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凌云初卷着被子熟睡,丝毫对周遭的动静不知情。
门开了,一个颀长身影大步向前站在她身边,黑漆一片的房间看不清男人的脸,他并未作声,也不选择开灯,仅仅注视着床上熟睡的凌云初,眼底的情绪幽而深。
没错这人就是江逸尘。
凌云初呓语着翻了个身,脸朝着他的方向。江逸尘指尖轻抚凌云初白嫩水水的脸蛋,继而落在额头,指尖滚烫的触感使得他浓眉一蹙。
发烧了?
他眸底的担忧浮现,旋即打开灯,吩咐佣人照顾她,看了凌云初好一会,于是立刻踱着步子离开房间叫上睡眼惺忪的祁炎去书房。
“江少,现在是凌晨一点啊。”祁炎顶着两个黑眼圈摇摇欲坠,困的要死,说个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感觉。
凌晨一点还得上班,他老板还真是不拿他当个人。
本来祁炎挺想发牢骚的,可是瞧见江逸尘阴郁掺杂厉色的神情时顿时清醒了:“江少,是凌小姐出了什么事吗?”
“你们是在哪里找到她的?”江逸尘的目光越发冷厉,低沉的嗓音蛊惑人心。
“是在九缘的一条小路,当时大雨倾盆,凌小姐衣服都湿透了,浑身上下都沾染了血迹。”祁炎此刻内心无比恐惧。
江逸尘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半眯着眼睛,眼底尽是寒光,仿佛下一秒要将人撕碎。
“不过血迹并不是凌小姐的,而且凌小姐不是那种可以随意令人欺负的小白兔,我想那血迹八成是刘伟远的。”
凌云初绝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白兔,就单凭她一个人打伤了十来个兄弟,祁炎笃定没人敢不怕死的欺负她。
“哦?”江逸尘眼中竟流露出一丝丝的欣慰,但很快又被森冷的厉色所覆盖。
好可怕。
换做一般的女人听到江逸尘陈酿般的磁性低音肯定会被迷惑,但对祁炎这样的男人更多的害怕紧张。
他几乎不敢去跟江逸尘对视,骇人的气息致使他呼吸一滞,王者般尊贵强大的威压真的把祁炎拿捏的死死的。
“江少,怎么处置刘伟远这个畜生,您拿定主意了吗?”
“要他死!”
“怎么个死法?”祁炎表情也变得狠厉起来。
“当然不是你跟本少来做这件事情,而是……”
江逸尘的若有所指,祁炎立马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江少,凌小姐开始发高烧了!”知婶慌慌张张地推开书房的门,来不及敲门,她心急火燎地跑到江逸尘面前喊道。
还不等祁炎跟知婶反应过来,江逸尘就已经大步流星地向凌云初所在的房间走去。
祁炎跟知婶相视一眼,不语。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江逸尘慌忙的样子,平常都是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冷冰冰的。
随后知婶紧跟其上,祁炎也跟了过去,但到了房门口他便没有进去而是守在了门口,凌云初终究是女人,同时还是自己顶头上司的女人,很有可能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当然得有的分寸不能越界。
不得不说祁炎还是很聪明的,不愧是能留在江逸辰身边的男人。
房间里,知婶焦急万分。
“江少,我们已经给凌小姐吃过退烧药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发高烧了。”
知婶身边的两个20来岁的小姑娘也颤颤巍巍地附和道。
江逸尘神色不动地伸手抚摸着凌云初的脸,只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他面色一凝,眉心紧蹙,幽而深邃的黑色眼眸中解释不清的情绪。
这可不是高烧。
“你们先下去吧,本少一个人照顾她。”音色薄凉驱退了知婶一众人。
