死了,你二姨这几年咋能活出来也。
占国抛出来时双腿跪着头向前爬着的,跪下撬煤来着,头上面正好踏下来一块大煤碳死死的压在身上。
我一时无语想像着那惨烈的情景,占哥那双花眼睛,浓眉毛,高大个子浮现在我脑海里,皱着眉头听着妈妈讲。
鹏鹏(占哥家儿子)才一岁 ,广彦和粉彦(小舅家儿女)才西五岁,他们和我一样小小年纪就失去了一个最亲的人。
孩子要是没有了父母就要受罪了啊!
娃娃就活的个父母。
娘的精神老子世,娃娃要是没了妈妈吃不饱穿不暖灰溜达拉的说话都没声音,娃娃要是没了爸爸就要受人欺负了,我和你小舅从小就没了妈妈,受了不少罪啊!
呜呜的哭着吃力的提起筐子走向窑子,我才知道妈妈没有了妈妈,好难过啊我也跟着妈妈掉出了泪珠。
妈妈看见我擦眼泪忙着跑过来说,不敢用手擦,眼睛里会进沙子的,妈妈飞快的撸起自己的袖子帮我擦了眼泪,抱住我说霞子不要哭了,手上有泥土进眼睛里也,天冷了,快回家去吧,指着羊群旁的两个妹妹说,把二子,三子叫上回去吧感冒也。
2在我很小的记忆中妈妈就不是很年轻,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要大十多岁的样子,妈妈十三岁时外婆去世,外公常年出门在外给生产队买卖牲口很少回家,妈妈姊妹弟兄共6个,西个姑娘里妈妈最小,外婆去世时,十三岁的妈妈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三个姐姐都嫁人了有着自己的日子忙碌也帮不上什么,大哥也成家另立门有自己的小家要忙,比妈妈小七岁的弟弟只能妈妈照顾又当姐姐又当妈,一日三餐洗衣做饭缝缝补补等家务不说,还要在生产队挣工分养家,外公挣的工分不算太多还常年基本在家,家里的一切苦活累活都是落在妈妈身上,妈妈为了生计十三岁女孩干的活和大人一样多,但队长给记录工分比大人少一点,他们认为是个孩子不能和大人记一样的分。
但妈妈不会因少记分难过更不会因少计分就少干活。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妈妈为了日子过得细水长流中途不能断粮,不能遇上过节小舅没顿好吃的,外公一月两月回来一趟也得给吃顿好的,妈妈只能苦自己经常饿着肚子干活,长期营养不良妈妈身材瘦小,个子才一米五六。
但妈妈特别能干,小小年纪什么都会,生产队集体的活一次也不缺勤,家里的缝缝补补,砍柴拾粪,集体里的挖水渠,邻居之间的起房盖屋家里没劳力,一律都是妈妈干,自家的三分自留地耕种收割,规划的有模有样。
还特别爱学习,生产队里晚上有自愿免费扫盲识字班,老师虽然不收学费但书笔本需要自己买,妈妈总是抽时间去学识字,妈妈根本买不起笔和本,就拿一盘沙子,用手指写后在摇平重复这样练习,妈妈不像其他家的孩子有时间,总是急着忙完集体的活忙完家里的活才去学习,往往等去了人家都散了,从来没有完整的学过一晚上。
但妈妈特别聪明用心,能比人家上完整班的人识字多,妈妈要能上学,肯定是天才,识字班数学只给教过认识1-10,和10以内的加减法,妈妈自己学会口算两位数的加减乘除法,随便一块田地妈妈用脚量出长宽多少步,很快就用口就能算出来几亩几分地,更难的是去集市上买布匹,根本不是整数,例如一尺一块八毛钱,买三尺二,类似这样的算数问题,妈妈虽然不会用笔列竖式也不会背乘法口诀,就口算很快就算出来了。
是村里出了名的口算能手,都传出好几个外村,村里好多姑娘们婶子们去集市买布匹买东西年货等不会算账,怕商家骗了,总是叫上妈妈陪她们去买,妈妈要是能上学,肯定能在学业上有成就。
记得我上初中妈妈领我在集市买布做六一节衣服,妈妈和商家讨好单价,说要三个孩子的布,不等商家建议多少尺够了,妈妈心里早有数了,报给人家要几尺几寸。
等商家量好剪下布匹后,妈妈默默的也算出来是多少钱了,商家拿计算器一按果然正确,连毛毛钱都不错。
把我都看呆了,我一个初中生根本不会用口算这么复杂的数 。
把商家也佩服的五体投地说卖了多少年布没见过口算这么厉害的人。
妈妈还会算贷款存款利率,无论是整年整月的还是几月零几天的,我上高中时民间高利贷泛滥,个人与个人之间一分五、两分利息是常态甚至更高,妈妈有一次刚卖了两头猪正好给我们姐妹三个安好的学费,邻居知道卖猪了就要贷款,妈妈说没有多余的那是孩子的学费一个月就开学了,领居求着说二十几天就还不会不耽误。
说给2分利息了,妈妈无奈说利息不要,但必须不能误了孩子上学。
我们姐妹三个是村里最幸福的娃娃,别人家有的男孩都不咋供上学,我们三个女娃都供上学,妈妈说讨吃要饭也要供我们上学,不能和她一样没文化。
小说《妈妈的点滴》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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