江逸尘睨着床上脸涨红缩成一团的小女人,浓密的睫毛落下的阴影掩盖了黑曜石般的眼眸,不见了眸光,骨节分明地手利落地扯松领带,脱掉衣服。
他一把拉过被子坐在凌云初身旁揽住她,神色放缓,语调温和,俯身趴在她的耳边:“别怕很快就会没事的。”
江逸尘轻轻捏住凌云初的下巴,一片白色的药放入她口中,又端起跟前桌上的一杯温水给她服下。
凌云初本来就因为发热神志不清,这会儿一经男人动她,便一发不可收拾,她像是找到了一处庇护,身体不自觉的蜷缩。
江逸尘扶着她轻盈的腰肢,温柔地摩挲,惹的她身子轻颤。
她将头埋在江逸尘结实的胸膛上,稍微抬头,涟水的眸子含糊不清得望着对方,完完全全是在撩拨他克制的防线。
眼看他隐忍克制的防线就要被击溃,江逸尘无奈地在她脑袋上轻柔地拍了拍,声音沙哑:“乖,别乱动很快就过去了。”
他算着时间差不多,药应该生效了。
谁知凌云初像是听不见他说话一样,越发的肆无忌。
白皙纤长的玉指关节因为身体的燥热染上淡粉色,尤为美观。
江逸尘制止不了怀中女人躁动不安的行为,喉结禁不住上下滚动,眸光中的情欲满载,最后一点理智也几近消亡。
可真是要了他半条命啊。
凌云初愈发难受几近是无法呼吸。
他心一横,死死的圈住凌云初,含住她粉红的耳垂,似咬非咬:“再等等,夜还很长。”
江逸尘身上淡淡的茶香让凌云初暂时安生下来,细细密密包裹着她的清新的茶香味少少驱散了她体内热燥的窒息感。
真的好安心……
眼见凌云初安分下来,他揉揉凌云初的小脑袋,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云初真的很乖。”
她就像是雨后采摘的青梅,青涩酸甜,忍不住想要一尝滋味,却又不甘只单方面品尝青梅的原味,不禁期待酿成青梅酒,甘甜不失酸味,阵阵醉人的芬芳才是她最美好的时候。
江逸尘绝不急于这一时,既然三年前,他就已经品尝过凌云初的青涩甘甜,亦是将少女青涩稚气的美好毫无保留给了自己。
梅子酿酒可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越漫长就越是清甜醉人。
不过凌云初安静不了太久,或许是体内的药物或许猛烈,完全无视了江逸尘喂给她的抵抗药物。
她双手搭在江逸尘的肩膀上,仰头一汪的深棕色附着薄薄的一层雾气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眼尾清透的打了一小片像是喝醉的红晕,甚是可人,花瓣唇随即就贴上了江逸尘微抿克制的薄唇。
女人柔软的唇瓣确实的吻到了他的心尖上。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正当江逸尘防线全面崩溃之际,凌云初彻底安静下来。
看来是药物起了作用。
江逸尘总算松了一口气,再晚一点,他可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对凌云初做出什么事来。
毕竟他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当然也会有需求,而且还是对自己心爱的女人。
江逸尘慢慢把她抱到一旁,给他掖了掖被角,悄悄一步跨下床,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便迅速折回来。
料到这会儿药效的副作用应该要来了。
他给凌云初吃的那一小片药是自己的发小冉默呈针对市面上催情药研制出的一种解药,虽然目前未彻底完成,还在进一步研制中,索性是对身体无害,只是会有一点副作用,不会威胁到女性健康。
副作用就是服用者会体温骤然降低,造成低烧的假象(但实际上只有表现相像并不会引发低烧)这个时候只需要使对方身体暖和起来就好了。
真是委屈她了。
之所以不敢轻易随便碰她,是因为并不清楚她体内的药物究竟会对一个女性的身体造成怎样的伤害,若是事后终身不孕或者是器官损伤,以一个女性的身体来讲,那可是相当于致命的伤害。
“冷,好冷。”凌云初因为自身体温低冻的嘴唇有些发紫,声音发抖。